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咳嗽了好幾聲，連眼睛都憋紅了！

是嗆到了。

“沈……叔叔……”阿念難，一面咳，一面喚他。

他笑了笑，替他輕輕拍了拍背，“男子漢，勇敢些！”

不遠，方嬤嬤嚇壞，連忙快步上前，“殿下，沒事吧殿下？”

太子可是萬金之軀！

沈辭朝方嬤嬤笑道，“沒事，嗆口水而已，很快就會好。”

嗆口水而已？

眼底都紅了。

方嬤嬤正開口，想說太子自金貴慣，天子都舍不得太子些委屈的……但見阿念仰頭，忽得笑了出來，“沒事了~”

沈辭叮囑，“下次要慢些，嗆過一回再嗆第二回 就丟人了！”

“知道了！”阿念大聲。

方嬤嬤看呆。

正好沈辭朝看過來，“方嬤嬤，殿下的裳了，怕染風寒，帶殿下去換裳吧，差不多時候便要出發了。”

“哦，好。”方嬤嬤這才回神，正好見沈將軍邊的薛超回來了。

沈將軍便同薛超一道離開。

方嬤嬤目落在太子上，難怪說裳了，怕染風寒，瞅著模樣都能擰得出水來來。太子的子隨天子，早前不怎麼喜歡彈，玩得時候也很這樣出汗過。

方才不僅揮匕首，也還扎馬步，又竄上竄下的。

不累才怪。

但也竟然堅持住了。

“方嬤嬤，你剛才看到了嗎？”阿念朝比劃匕首的作。

方嬤嬤嚇一跳。

阿念笑道，“不會的，按下安全格才能拔出匕首的！”

方嬤嬤笑道，“好好好，殿下，同奴家去換服吧，省得著涼了。”

“好！”阿念高興了，便也應得額外有力。

方嬤嬤忽然覺得眼下也好。

倒真多了些男孩子的氣概了。

沈辭同薛超一道，余瞥到方嬤嬤帶了阿念離開，遂才問道，“怎麼樣，有消息嗎？”

薛超頷首，“有，但初步打聽的，不算全，先來告訴將軍一聲，明日后，屬下可能還要往別打聽去，怕是不能同將軍一路，等到曲城再同將軍會和。”

沈辭點頭。

薛超道，“哈爾米亞是西戎普益部落的人，普益部落在西戎的西邊，所以我們接得很。這些年間，西戎東邊的幾個部落都安穩，沒有太大戰事，但西邊的部落一直在，哈爾米亞統一了西戎西邊的五個部落。”

“五個部落？”沈辭意外。

薛超點頭，“西戎部落之間很難相互認同，這個哈爾米亞不僅驍勇善戰，而且心思機敏，這幾個部落要麼是被他打了，要麼是被他救助過，都愿意跟著他，但哈爾米亞很低調，這些消息藏得很深，所以連西戎東邊的部落都近乎不知曉，只知曉他是普益部落的首領，哈爾米亞單于。”

沈辭低頭聽著。

薛超繼續道，“西戎一族有不文的規定，當一個部落的首領能夠統帥八個部落，他的稱呼就會從單于改為大單于。哈爾米亞野心，但同時疑心很重，他也在戒備西戎東邊的部落，我們在更東邊，所以很能聽到關于哈爾米亞相關的事……將軍，哈爾米亞是大漠上的梟雄，這樣的人，不應當會來燕韓，肯定有目的。”

沈辭垂眸，“我知道了，你繼續打聽，也留意周遭是否有哈爾米亞的向，還有自己務必小心，不要，有休息及時通知我。”

“是！”薛超拱手，“我會盡快到曲城與將軍匯合。”

“去吧。”沈辭頷首。

待得薛超走遠，胡大夫也正好快步來了苑中，“將軍，聽池將軍說馬上要上路了，上路前將藥換了吧，也順道檢查下傷口。”

“好。”沈辭溫聲。

沈辭傷得很重時，包扎紗布和繃帶大半日就要一換。

前前后后也半月有余了，除卻早前同譚思廝殺在一時再次撕裂的傷口，其實不傷口都已經結痂。

換藥的頻率也從之前的大半日一換，到一日半一換，再到眼下，三日一換。

胡大夫解下繃帶，仔細檢查傷口，“將軍恢復得很快，傷口沒什麼大礙，倒是真用不上再一兩個月，若是快些，興許半個月就能好，但還需將養著。”

“勞煩胡大夫。”沈辭坐好。

胡大夫從背上開始涂藥，背上的傷口愈合得最快，上藥的時候近乎已經沒有刺痛了，也能同胡大夫一道說話，就是前的傷口還有深。

胡大夫一面上藥，一面同他嘆道，“只是將軍即便這即便傷好了，也會留下不疤痕，”

沈辭笑，“軍中之人，豈會沒有傷疤的？真要是一細皮，還不有問題？”

胡大夫也跟著笑起來。

“好了，將軍。”胡大夫包扎完。

沈辭穿，夏日裳單薄，也氣。

胡大夫的兒子便是戰死在立城邊關，眼下知曉沈辭是立城駐軍的將領，這又一路同行了許久，算共患難過，所以親厚，便也開口問道，“也沒問起過將軍，可有妻兒？”

沈辭愣住。

在立城不會有人這麼問他，在家中，旁人更清楚，反倒是胡大夫這樣并不清楚實的才會問起。

但不知為何，胡大夫問起時，他正好在低著頭系扣，指尖微微頓了頓，溫和醇厚的聲音應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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