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解姚湛東的脾,只要是氣頭上,說話不管不顧分寸全無,不希沈度到那些莫須有的指責。
姚湛東冷哼一聲,「現在翅膀了是吧?」
姚念懶得再跟他爭辯,擰開門把就要出門。
「等等,」姚湛東住,臉不太自然,「你那個臉,抹點藥。」
—
現在不是節假日高峰期,候車廳旅客不多,排的座椅只有零星幾個人占據著。
姚念找了個靠近進站口的位置,坐下後,從包里取出餅盒照了照臉。
右臉明顯比左臉腫了一圈。
姚湛東從小到大打的次數屈指可數,追溯到上一回,應該是十歲那年用石頭在他那輛老式桑塔納畫畫那次。
嘆了口氣,拿著撲試圖遮一遮臉上的痕跡,剛到臉頰,皮上灼燒的痛瞬間襲來,呲了一聲,還是忍著痛撲了一層。
姚念早就過了叛逆期,也不是非要跟他作對。
只是氣不過姚湛東永遠都是那麼固執己見,但凡他認定的事,別人怎麼說都聽不進去,僅憑年齡這點就完全否定了沈度的為人,甚至連聽多解釋一句都不肯,脾氣犟得像頭驢。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沈度打來的電話,姚念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摁了接通。
「出發了嗎?」
「嗯,馬上出發啦。」
沈度:「姚總晚上留在滬市過夜嗎?需不需要我先訂個酒……」
他約聽見電話里播報車次的聲音。
沈度話鋒一轉,「你坐高鐵回來?」
姚念忙捂住聽筒,但這個行為無異於亡羊補牢。
簡直要被自己蠢哭,只能撒了個謊,「我爸他……臨時有事,我不想等嘛,就先回來了。」
沈度頓了頓,「那幹嘛不我來接你?」
「一來一回得多麻煩啊,高鐵方便,」姚念看了眼電子顯示屏上的時間,「啊,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檢票了。」
「幾點的車……」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忙音。
上車以後,姚念琢磨了一會,雖然很想見沈度,但自己這副樣子絕對不能被他看到。
於是給沈度發了條消息,說跟林茉和方依然約了晚飯,等會到了就直接回學校了。
收到信息的沈度很快皺起了眉,打開購票查詢淮北到滬市最近的一個班次。
他拿起座機撥了個號碼,「蔣律,下午晨興的客戶你替我去見一下。」
高鐵到站,姚念順著人流走出車廂,點開手機上姚湛東十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我可以答應你先不找沈度,但這事兒我絕對不會同意。】
皮笑不笑地扯了扯角,直接熄了屏幕。
姚湛東的態度明擺著,反正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剛出站臺,姚念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出站口閘機外的男人,腳步一頓,下意識了臉。
這會兒出站的人不多,沈度很快就在人群中搜尋到了孩的影,目落在臉上的那一刻,立馬皺起了眉。
四目相對,姚念只能著頭皮迎了上去,低頭繞到他右側,「你……你怎麼來了?」
沈度一把將人扳正,盯著的臉,聲音頓時沉下來,「誰打的。」
姚念有些後悔,要知道他會來,絕對在車上打滿三層底再出來。
尷尬地笑了笑,「哎你別這麼大驚小怪,也就是看著紅,其實不怎麼疼。」
沈度用力抿了抿,「姚總……知道了是嗎?」
「反正遲早都得讓他知道。」姚念無所謂地聳聳肩。
他輕輕了的臉頰,掌印邊緣泛著紅印,在皮上隆起,仔細看還能依稀看出上面指痕的紋路。
姚念下意識躲了一下,沈度的眉蹙得更深,「不是讓你等我跟他聊嗎?」
「我媽告訴他的,不過就他這種驢脾氣,跟誰聊都一樣,到時候又把邪火撒到你上,」姚念牽起他的手往外走,「我才捨不得他對你兇。」
沈度只覺得口堵得難,反手扣住的掌心,拉過胳膊,輕輕將人摟懷裡。
既然都手了,可想而知姚湛東有多憤怒,這個傻姑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護著他。
姚念拍了拍他的背,跟哄小孩似得,安著說:「真沒多疼,我爸下手還是有數的,真要往狠了打,我估計得腦震盪。」
「別胡說。」沈度斥責。
「我了,」姚念晃著他的胳膊撒,「你帶我去吃烤好不好?」
沈度無奈地嘆氣,拎過姚念肩上的包,牽住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姑娘故意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無非是想減輕些他的心理負擔罷了。
吃完飯,沈度直接開車回了公寓。
姚念愣了下,「你不送我回學校嗎?」
「你這兩天又沒課,」沈度開進地庫,「再說馬上考試了,回去給你好好補補。」
一想到這事兒姚念就有些頭疼,「但是我明天得去複習,要提前去圖書館占座,晚了就沒位置了。」
「我家姑娘這麼用功呢?」
姚念默默瞥了他一眼,「我怎麼覺你在嘲諷我?」
沈度笑,「我哪裡敢。」
打開車門下車,忍不住抱怨:「之前高考再累吧,最多查補缺,現在期末,本就是媧補天!你說我當初為什麼想不開要學法啊,民法刑法混合雙打,再加一門憲法,背不完,本背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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