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白銀!
這年代一兩銀子就夠京城普通家庭一個月的開銷,鄉下種地的農人一畝地全年收加起來,扣完稅也不過是幾百文。
這還是朝廷并不苛刻農人,才有這樣的形。
十萬兩白銀是個什麼概念,可想而知。
也就是四大親王能迅速拿出兩萬兩,以及張長言那個坑爹貨挪用家里、東拼西湊能搞出兩萬兩。
而他們是什麼家庭?
是真正的鐘鳴鼎食之家,是王朝最權貴的那一撮人。
兩萬兩不是他們全部資產,但真不算,十萬兩更是令人心驚。
消息放出不過三天,安慶王府來了許多民間大夫,但凡有幾把刷子,真能給點好建議的,容昭都讓人取一兩至十兩不等的銀兩給他們。
而那些只是來試一試,毫無助力的赤腳郎中,安慶王府也十分客氣,雖沒有錢拿,但茶水、點心什麼的,也都能用些。
他們不僅能和其他大夫們流幾句,增進醫,還能帶著幾塊點心離開。
因此,安慶王府世子的名聲是越來越好。
當然,也有些人不以為意。
“他這樣花錢如流水,要不了多久就會自掘墳墓!”這是京城某位權貴之言。
“誰讓世子仁孝呢?他可是放出消息三個月會還錢,我且等著這位名聲極好的世子兌現承諾。”榮親王不咸不淡。
一些權貴聽到這話,忍不住搖了搖頭。
安慶王府世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一口氣得罪四大親王,現在他們不敢這位容世子,三個月后呢?
恐怕屆時便是容世子名譽掃地之日。
而百姓不管這些。
各種各樣水平的大夫從各個地方匯往安慶王府,絡繹不絕,安慶王府門口時常滿好奇的人。
京中權貴們的注意力也就很難移開。
安慶王府、安慶王世子,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京中熱門話題。
王府。
謝洪愁眉苦臉:“世子,來的這些人中有用的大夫很,大多數大夫醫很差,都是來湊個熱鬧。”
石頭重重點頭:“是呀,這幾日王爺好了很多,世子,告示可以撤下嗎?”
容昭搖頭。
謝洪臉一下子就垮了,“世子,王爺今日又發脾氣了。”
容昭當然知道,那老頭摔杯子的聲音他在東院都能聽到。
——不過那不重要。
容昭突然問:“那些道士都留下了吧?”
石頭一怔,還是老實回答:“聽世子吩咐,全都留下了。”
聽到這話,謝洪更加頭疼,“道士害得前朝滅國,當今不喜煉丹,都是些騙人手段,只會傷害,世子你可莫要胡來。”
世子莫不是要轉信道?那可就是大錯特錯!
容昭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答。
安慶王越來越好,懸賞的這些大夫確實起了一點作用。
但搞這麼大陣仗,除了揚名與“解除警報”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需要人才。
前朝覆滅原因很多,有財政不,經濟不行,還有前朝皇室癡迷煉丹,將國家搞得烏煙瘴氣。
在前朝,醫生不單單是大夫,還有……煉丹師,道士。
皇家癡迷煉丹,前朝“煉丹”高速發展,向各個方向延,都有不錯進展。
而新朝立之后,吸取教訓,很是看不上道士,殺了一批禍國殃民的道士,又將好些道觀毀掉。
雖沒有對道士趕盡殺絕,但排斥他們的大環境便讓他們生存不下去。
這些年過去,京中已幾乎沒有道士。
在很多人看來,道士是坑蒙拐騙的歪道。
在容昭看來,一些道士卻是需要的人才,可以為摟錢的缺人才。
-
七日后。
安慶王府的懸賞已過七日,據說安慶王好了很多,至暫時死不了。
那安慶王府世子竟還沒取下告示,依舊張著。
這些天,還有無數大夫趕來京城,實在是一大奇觀。
京城外的一輛牛車上。
一個穿著補疤藍袍、蓄著一把胡須的老頭支起腦袋,揚聲問道:“小兄弟,還要多久才到京城呀。”
趕著牛車的年輕男子半晌才沙啞著聲音回兩個字:“快了。”
老頭看著年輕男人側臉,小聲嘀咕一句:“真是個怪人……”
這趕車男子看起來年紀頗輕,但這樣的天氣,穿著厚厚的服,圍巾圍住半張臉,又有凌的碎發遮住眼眸,只能約看到高的鼻梁、犀利的眉眼。
馬車一路從淮州過來,這男人說過的話統共不超過十個字。
想著是免費搭車,老頭到底沒說什麼,了回去。
旁邊,挨著他的小道抱怨:“師父,我們為什麼要走這麼遠啊?那什麼十萬兩懸賞……聽起來像是假的。”
頓了頓,小道補充:“而且就算真的,師父也只能治個跌打損傷,醫不頂用啊。”
老頭瞪他一眼:“你懂什麼?”
他了咕咕直的肚皮,念叨:“在淮州我們都要死了,還是得找個地方謀生路,我可是聽人說,只要能幫上忙,就能得到安慶王世子的一二兩銀子。”
對那些有本事的人來說一二兩不算什麼,但對于老頭和道而言,又能活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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