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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第879章 天妃未佑

清晨天剛蒙蒙亮,穿戴整齊的姚姬,已將朱高煦送到了賢妃宮門口。昨夜的暴雨沒下多久,但陸陸續續又下了小雨,早晨的磚地地面依舊非常,朱高煦看見姚姬的長下擺已經打了。

門外的大轎等候在那裡,前後還有一些拿著簡單儀仗的宦,以及提著燈籠隨行的宮

不遠一盞燈籠,快速向這邊移過來了。朱高煦等了一會兒,便見來人是太監王貴。王貴急匆匆地走到朱高煦跟前,彎腰一拜,雙手將一樣東西遞了過來。王景弘的奏章。

王貴上前沉聲道:“稟皇爺,奏章進城時,城門還未開啟。因有八百裡加急字樣,差人坐吊籃進來的。通政司值夜的員將奏章記錄了,但尚未來得及謄抄容。奴婢傳皇爺昨日酉時的聖旨,派人將奏章提前拿進了宮裡。”

那些迎接朱高煦的宮人,都守在轎子跟前沒。姚姬也站在後,沒有上前來問。

朱高煦站在原地,立刻拉開奏章,借著燈籠的容。他大致瀏覽了一遍,便深吸一口氣合攏了,然後回頭說道:“賢妃快回宮罷。”

這時姚姬正在默默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姚姬聽到朱高煦的話,便屈膝下蹲,款款執禮道:“臣妾恭送聖上。”

朱高煦上了大轎子,順手拍了一下。旁邊的宦便喊道:“起!”前後那些比較強壯的宦、便練地將轎子平抬了起來。

轎子裡輕輕晃著,但還算平衡。朱高煦坐在上面,再次展開奏章。他向左傾斜,借著燈籠的,細看了起來。

況很糟糕,朱高煦這陣子的僥幸心落了空。不過好像又沒糟糕到、讓人絕的程度。於是朱高煦此時的心有點複雜,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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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艦隊確實遭遇了風暴襲擊,方位在福建布政使司以南的海面。海軍左翼被卷進了颶風之中,右翼得以僥幸錯過。左翼船隻、人員損失慘重。

王景弘等清點了船隻之後,初步確定沉沒、傾覆十二艘海船,並有數十條船不同程度損壞。傷亡、失蹤的人數暫不能確定,名單會在此後奏報朝廷。

海軍中軍決定,把損壞嚴重的船隻、就近北移到永寧衛港口(廈門),給左、中兩個千戶所保管。

剩下的戰船,將南行進珠江口。其中有損壞的海船,會繼續北行到廣州;因為廣州才有較大的船塢、比較充足的資。廣州府的員將負責調集工匠,對損壞的船隻進行修繕。全軍將於廣東布政使司的各水域,暫且修整。

簇擁著大轎的隊伍,已經從乾清宮西南側的門、過了一道宮牆。這時朱高煦已經看見前面的乾清門了。

他忽然轉頭說道:“不去奉天門,去幹清宮。”

旁邊的宦便喊道:“移駕乾清宮。”

朱高煦又招手讓王貴靠近過來,說道:“你去奉天門傳旨,因為下雨,今日取消早朝。並國公、九卿,以及不在九卿之列的閣大臣,到東暖閣議事。”

王貴忙道:“奴婢即刻去辦。”

從乾清門到奉天門的路很遠,王貴先走到地方,然後再傳旨讓文武們進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朱高煦走到東暖閣外面的斜廊上時,便在走廊上來回踱著步子,並未急著進去。

斜廊上的地面磚石磨損得很,這裡相比皇宮別的地方、顯得更舊。從太祖時期起,大明朝的皇帝就在這裡召見大臣了。

朱高煦反覆尋思之後,心頭漸漸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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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海軍艦隊已經出征,奏章可以批複:讓王景弘與陳?、朱真二人商議之後,

自行決策後續事務。既然朱高煦任用了王景弘、陳?,人又是他自己挑的;朱高煦便不太願意干涉在外的將帥。因為他認為,海軍似乎還有可能繼續遠征,這時表現出對主事者充分信任的姿態,能夠鼓舞他們的信心、並解除他們的後顧之憂。

自古君王遙控出征大將,多半都是出於政治的考慮。這次朱高煦的問題也不例外,海軍敗乾系朝廷新政。只不過朱高煦願意自己把政事承擔下來,畢竟他自己不用去打仗、只需坐鎮朝廷。

同時朱高煦也考慮,王景弘和陳?出海之前,該聽的話、都聽了;現在再說甚麼,也沒有了作用。而且在軍中的人,最清楚況。讓他們決策,總比舒舒服服住在京師的人憑想象要合理。

朱高煦拿定主意,便往東暖閣裡面走了進去。批複重要奏章,還是要先聽聽大臣們的意見,過程得經歷一遭。

……七月中旬,出征的海軍船隊,緩緩地進了珠江口的海灣。

站在寶船指揮樓上的太監王景弘,從高可以看見三面的陸地了。他在欄桿後面,站了至已有兩個時辰。上的披風如旗幟一樣在海風中飄,蟒袍上的圖案張牙舞爪,隨著袍服的抖仿佛在活

王景弘的臉風吹日曬,更黑了。加上他顴骨較高的面相,這陣子的憔悴氣、讓他看起來有點面黃瘦。

這時陳?走了出來,也眺了一番遠的陸地,接著抱拳道:“王公公,咱們要到地方了。”

王景弘看著陳?點頭,便抬起手臂,遙指前方:“右側那片寬闊的水域,是通往廣州府的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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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我已先派出快船前往廣州府,與當地員商議,安排損船隻停靠的地方。待先鋒回稟,咱們便讓傷船北行,余部再行安排。”

王景弘點頭道:“大帥布置得當。”

倆人忽然沒再說話,默默地觀著周圍船隻的靜。銅鈴的聲音此起彼伏、各船上的旗幟反覆打著旗語,許多船帆已經降下去,無數戰船緩緩地向前飄著。

王景弘再次開口道:“咱家在樓裡邊供奉了天妃娘娘,京師龍江寺也有香火。”

陳?不置可否,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在這裡站兩個時辰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王景弘轉頭看著陳?,倆人對了一眼。王景弘大概明白陳?的意思:他自己是皇帝信任的當紅太監,不行的話還能在宮裡做太監;但陳?這回要是沒乾好,恐怕仕途無了。

不過,王景弘忽然也覺哪裡不對勁。是呀,應該陳?在這裡發悶才對,為何陳?看起來沒事似的?

“愧對皇爺呀。”王景弘歎了一口氣道,“咱家估著,軍中傷、亡、無法找到的將士,恐怕不下三千人;加上一時無法修好的船隻,戰船也會減數十條。出師不利,損失慘重,士氣影響很大。朝中有一些大臣可能會勸誡皇爺,把咱們召回去。”

果然,陳?的神這才有些張起來:“聖上不會同意朝臣的主張罷?”

王景弘吸了一口氣,皺眉道:“咱家在皇爺跟前這些年,覺得皇爺應該不會太朝臣左右。但關鍵是,事到如今,咱們能繼續遠航、到地方了還要打兩仗嗎?”

陳?沉道:“本將覺得可以繼續。何況,此事會乾系到新政。”

王景弘有點驚訝地瞧著陳?,對他剛才的言論到意外。然而想想陳?這個武夫,曾經管過水利、制定過漕運的法令,確實應該懂朝政的事才對;或許正因陳?很會審時度勢,才在兩次戰中“及時”投降?王景弘忽然出了些許醒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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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勿要過多考慮朝政,估算軍中狀況、才是最要的。”王景弘好心提醒道。

陳?很乾脆地說道:“出征打仗,難保每次都順風順水,必有逆境惡戰,眼下的狀況沒那麼嚴重。”他可能想起了自己從來沒贏過大戰、接連投降的往事,便忍不住強調道,“本將保證,確未說。”

王景弘把手放到了欄桿上,俯視著甲板上的將士們,觀察了很久。

陳?的聲音又道:“不過還得王公公決斷,本將只能建議。”

王景弘回頭道:“咱家認為,得先等朝廷的批複。反正咱們一時也走不了,不修好那些船,將士們到別的船上、便太擁了。”

陳?道:“王公公言之有理。”

經過一番談,王景弘已經失去了長籲短歎的興趣,便回指揮樓歇著去了。這時他才覺得渾發僵,很不舒服。

海軍船隊在珠江江面各逗留。及至七月下旬,損壞的戰船、已全數前往廣州府,還有很多船仍在珠江口拋錨停泊。這時沒想到朝廷的批複、如此快就來了,信使騎快馬走驛道趕到了廣東布政使司。

王景弘看到了朱高煦的朱筆字跡,然後傳視中軍大將。很多人看罷,不容。

紅字寫道:颶風非人所能預料,折損將士之責、不該海軍正使大將承擔。歿於海中者,為大明國家開拓犧牲,以陣亡計。船隊如何布置,將何去何從,王景弘與陳?等商議之後,自行決斷。朕用之則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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