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發病

    薄荊舟：“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瓷的錯覺，總覺得他在說這話時有片刻的遲疑。

    要說了解，還是江雅竹這個做母親的更了解自己的兒子，一眼就看出了他那一瞬間的不對勁，的臉沉了沉，待看向沈晚瓷時，又是一臉慈和氣的笑意：“晚晚，我有點了，你去幫我買兩塊蛋糕好不好？”

    沈晚瓷一走，臉就沉了下來，冷聲問薄荊舟：“結婚的事，你怎麽想的？我告訴你，你要敢有什麽花花腸子，我打斷你的第三條，我們家的兒媳婦，我隻認晚瓷，別的誰都不行。”

    前段時間的緋聞，也有所耳聞，而且那人居然還和簡唯寧長得有幾分相似，真是晦氣，要不是看晚瓷沒有計較，又怕自己手反而影響到兩人的，非了薄荊舟一層皮不可。

    “媽，”薄荊舟哭笑不得，“您想哪兒去了，您的兒媳婦當然隻會是晚晚。”

    得了他的保證，江雅竹這才緩了臉，但礙於薄荊舟有前科，還是多了句：“你別忘了，當初為了娶晚晚，你就差跪在我麵前哭了，如今你們好不容易重歸於好，要是再不珍惜，就算晚晚還願意原諒你，我都不同意。”

    這誇張的形容，聽得薄荊舟一陣頭疼：“……我沒有要哭。”

    沈晚瓷端著蛋糕過來，江雅竹擺著手攆人：“你們倆父子去開車，順便把這一堆東西放車上去。”

    他們走後，江雅竹和沈晚瓷又在蛋糕店坐了一會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拎著蛋糕往外走：“晚瓷，等會兒想吃什麽？”

    “媽，要不還是您和爸單獨去吃吧，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帶上我和薄荊舟兩個大燈泡算怎麽回事。”

    一點都不想去當電燈泡，總覺得薄榮軒看的每一眼裏，都著對的不識趣的控訴。

    “都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平時家裏又都隻有我和你爸兩個人，哪天不是二人世界啊，有節日當由頭的時候，當然得家裏人一起，才熱鬧啊。”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天，江雅竹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手裏的蛋糕‘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撞的是個男人，力氣大，被慣帶得子一歪，差點摔倒。

    江雅竹有點生氣，剛要指責那人走路不看路，話還沒出口，對方就急忙蹲下去幫忙撿掉落的蛋糕，這下，也不好多說什麽了：“沒事，你走吧……”

    那人將蛋糕撿起來，作木訥的遞給江雅竹，他好像是個社恐，哪怕戴著口罩和帽子，也不敢抬頭看人，更沒有說話。

    蛋糕摔了一坨，油糊的到都是，沒法吃了。

    沈晚瓷手接過來，“媽，我去扔，你去路邊等爸。”

    垃圾桶離的有點遠，自己跑著過去要快一點。

    江雅竹著被撞痛的肩，轉就要朝著馬路那邊走，站在側的男人突然往手裏塞了兩百塊的現金：“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這是賠給你的蛋糕錢。”

    這語調…

    雖然聲音聽著蒼老了些，不似年輕時那般有力，但肯定自己沒有聽錯，而且，哪個正常人會對著一個徐娘半老的人姑娘？

    猶如劈頭砸下了一道晴天霹靂，將那些深埋在心底，被厚厚霾覆蓋的記憶，全都炸碎了攤開擺在麵前，江雅竹渾都在發著，咬的齒關不控製的發出‘噠噠’的聲響。

    恐懼、厭惡、痛苦……

    無數負麵的緒從心底翻滾著冒出頭來。

    江雅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自己要幹嘛，該幹嘛，直到被沈晚瓷的呼聲驚醒，才猛的回頭，然而後人來人往，卻已經看不到剛才撞的那人的影了。

    “媽，你看什麽呢？”沈晚瓷順著視線所及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悠閑逛街的人流。

    “……”江雅竹的握住的手，費勁的張了張，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媽，你怎麽了？”沈晚瓷這才注意到的狀態不對，煞白的臉上毫無，攥著手臂的那幾手指痙攣的繃著，骨節凸起、發白：“是不是心髒又不舒服了？藥呢？帶了嗎？”

    扶著就地坐下，將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終於在一堆雜中找到了裝藥的小盒子。

    藥找到了，但沒有水。

    沈晚瓷將藥塞進江雅竹的裏，剛要起去旁邊店鋪接水，就有人遞過來了，扭頭，驚訝的看著那人，竟然是方墨為。

    方墨為：“我剛接的，溫的，先給阿姨喝。”

    “謝謝。”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我和朋友逛街，正好看見。”

    剛把水喂給江雅竹，薄榮軒和薄荊舟就來了，“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事沈晚瓷也不知道，就衝著問話的薄荊舟搖了搖頭。

    薄榮軒單膝跪在地上，將江雅竹抱在懷裏，又不敢用力，生怕一個沒注意把人弄壞了，那笨拙的樣子，像極了新手爸爸第一次抱新生兒，躍躍試，卻無從下手：“好些了嗎？我送你去醫院。”

    生病的是江雅竹，但薄榮軒的臉比還白，聲音裏帶著微不可察的音。

    江雅竹還沒緩過勁來，揪著薄榮軒的袖，將那一片布料揪得皺了一團，“我剛剛……”

    人在對一個人生出極致的恐懼後，那人的一切就都會為夢魘一般的存在，紀子言對江雅竹而言，就是比夢魘更恐怖的東西，恐怖到連提起他的名字，都會心生害怕。

    薄榮軒輕輕的拍著的後背順氣，安道：“我先送你去醫院，其他的，等你好了以後再說。”

    方墨為開口提醒：“已經打了120了，阿姨這況，還是別移，免得造二次傷害。”

    他這話是對沈晚瓷說的，一副稔的樣子。

    薄荊舟掃了他一眼，覺得麵生，低聲詢問沈晚瓷：“認識？”

    沈晚瓷：“方墨為，我的助理，剛剛還是他幫媽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