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鼻頭一酸,眼淚不控制地浮現在眼睛裡。
謝聞臣是在趕走。
不是說好兩個月嗎?
為什麼現在要趕走?
因為今天說的話傷到他了嗎?
知道是的問題,等他這麼久,是為了來道歉的。
茉茉的瓣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嚨跟卡住了不知道說什麼。
謝聞臣又淡淡開口,「我有一個條件,那幅畫你要完。」這是答應了,是三年前的答應過他的,要幫他畫一幅畫。「那幅浮雕畫對你來說,難度並不大,不需要等兩個月。」一心想離開,或許一個月就能完。
他同意離開了。
這是好事,想爸爸媽媽想帶帶、大白二白。
早就想離開黎海了。
可是,為什麼聽他這樣說,一點都不開心,心裡就像堵了一團棉花,氣息都不順暢。
一點都不開心。
茉茉站在原地,霧蒙蒙的雙眼盯著謝聞臣進了書房的背影,眼淚啪嗒啪嗒大顆大顆往下砸,分明是自己想要離開,卻有種說不出的委屈,好像自己被他丟棄了一般。
茉茉站在客廳很久之後,眼睛紅紅的。
想到謝聞臣上很重的酒味,不知道他喝了多酒,會不會很難。
謝聞臣在開視頻會議,心不在焉,面很不好,在黎海的高層看出謝聞臣心不佳,個個面面相覷,雖說二爺從不輕易對他們發脾氣,但在匯報工作也變得謹慎。
直到謝聞臣這邊的書房門被推開一條小隙,謝聞臣冷沉的面才多了一好轉,茉茉一個小腦袋從書房門口的隙探出。
謝聞臣將視頻會議暫停了,關掉了話筒,問,「有事?」
茉茉小子進來,手裡端了一碗醒酒茶,繞過書桌,放在謝聞臣面前,小聲說,「我第一次煮,不知道有沒有效果。」還是跟邱嬸現學的。
謝聞臣看向並不好看的醒酒茶,剛剛狠下來的心,瞬間又化作一團解不開的。
茉茉往後藏的雙手隨即落在謝聞臣視線里,他眸子一,「手燙到了?」
「沒~」茉茉垂眸,一雙手在後攪著,醒酒茶煮好之後,不小心被汽水燙了下,不嚴重。
謝聞臣最了解茉茉,這個樣子多半是燙手了,沉聲道,「給我看看。」
茉茉乖乖把自己的手遞到謝聞臣寬闊厚實的掌心中。
他的手好大,的手在他手心裡一點點。
茉茉對他似乎沒了先前的抗拒。
謝聞臣無奈嘆息。
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茉茉的小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些紅。
好在問題不大。
謝聞臣低頭給吹著氣息,輕輕的,的。
冰冰涼涼的氣息從指尖直的心臟,一子麻麻和酸酸甜甜的覺在心尖環繞。
『吧嗒』一滴眼淚砸在了謝聞臣手背上。
「哭什麼?」謝聞臣抬頭,對上小姑娘垂下的眸子,睫上漉漉的。
他不問還好,一問茉茉的眼淚像是放洪,一邊哭一遍說,「是你不講信用,說好兩個月,你現在就讓我走。」
謝聞臣沒想到小姑娘是為這個委屈。
他抬手,一隻手捧住茉茉臉頰,指腹輕輕地拂去孩臉上的淚痕,「為什麼希我講信用?」
茉茉咬咬,不知道這麼說,眼睛紅紅的,像個小兔子。
謝聞臣溫地開口,「怕我不講信用,後面還纏著你?還是不想離開了?」最後這句,謝聞臣緩慢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還有的期待。期待給出他的答案。
茉茉偏開頭,吸吸鼻子,扁扁,「誰說我不想離開,我、我我討厭不講信用的人。」
謝聞臣眸沉下,放開,高大的軀靠去椅背,淡淡地說,「那就是了,兩個月,一個月沒差。」都是要離開的。這話哪是說給茉茉聽的,分明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留不住,既是虛妄,又何必妄想。
茉茉心裡有種形容不來的悶。
謝聞臣溫聲說,「早點休息。」
「你呢?不睡嗎?」喝了這麼多酒,不休息嗎?聽褚慶說,明早峰會七點半就要開始,他還得早起吧。
茉茉說完這句話,發現有點不對勁,抬眸謝聞臣正看著。
的臉頰『唰』一下紅,說得好像在邀請謝聞臣睡覺一樣,立馬垂下頭,磕道,「我、我先走了。」茉茉低著頭,走出幾步又回頭,指了指醒酒茶,「這個,你記得喝。」
「嗯。」謝聞臣淡聲應。
謝聞臣見茉茉言又止。
問,「還有事?」
茉茉抿了抿,「還有我要向你道歉,尚晨的事,我誤會你了,他都說給我聽了。還有白天我說話很難聽,我不是有意的,我已經知錯了。可不可以看在我等了你四個小時的份上原諒我。我們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謝聞臣沉聲回,「好。」
「真的嗎?」那是不是等於兩個月之約還作數?
謝聞臣淡淡點頭,「嗯,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茉茉滿眼亮晶晶,一直在心裡那悶氣,忽的散了,鬆了口氣,「好的,你也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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