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閑談的時候，孫元讓毫不遲疑，低頭含，跟著貨車向外走去。這麼一支五六十人的隊伍，輕輕松松混在了爭相逃難的人群中，朝著城門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起火了。看著遠冒出的煙柱，寧負冷笑了一聲。他竟然猜錯了，謀劃這一切的人，要的可不止是陸氏和葉氏的反目。兩家高門相繼遭遇暗殺，城中又起了大火，再來點人四造謠，說蓑賊已經城燒殺搶掠，恐怕立時會引來人心。無數豪富爭相出逃，城門無險可守，等到蓑賊真領兵來犯，誰還能守住這汀州治所？

而他的百般算計，也都落到了空，再無翻盤可能。這地方不能再待了！轉瞬，寧負心底就有了計較，轉頭看向剛剛回過神來的葉大公子，厲聲道：“葉公子，這怕是賊匪作，要在城中掀起波瀾，還請你盡快回府，讓你父親多多防備！”

葉懷言自然也看到了遠的濃煙，此刻聽到寧負如此說，臉頓時變得煞白，急道：“那陸氏那邊……”

寧負道：“既然兩家都遭襲，想來陸氏才能猜到真兇是誰。”

這話自然是敷衍，若是他來謀算，必然要弄些痕跡，讓葉氏無法。畢竟葉懷言連頭發都沒傷著，陸氏可是真死了個關鍵人。況且之前葉澹也置過族中反叛，葉氏有人反對結盟的消息恐怕是藏不住的。真要鬧騰起來，絕對沒法收場。

有了寧負的承諾，葉懷言立刻安下心來，趕忙道：“多謝寧先生指點！啊，先生了傷，何不跟我一起回去？”

寧負想要微笑，可是頰邊的猛地一，讓那笑變的有些扭曲：“我的人去追查刺客，還要在這邊稍待片刻。”

看著那張略顯猙獰的臉，葉懷言閉上了。似寧負這樣的狠角，吃了虧哪會善罷甘休？不過這里面有一半是因為他護衛不周，葉懷言只得陪笑道：“那小子便先走一步，這幾個人手不差，先生可以隨意差遣。”

說著，葉懷言從護衛里挑出了幾個，留了下來。說是保護，也有些防備寧負暗中使花招的意思，畢竟是大名鼎鼎的鬼書生，不防不行啊。

自覺安排穩妥，葉懷言不再多留，在一眾人的拱衛下匆匆而去。

這點小心思，寧負全然沒放在心上，再次扭頭看向遠方。對他而言，汀州城已經不再重要，陸葉兩家結盟與否也無足重輕，那群刺客的來歷份，才值得他掛懷。

那不是蓑幫的人馬，蓑幫來此是為了搞汀州城，就算不殺葉懷言，也該以他為目標才是。可是方才那群人，要殺的卻是自己，寧負自問跟蓑幫沒有瓜葛，那知道他份，還要除之而后快的會是誰呢？

寧負邊勾起冷笑，這世上恨他死的，除了朝廷，恐怕就只有占據南海之人，赤旗幫應當早就派人來了汀州。難怪刺客的行事會如此大膽，赤旗幫自崛起以來，每一戰他都仔細分析過，那位年幫主的確是個干脆果決的人。等等，之前行刺的那個刺客，也是個量矮小的，難不是幫主親至？

這念頭一起，寧負就搖了搖頭。那個刺客的眼神，可不像是年人的，反倒著一讓他都捉不通的東西。還是得抓到了人，好好審一審才行。

正想著，那群捉拿刺客的手下匆匆返回，看到眾人模樣，寧負眉頭一皺：“追丟了？”

那帶隊的小頭目見自家軍師怒，趕忙道：“追到一個背巷就失了刺客的蹤跡，怕是翻墻院，不好查了。”

寧負冷冷道：“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那小頭目忍不住勸了句：“軍師，城里起火了，是不是先找個地方……”

話沒說完，就被那染的蛇目瞪回了肚里，小頭目屁也不敢放一個，乖乖帶著人原路返回。

如今城中已經開始了，這麼一群持刀的漢子走在大街上，還真沒人敢湊上前。順順當當到了地方，寧負盯著那條巷子看了許久，突然道：“把水渠的蓋子掀開！”

小頭目一怔，趕忙照辦，等掀開了石板，他不由大驚失：“刺客們換了衫逃了！”

只見水渠團著一堆，還能是什麼？肯定是刺客換裝跑了唄。只是這群人的作未免也太快了，難不還有接應？

寧負輕哼一聲：“你們來時，可曾見到車輛？不拘牛馬，有十來人圍著的。”

那小頭目苦思良久，才尷尬道：“真沒有類似的車啊，倒是有一戶眷經過，馬車旁跟著幾個家丁。”

寧負一揚眉：“你怎麼知道車里是眷？”

“我看見了啊，車中婦人挑起了車簾，模樣還不差……”小頭目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等等，這不就是軍師說的形嗎？

寧負卻沒有搭理他，反倒低下了頭，手里沒了折扇，他的指尖輕輕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竟然是子。”

只消略略翻找記憶，他便想起了一件事，當初在芙蓉園談時，出門的路上他瞧見有個丫鬟在找東西，因為驚擾了他們，葉懷言還問了幾句話，答話的是蕭氏的婢，那跟在邊，垂頭不語的小丫頭又是哪家的呢？為何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堵在他們的去路上呢？

一瞬間，那雙冰冷眼眸又浮上心頭，那的確不是年人的眼，可若是子，會有這樣的眼眸嗎？中滲著毒的恨意，在這一刻突然變了好奇，讓寧負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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