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他連道兩聲，突然抬起了頭，“殺了那幾個累贅。”

這命令來的太突然，也太含糊，葉氏的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長鯨幫的人干脆利落斬于刀下。

殺干凈了葉家人，那小頭目低聲道：“軍師，咱們要甩開葉氏了嗎？”

“棄子一枚，毫無用。”寧負冷哼一聲，“先尋個地方，我得打聽些事兒。”

反正他的真正目的已經達到，吃了這麼大的虧，不論有沒有葉氏的請求，陸氏都得用手腕，借來水軍了。跟葉氏鬧翻倒也不錯，可以繞過青幫，直接攻打赤旗幫了。

只是手之前，他得查清楚了，那個刺殺他的子究竟是何份。這一刀之“恩”，他還得想法子還回來才行……

邊的笑意更大了些，牽扯著那道淋淋的傷疤，顯出了幾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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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城門前已經了一團，最先得知消息的都是商賈，大車小車簡直把路都堵住了。守城的千總火冒三丈，沖著人群怒罵：“城門要閉了，都給我等著！別！再把你們都抓進牢里！”

然而這一聲聲的呵斥，并沒有什麼用，就見一隊健仆排開人群，來到了門前，遞了樣東西過去。

“蕭氏的貴客？”那千總接過印信就是一驚，抬頭看向后面的幾輛馬車，只是一晃神的工夫，又一片金葉子塞進了掌心。

這還猶豫什麼？命令手下推開人群，為那幾輛車騰路，那千總干脆利落的開門放行。搜查自然是沒有的，連裝樣子都不必，這可是蕭氏的客人，何必給自己找麻煩？看著車簾挑起，里面的婦人沖自己微微頷首，那千總忍不住也陪了個笑，旋即想了起來，自己好像忘了通報名姓啊。唉，真是可惜！

隨著車隊大搖大擺出了城門，孫元讓這才送了口氣，一群人如同千百個逃出城的商賈一般，搬運行李，登船揚帆。兩條運鹽船順順當當開出了港口，逃離了這火沖天的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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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中的臺閣上，看著漫天火，蕭霖面也不是太好看。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江夫人已經出城了？”

這話明明已經稟報一遍，然而管事不敢耽擱，立刻道：“剛走的，聽聞船都離港了。”

“倒是好手段啊……”蕭霖長長嘆了口氣，心中滋味真是難以言說。

事到如今，他哪還能不知江夫人跟蓑幫有些首尾？若只是聽他安排，刺殺陸氏公子也就了，結果人家倒好，兩邊都來了一通行刺，還放火燒了整整一條街，雖說蕭氏災不重，但是城中大已定局。

汀州最強的兩家名門同時遇刺，還真死了一個，誰能不心驚膽戰，人人自危？出城的人怕是止都止不住了。

“老爺，如今要怎麼辦？”那管事小心問道。

“命人收拾行囊，明日也跟著出城。”鬧得這麼大，蓑賊攻城估計只是時間問題了，他們蕭氏也是有莊園的，何必窩在城中死守？反正這麼一鬧，陸氏和葉氏肯定是沒法結盟了，他已經達所愿，也不顧得別的了。

只是這棉城江氏的背景，恐怕比他想得還要深厚一些，等到江夫人再派人來，他可得小心應對了。要是能攀上一個海上大豪，倒也是件好事。一想到這里，蕭霖的心才勉強好轉，也不再看那大火，轉安排府中事宜。

與蕭氏一樣，不知多汀州豪門都在收拾行囊，打算趁夜出逃。卻有一人，不不慢的調配人手，收集消息。

“棉城江氏？”已經換了雪白長衫，拿了把嶄新的折扇，寧負恢復了往日做派，可惜臉上裹了一塊巾子，瞧著頗有些可笑。不過這種時候，也沒人敢笑就是了。

下面小頭目趕道：“是打著江氏的旗號，聽說是江月娘，跟蕭氏簽了運糧的契約。”

“運糧？”寧負搖了搖頭，“還真是未雨綢繆啊，這樣看來，份也未必是真的了。”

赤旗幫的糧道是依靠陸儉的，而陸儉的基在合浦，這是防備長鯨幫掐斷糧道，斷了他們的補給啊。寧負這次算是徹底肯定了，對方必是赤旗幫派來的，只是沒想到領頭的竟然是個子，也不知是那位年幫主的姐妹還是姬妾了。

不過份并不重要，寧負笑了起來：“來而不往非禮也，得找機會再會會這位江夫人了。”

那笑倒是毫無毒，反而自得其樂，頗有幾分發自心的期待。那小頭目立刻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吭聲。

第一百五十章

河道行船可比海上安全不，趁著夜，運鹽船飛快前行，方向卻跟大部分逃逸的商船不同。汀州城已經起來了，正是發兵的最好時機，而蓑幫的領軍人還在船上，自然要先把他送到目的地才行。

看著已經換回男裝的年人，孫元讓也松了口氣，倒不是說伏波不適合扮子，正是因為太像太合適，才讓人覺得別扭，遠不如現今的爽利模樣。當然，以他的為人，這些話是肯定不會說出口的，只嘆道：“這次邀賢弟前來，可算做的對了，可惜吾等出力甚，問心有愧啊。”

若無赤旗幫手，他這點人可起不了這麼大的作用，雖說背后還是依靠方天喜的籌謀，但是激的話得說在前面。

伏波笑道：“若非前來汀州，我還不知長鯨幫已經蠢蠢，這次倒是挫敗了他們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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