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聽得心口一陣一陣，可面上卻不曾表出分毫。

只等老大夫似乎想起什麼，忽然問：「孩子的事……」

知虞這才猛地回神道：「我原是要告訴他的，可又怕他緒變化太大，會影響，所以便暫且順著他的意思……」

老大夫點頭，「也是。」

他似乎認可了知虞可以暫時不說的做法。

不過他倒不是出於為天子考慮什麼，單純覺得這廝蔫壞，活該要被瞞上一陣。

知虞終於忍不住與他提及，「我這次來，還想問問關於陛下如今狀況的事……」

「我想知曉，如何能治療他這樣的病癥？」

老大夫臉頗為晦，「這……沒那麼容易。」

知虞心口驀地一提，隨即繼續道：「至，我想多知曉一些這方面的醫理，這樣也好知道他平日的忌口，或是吃什麼會更補一些。」

以及多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事，一應都想了解。

底下的宮人慣是害怕沈的臉，知虞先前約聽過一二，他在桃源村時雖三餐一頓不落，可在宮裡時，他便是不用膳食，也無人敢阻撓他。

這般無人管束的況下，便是康健，也都會逐漸敗壞。

老大夫嘆了口氣，「這東西一次也說不清，皇后不嫌棄的話，往後每日半個時辰過來同我的徒兒們一起學習一會兒即可。」

他說著頓了頓，對知虞頗為委婉道：「另外，皇后娘娘也可以試著和陛下丨合一次，便能知曉一部分答案了。」

老大夫是大夫，連給知虞接生的活都幹過，對於這些男之事他並無任何忌諱。

知虞聽了這話後，便好似抓住了一線索，卻更是不解了些。

但有一點的確奇怪。

突然間便想到與沈重逢後，對方便一直都不曾過……

只等到了晚上，天子邊的侍說陛下今晚會過來皇后宮裡。

知虞霎時有些張。

沐浴時，宮人替乾後，要往上塗抹香膏時，忸怩了一陣，也並未阻止。

那香膏膩，在子上，便會使得膩的地方更膩於指，子裹上後，也散發出幽幽靡香。

連心打理過的烏髮都黑得好似緞，再披上一件淺的蛟綃紗，知虞只稍稍照了眼鏡子，發覺鏡子裡的自己眼含春波一般……又燙到般挪開了視線。

可當夜睡在榻上，沈過來後，見裝睡，便用指尖點在的瓣上。

眼睫得厲害，睜開眼，發覺他黑眸里含著戲謔在逗弄自己，更是紅了眼角，看得人心難耐。

沈輕笑，「今夜有兩名大臣要與我商議重要的事……」

知虞忙撐起道：「那你豈不是不能休息了？」

頓了頓，不由叮囑他，「若後半夜能結束，明日既是休沐，早上便也別忙著早起辦公了，可要先多睡一會兒。」

對方答應下來，卻只是坐在榻旁著的手 掌微微出神，沒坐上片刻外面侍催了，他便立馬起離開。

仿佛也只是在這空檔里過來與聚聚，僅此而已。

知虞等他走後才發覺自己方才竟沒有留他下來，顧著叮囑他別忘了睡覺。

可他的確有要務在的話，也怎麼都做不來讓他放下公事陪自己的行徑……

在他們剛回宮這段時日裡，忙碌也是常事。

就連知虞適應著自己住在鸞宮的生活也都忙了一陣。

期間知虞要出宮去見一見宛塵師太，沈再忙也都要空親自陪去一趟。

知虞到了庵中，便將慧真師太去世前給的部分東西轉給了宛塵。

「慧真師太時常提起您，還曾叮囑過，若有緣分，我也可以到您這裡來落腳。」

知虞與宛塵師太說起在慧真師太庵堂里發生的事，宛塵師太亦是唏噓。

宛塵師太道：「師父老人家既然已經仙去，便是修行圓滿了，你能送來這些東西，我心裡很是激……」

兩人說了片刻的話後，宛塵師太打量著知虞道：「阿虞的變化很大，似乎煩惱消失了許多。」

知虞道：「也是聆聽著師太的教導，許多迷茫時候，每每想到師太的話，這才找到一些出路。」

宛塵師太笑道：「如此，為師便再送你『及時行樂』四個字。」

人生苦短，若總是瞻前顧後，想著幸福也許在發生過的從前，也許在還未發生過的未來，卻唯獨不在當下。

那麼這個人就很容易錯過當下的幸福。

知虞從前給宛塵師太便是如此心態。

如今若能釋然，便該及時紓解心結，及時行樂。

知虞認真地聽著宛塵師太的話，心底似有所思。

只回去路上，知虞坐上馬車後，沈便發覺始終一言不發。

殊不知，知虞將老大夫的話反覆地揣度著，對此始終心神不寧。

接著馬車一個顛簸，注意力不集中，果真險些摔倒。

沈怕磕到哪裡，索將抱在膝上。

知虞對兩個人的親仍有些臉熱。

畢竟四年都不曾有過過分親的舉，哪怕是上一次，亦是得難以自持。

如今白日便坐在他懷裡，自然也仍然無法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