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聞言，倒是有些驚訝。

“飛行棋？他們會玩？”  兩小只搖搖頭，還不待他們說什麼，就聽曦寶搶先道，“爺爺對飛行棋一竅不通，但是看歲歲哥哥和安安哥哥想玩，就哥哥們教他們，然后陪著哥哥們玩。”

江綰更是意外，沒想到那兩位高高在上的人，居然會為了兩小只，跑去學什麼飛行棋。

饒是墨書硯，也都有些驚到了。

“我小時候，可沒見他們這樣愿意陪著我玩過。”

這話說的，倒是有點酸溜溜的覺。

江綰好笑，“怎麼，這你也要吃醋？”  墨書硯挑了挑眉，“我像是吃醋的樣子嗎？”  他高興還來不及。

畢竟這可是他的寶貝兒子們，多兩個人寵，自然是好的。

曦寶話還沒說完，又聲氣地繼續。

“爺爺還問了歲歲哥哥和安安哥哥的許多年往事，聽著聽著，還哭了，抱著他們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聽到這話，江綰倒是有些意外，眸子里浮上幾分莫名。

看向兩小只，問，“墨還跟你們說了什麼？”  歲歲和安安對視一眼，小表都有些復雜。

“墨問了我們許多問題，都是小時候的事兒，還問你那幾年是不是過得很辛苦，說你獨自養育我們，過程一定很困難，夸我們乖巧懂事，讓你省了很多心。”

“墨還說，若是當時沒有讓你離開墨家就好了，說后悔了，還跟我們道歉，說以前欺負過你，讓你在墨家過的很不開心，都是的不是，說這世上可惜沒有賣后悔藥的，不然的話，當初一定好好待你。”

江綰沒想到他們的話題還提到了自己，不更加訝然。

曦寶挽著江綰的胳膊，小腦袋歪著看。

“看來真的知道錯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難過過呢。”

一時間，江綰心里五味雜陳，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拆完禮，江綰陪著他們把一些擺件放在他們的展覽架上，隨后就催促他們洗澡睡覺。

待到兩小只穿著牛睡躺在床上后，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著。

“媽咪，有句話我們不知道說了，你會不會生氣。”

江綰幫他們掖被子，聞言輕笑了笑。

“跟媽咪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隨便說，媽咪絕不會生氣。”

歲歲和安安歪頭對視一眼，安安說，“哥哥，還是你說吧。”

歲歲點點頭，隨后小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媽咪，說實話，我們以前很討厭那個墨，一想到之前那麼過分地對待您，回國后還總是找您的麻煩，不信任您，我們就覺得好生氣，甚至還因為您，不喜歡我們，所以我們之前都想著，一輩子都不要原諒，是壞。”

“可是……”  話說到這兒，小家伙似乎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江綰卻心知肚明，微笑著接上，“可是你們現在心了，對不對？”  歲歲和安安聞言，都抿了抿，然后小幅度地點了點小腦袋。

“我們也不想心的，可是這幾天，總是很關心我們的過去，抱著我們掉眼淚的時候，我們能覺到，是真的很難過，很懊悔，我們……”  后面的話，他們沒有說完。

江綰卻很清楚，到底還是小孩子，沒辦法真的下心腸。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大多都還是給個棒棒糖，就能歡喜的不得了的單純子。

雖說歲歲和安安比別的小孩子都心眼多，但說到底，都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罷了。

在他們的心里，喜歡和討厭都還是很簡單的詞語，并不會摻雜多復雜的。

所以喜歡和討厭的轉換，也是很簡單的。

秦雪固然有讓他們討厭的時候，可眼下真心相待，還是會讓他們心。

何況，能讓他們覺到真心，可見秦雪是真的沒有一作秀的分。

江綰眉峰了，角輕勾。

“所以，你們覺得對心，就是對我的叛變，所以怕我會生氣？”  兩小只的確有這個想法，但又不確定。

江綰不由莞爾，“你們兩個小家伙，心思未免也太重了吧，媽咪是那種人嗎？” 

 兩小只搖搖頭，“我們知道不是，但我們也知道，媽咪不是會輕易原諒別人的人，畢竟墨之前那麼傷害你，你就算一輩子不想原諒，也沒什麼不對。”

江綰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之前本就沒打算原諒秦雪，可事并不總是朝著的預想去發展。

就像回國之前和之初，都認為自己不會再和墨書硯有任何牽扯。

甚至就連兩人的來往過之后，也警告過自己的心，不要再重蹈覆轍。

可結果還是朝著和所想完全相反的發現發展了。

和墨書硯重新在一起，現在甚至開始以接納的家人。

秦雪……  雖然過去有許多矛盾糾葛，可如今，是真的懺悔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現在對秦雪，談原諒談不上，不過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抗拒了。

而這一切，到底是因為墨書硯，還是因為曦寶的愿意，不得而知。

只知道，自己和秦雪不會當一輩子的仇敵，也永遠不會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罷了，既然秦雪有心悔過，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及此，溫地著兩小只的臉蛋。

“你們還是孩子，不用顧慮那麼多，想接納誰就接納誰，不需要顧慮任何人，媽咪也是一樣，大人之間的事，和你們小孩子沒關系。”

“若是墨對你們好，你們被打了，那就隨你們的心，愿意和來往就來往，媽咪最大的希，就是你們能獲得更多更多的，多一個人寵你們，媽咪會很開心，所以不要有任何負擔，明白嗎？”  兩小只眼睛亮了起來，終于掃去心中的煩擾，脆聲聲地應了聲“好”。

哄著兩小只睡后，江綰走出兒房，又去看了眼曦寶。

小姑娘兀自睡得香甜，即便在夢中，角都是翹起來的，也不知做了什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