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伏波是不能跟去的，就只能落在“已婚”的婦人們中，跟在蕭霖的正頭夫人氏邊作伴了。

氏笑著搖了搖頭：“景再好，也不如韶華，瞧著那些丫頭，就覺得自己老了。對了，江夫人膝下可有兒？”

伏波笑著搖了搖頭：“我婚不久，尚未生養。”

氏出了些訝：“這事可拖不得！”

雖說換了一稍稍鮮亮的，伏波今天的妝容還是走得風，瞧著也有二十出頭，古代這年紀還沒孩子，的確罕見。

伏波輕嘆一聲：“家里就我一人，招婿也是麻煩，婚就晚了些。這兩年又要東奔西走，哪有工夫要孩子。”

氏這次是真出同神了，忍不住牽住了伏波的手拍了一拍：“你也不容易啊。不過家業重要，子嗣也不能疏忽，不行就讓你那夫婿先頂著……”

招贅的獨，還要拋頭面在外面打拼，想想就讓人憐惜。像的小兒，跟這位江夫人也是一般的年紀，兒子都六歲了，這哪是能等的事啊。

誰料那子卻咬牙道：“家業終歸是姓江的，不能讓外人奪了去。”

連枕邊人都不能信，還有誰能信呢？難怪這丫頭一的干練，想來也是生活所迫。氏心中不由更，也暗暗放下了心。丈夫之前曾叮囑過，讓仔細打探打探這位江夫人的底細，結果人家本就沒有私藏的意思，看來也是真心跟蕭氏結的。

想到此，氏笑道：“不說這些喪氣話了，今日就好好聽聽曲兒，喝喝茶，若是想耍什麼，我讓人取來。”

這種游園賞花的地方，什麼玩樂的件沒有？雖比不上那些丫頭歡騰，彈彈琴，打打葉子牌也是可以的嘛。

伏波笑道：“夫人不必管我，賞花品茶，也算得浮生半日閑了。”

說的輕巧，氏心底卻有了猜測，恐怕這位江夫人是不善閨中游戲吧？一個要繼承家業的子，學的肯定也不會是閨中那些事。也罷，反正閑來無事，聊聊天也好。

于是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話不得特別投機，但是越聊氏就越舒心。人吶，果真還是經不住比較，看著這年紀輕輕就要東奔西走的小婦人，那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左右不過是幾個賤婢，幾個庶子，還能折騰出什麼風浪？

不知不覺，氏的口吻都變了，不再像對個外人，反而像是對待晚輩，多了幾分親昵。伏波立刻趁熱打鐵，打探起汀州城里的幾大族。別家的閑話說起來多痛快啊，有這麼一個湊趣的聽眾，氏頓時有些收不住，多說了幾句。晦歸晦，幕還是不的，高門大戶也沒有真正的，越是聳人聽聞，反而傳的越廣。

當聽到一個消息時，伏波適時出了訝：“陸氏當真鬧出了這麼大子？”

氏掩輕笑：“都是聽來的，不必當真。不過這些日陸氏那幾個出門都了，聽聞江東大宅里還了幾日，好些管事被牽連了進來，也不知那位是何收拾的。”

伏波好奇道：“那今日賞花宴呢，他家來人了嗎？”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不來？”氏呵呵一笑，“只是沒人會去找不痛快。”

伏波嘆道：“倒是我見識淺薄了。”

“這種事，誰能想到呢？”氏像是想起了什麼，住了巾子，“也是有人失德才遭了報應。”

伏波微微頷首，又道：“那跟陸氏聯姻的，恐怕也要遭了。”

“倒也未必，這年頭世道大，陸氏還是有些底的。”氏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又閑聊幾句，繡樓上的比斗也結束了，不論詩畫，都要給外院的才子們品評，才能分出勝負。

這種時候，自然要有人傳遞消息，那些小姐們沒法窺探，貴婦人們可是不得多打聽一下才俊們的相貌品，好婿可是要選的，哪能真個盲婚啞嫁？

又是一通鬧騰，兩邊的才子佳人都被品頭論足了一番，這場賞花會才算結束。之后就要擺宴了，眾人換了個院子，重新座。這種時候，氏就沒法隨意閑聊了，倒也大大方方的給伏波介紹了幾家相的親朋，算是給了引薦。

不過跟氏預想的不同，到了這種場合，江夫人的話倒是了，一副乖順寡言的模樣，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對這些人家沒有興趣。想到是來求蕭家的，氏心底又開懷幾分，這一頓飯吃的就更舒坦了。

吃罷了飯，還要聽曲兒，氏興致高漲，伏波卻只道累了，想要歇歇。這也不算什麼過分的請求，整日勞心勞力，又這種人生地不地的場合，會疲倦也不奇怪，氏便心的讓丫鬟帶著江夫人下去歇息。

到了屋中，關上房門，見沒了外人，林默立刻上前：“夫人可是有什麼安排？”

在來之前有兩天的時間呢，芙蓉園里的地形早就被們清楚了，這時候出去轉轉，也不是難事。

伏波卻搖了搖頭：“今日打聽的差不多了，不要多生事端。”

可是能看出來，夫人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這才“自曝其短”，讓失了警惕。作為宅婦，氏的確是合格的，但是作為探子，的水平就太不夠看了。也正因此，讓伏波套出了一些蕭氏的人際網和汀州高門的矛盾，譬如蕭氏和陸氏的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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