“你父親肯屈尊降貴,到我霍家來賠禮道歉?”
霍啟震目灼灼,一張臉凝著緒,疑且震驚。
薄彧是何等要強的一個人。
當初,他以薄家獨子的份繼承薄氏財團,行事狠辣。
前後兩門婚姻,都是他鞏固權利的臺階,他這個人,馳騁商界數十載,是華國當之無愧權勢最大的人。
霍家,不過屈居北城三地,和薄家這種經脈遍布全國的大財團相比遜許多。
他這顆驕傲的頭顱,肯低下來,倒是讓人意想不到。
“一家人還分什麽尊卑貴賤?何況,這件事原本就是我們薄家有錯在先,我父親也不是一個不分是非的人。”
薄斯禮麵平靜,細細觀察著對麵霍啟震的緒。
霍啟震盯著薄斯禮,眸加深,若有所思地留下一句:“你父親還真是看重你。”
說完這話,他便轉走了。
薄斯禮臉倏地一沉,不喜不怒。
霍老爺子在一旁釋然地笑了,“好了,大家都去吃飯吧。”
眾人起去往餐廳。
外界都知道,薄彧最寵的孩子是薄,最看不上的孩子是薄斯禮。
他是私生子出,從小沒在薄彧邊養過幾年。高中一畢業,還沒年就被薄彧送去國外。
再加上,薄仲卿是薄夫人所出,在薄斯禮沒回來之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薄仲卿以後才是薄家的繼承人。
直到現在,霍啟震才明白薄彧的心思。
薄斯禮,就是那枚白子。
他一落子,薄彧不輸也得輸。
……
北城的年味很濃。
三十那天,霍家上下的仆人都換上了新,剪窗花、對聯,見麵就說新年好。
一大清早,易歡是被外頭的鞭炮聲給吵醒的。
睡得迷糊,被吵醒後也隻是翻個,繼續睡。
薄斯禮看著懷裏那團綿綿的小人,指尖穿過的秀發,附耳過去輕語幾句,易歡擺了擺腦袋,往他膛湊,裏嘟囔著:“你自己去,我要睡覺。”
薄斯禮笑了笑,他一起,易歡覺得被子裏的溫度都被他帶走了,一下子蜷起來,像隻蝦米一樣。
撥開被子,皺著眉頭看他:“好冷,你再陪我睡會兒嘛。”
薄斯禮回頭看,“你大哥不管了?”
說好了要去機場接他的了。
結果早上,怎麽喊都起不來了。
易歡又回了被子裏,嗓音懶懶的,“讓我二哥去。”
薄斯禮想了想,扣扣子的作停了,“也對,忘了這家夥了。”
於是,他又將服了,回被窩裏繼續抱老婆睡覺了。
霍南霆收拾妥當,到易歡和薄斯禮住的地方找他們一起出發,結果被仆人告知他們倆還沒起床,氣得霍南霆險些在新年當天罵髒話。
“不靠譜!”
他一甩袖子走了,自己隻一人去了機場。
霍南霆接到霍北司後,第一句話就是跟霍北司吐槽告狀那兩頭白眼狼。
霍北司笑了笑,“歡歡懷孕貪睡,你讓睡會兒怎麽了?”
“那薄斯禮呢?”
他又沒懷孕!
而且上次,薄斯禮來北城那天還下雪了,易歡不照樣起了個大早去接。
看來,還是老公最重要。
這妹妹算是白認了!
霍南霆氣鼓鼓的。
霍北司笑而不語。
兄弟兩個上了車,霍南霆想到什麽,湊到霍北司旁去問:“哥,你沒跟那個薄小姐出什麽火花吧?”
霍北司聞言皺眉,“你又瞎想什麽呢?”
“哪裏是我瞎想啊,我一開始也覺得薄斯禮牽姻緣線。不過後來他那麽說,我又覺得他對的。哥你之前相的那幾個,不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你不就是想找個有權勢的聯姻麽。”
論權勢,誰比得過薄家啊。
他也覺得,他哥不像是找媳婦,像是找商業合作夥伴。
薄斯禮的話雖然難聽,但有理。
他怕他大哥被薄斯禮說中了,真娶了薄。
“大家族的婚姻不都如此麽?”
霍北司輕笑,眉眼薄涼。
霍南霆直直地看著他,忽然問:“哥,那你都快三十歲了,就沒到過喜歡的孩子?”
霍南霆自己都談過兩次了,可他哥……私生活方麵還真是跟毫無波瀾的死水一樣。
霍北司眸沉下,沒說話。
“哥,你不會是冷淡吧?”
霍南霆煞有其事地問,不像是開玩笑。
霍北司盤核桃的作停下,掀眸深深看他一眼。
霍南霆被他看得一愣,了鼻子。
也不怪他這麽問好吧?
他哥……是有點奇怪。
“最近家裏有發生什麽事嗎?”
霍北司轉移了話題。
“也沒什麽,爺爺最近特別喜歡拉著薄斯禮下棋,我都要失寵了。”
霍南霆說:“還有老爸也是,自從知道薄斯禮說服了他父親要來霍家賠禮後,對薄斯禮的態度也改觀了不。更別提二房三房那幾個,天天來家裏轉悠,想方設法地要結薄斯禮。”
“嗬。”
霍北司笑了笑,“薄斯禮可是以後薄家的掌權者,二房三房之前背地裏搞了那麽多小作,在父親那裏不得臉,自然就想著結薄斯禮。”
“對了,簡老爺子不行了,前兩天我跟著爺爺去探病,聽他們家裏人說,估計熬不過年關了,一大家子都趕了過來。”
霍北司盤核桃的作一頓,溫和的眸子閃過一瞬亮。
“大哥,要不你等會兒也去簡家看看?”
霍南霆看向霍北司,見他眸凝著,兩顆潤的核桃一不地癱在手心,似是想什麽事了迷。
“大哥?”
“嗯?”
霍北司回過神,對上他的視線。
“簡老爺子也是看著我們長大的,你也去看看他吧?”
“好。”
霍北司點頭,斂下眼眸。
霍北司到家後,霍家人算是聚全了。
薄斯禮扶著大著肚子的易歡過來,霍南霆推著霍北司進了家門。
“你們兩個臨陣逃!說好了今天和我一起去機場接大哥的!”
霍南霆一看到他們兩個就告狀。
薄斯禮摟著易歡,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不是我不陪你,是我媳婦兒太黏人了。”
易歡被他說得一臊,拍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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