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太短了。
容昭倒是不意外,點點頭:“段娘子的意見我之前想過,但諸位繡娘來自各個州,天南海北,實在也不好耽誤太久。”
“再者,比賽是比賽,是應當有些迫,若是因為服太復雜,需要更多繡娘幫忙,云容坊都能提供。”
“另外,云容坊這次希繡娘能不單單是做出極為復雜、繁瑣的服,更希是有新意的好看,讓高門顯貴與普通百姓,都覺得好看的服。”
段娘子聞言,一臉恍然,陷沉思。
這時,容昭又笑著補了句:“當然,其實不單單是十五日,若是諸位對自己的作品自信,你們有二十五日。”
眾人一驚,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二十五日,指的是第三只有十日!
第二十五日,明顯競爭更加激烈的第三卻只有十日,說明容世子并不希他們再做一件服,而是兩共做一件服。
二十五日,近一個月,那這個時間倒還算合適。
十五日做好一件去參賽,第二獲勝后,獲得進云容坊的資格,第三時,在第二件服基礎上再改改,倒是也合適。
如果計劃用二十五日做好服,肯定會更完,可以爭奪那前十之名,但十五日時要參賽……這也是一大難題。
如何選擇,恐怕也是容世子留給們的考驗。
繡娘到現在為止算是看明白了,云容坊招的哪里是純繡娘,分明是設計服的人!
只會繡花的繡娘,只能給們打下手。
但只要會做好看的服,哪怕繡工一塌糊涂也沒關系,云容坊會幫忙。
容昭見所有人都在沉思,笑了笑,沒說話。
——就是要們思考。
云容坊的服不能是別人想要什麼樣子就做什麼樣子,而是做出什麼樣子,就一定是好看且所有人想要的樣子!
這才是云容坊的定位。
這時,有一個穿著羊絨襖,扎著兩個辮子的孩走出來,曬得有些黑,臉上帶著高原紅,但一雙眼睛黑漆漆,明亮如星辰。
聲音很大,也很清脆:“世子大人,現在可以開始領東西、做服了嗎?”
霎時間,所有人都看向。
——這丫頭太大膽了。
容昭笑了,在路上謝洪說起云容坊之事時,就聽到了這丫頭的名字,二娘,是最后一個參賽選手。
準確的來說,是昨晚才到云容坊。
半夜三更,拍響云容坊的大門,說要參加比賽。
原本云容坊的人不想搭理,哥哥也憾地要帶走,可卻十分固執,背著一個包,就站在門口揚聲道:“報紙上說,十二月一日之前,眼下明明還是十一月三十日晚,我收到消息就從云州一路趕來,你們必須看過我的服。”
說完,直接打開了包袱。
云容坊其實這一整日都沒人來參賽了,他們也早就把人登記好,不準備再收人,想打發走這姑娘,但看到服的瞬間,他們將人留了下來。
謝洪當時低聲音說:“我看不懂子的服,但我看那件服第一眼,我就想著……若是世子有一日能穿上,當甚是好看。”
這讓容昭已經對這人印象深刻。
而這還有后續。
云容坊留下二娘后,也爽利,直接讓云容坊給他哥指個可以打短工的地方,自己背著包就把哥扔在門口,進了云容坊大門。
還說,之所以給他哥找個短工,是要等為云容坊繡娘后,將他哥也想辦法留在云容坊當跑的,以后安家落戶,再把娘親和嫂子接來京城……
這不是一般的自信。
不單單是要當云容坊繡娘,還要借此安家落戶。
他們見哥和完全不同,是個魁梧的老實漢子,就留下當跑。
繡娘們都是子,搬東西、干活的男子在另一個院中。
此時都候在院子外面。
因此,容昭對這姑娘很興趣,現場唯一有著高原紅、扎著兩辮子的,就是二娘了。
容昭一笑:“自然可以,不過……”
似笑非笑看著二娘,像是故意提醒:“但云容坊珍品大賽最重要是服好不好看,這不是著急就能有用的,我倒是覺得,可以先花一天想想到底要做一件什麼服比較好……”
眉梢一挑:“匠人足夠,不要擔心你們要的首飾沒人做,好的布匹和材料也足夠,不要擔心別人將好的挑走了。好綢緞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適。”
這話又引得繡娘們陷沉思。
但那丫頭已經眼睛一亮,拳掌準備去領取東西。
容昭笑了笑,倒是也不生氣。
收回視線,掃過眾人,再次開口:“我想說的都說完了,諸位,這十五日任由發揮,我們十五日后見,當然,我希我們十五日后還能見,若是在里面鬧事、針對其他繡娘,可就要提前請出去了……”
恩威并施,之前客氣了,現在就該警告。
果然,所有人神一肅。
參賽可以不獲勝,但若是被趕出去,以后還怎麼混?
都不是喜歡鬧事的人,反而很安心容昭的“警告”。
容昭抬手告辭:“那就祝諸位可以與云容坊一起,締造傳世之作,名揚天下!十五日后,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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