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抬手打斷了的話：“只是織的主管，并非織造場的掌柜，大事會有旁人負責，你只要專心管理織，讓們能盡可能高效的勞作即可。當然，在人事任免權上也會給你一些便利，若是布坊里有合用的手下，也可以帶去番禺。”

王三娘的神立刻搖了起來，低聲道：“我還有個閨……”

“織造場也有育兒院，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把兒寄養在島上的保育院里。當然，這大主管若是做的好，還有繼續往上升的可能，說不定將來真能為掌柜。”伏波笑道。

“我去！”王三娘幾乎是口而出，“我想帶著閨一起去！”

那子，簡直溢于言表。是真心知道這個位置有多重要，也是真心想要這份差事，哪怕連薪金標準都不知道，也要一口拿下。

而這也是伏波最想要的答案，紡織廠可能是這個世界員工最多的地方，如果中底層管理者只有男的話，那些織們到的剝削勢必會更加深重。而一個，甚至一群的中層管理，能輕而易舉的改變這種局面，等們長起來，也能自然而然升到更高的位置。這就是伏波為治下開辟的另一條晉升道路。

只是學習還不夠，遠遠不夠，唯有工作才能帶來話語權，也才能讓這世界的大門向們敞開。距離工業革命可能還早，但是不介意先推一推這扇門。

“那就盡快安排手頭事的接，打算帶往番禺的人也要提前選出來。”伏波吩咐道。

王三娘用力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道：“對了，坊里有個小丫頭，是疍民出，學習刻苦，認真肯干，能不能也把帶過去？”

“小丫頭？有多大年紀。”伏波問道。

“今年剛滿十三。”王三娘忐忑了起來，“我就是看好學，這才想要帶在邊教一教。”

這舉可能是無意識的，但是王三娘的確已經開始尋找人才，并且想要早早培養為心腹了。這也就是為管理者后必然會發生的事，亦如，亦如何靈。

伏波笑道：“無妨，這些人都是你以后的班底，只要自己拿得準就行。阿靈也在番禺，等到了地方，有事也可以跟商量。的規章制度，你也可以提一些意見，并且能據實際況更改。”

聽到這話，王三娘立馬松了口氣，心中又高興了起來。看來幫主的確是信任的，可不能辜負了這份信任。

兩人又說了會兒關于織造場的事，伏波這才起，準備再去水泥坊瞧瞧。

王三娘不敢怠慢，恭敬的起相送，誰料兩人剛走出院門，迎面撞上了一個提著籃子的小婦人。見到兩人，王三娘趕忙招呼道：“孫先生來了？今日幫主來了咱們……”

的話還沒說完，那婦人形一矮，已經跪在了道邊，頭顱垂的極低，形都在瑟瑟發抖。孫小玉自然是識得幫主的，還從何姑娘那里聽過不知多幫主的故事。讓進了銀行，教讀書識字，給薪俸差事，卻不知好歹離開了銀行，再次面對幫主，孫小玉心中的愧疚簡直難以言表。

“起來，你也是教書的先生，怎能隨便跪拜他人？”

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不高不低，不冷不熱，平靜的如同正午的海面。孫小玉不知怎的就哭了出來：“小對不起幫主……”

“你還在布坊教書，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起來！”伏波的聲音嚴厲了起來，孫小玉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站起了。

看著已經是婦人打扮的小姑娘，伏波開口道：“就算嫁作人婦，在布坊教書的活兒也不能落下，別把它當是贖罪，要把它當作一份正兒八經的差事。我會讓學堂抄錄兩份講義，你可以試著學一學，布坊也會采買更多的書本，只要想讀也能拿去研讀。這五年是留給你的機會，今后怎麼走，只能看你自己了。”

今后？還有今后嗎？這一刻孫小玉忍不住抬起了頭，然而在對上那雙明澈的眼眸時，卻又突然退了，生出了愧和懼意，不像幫主，不像何姑娘，甚至都不像王三娘子，就是個普普通通，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嫁人的子……

“這世上也許沒什麼屬于你自己的東西，父母、丈夫、子，他們或早或晚都會離你遠去，唯有學到的本事不會，它們是屬于你的。別浪費你學到的東西，把它們傳給更多學習的人吧。”伏波看著那瑟瑟發抖的小婦人，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邁步與肩而過。

王三娘猶豫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孫小玉的肩膀，快步跟了上去。站在原地，看著那跌落在地的書籃，眼淚就像斷了線一樣止都止不住，孫小玉嗚咽著蹲了下來，把頭埋在了擺之中。幫主其實從沒怪過，幫主也還在教，給了另一條路，能做到嗎？

不知哭了多久，孫小玉出了手，握住了自己的書籃。到上課的時候了，還有學生要教。撐著膝蓋，孫小玉緩緩站起了，用袖子仔細了臉上的淚痕，重新邁開了腳步。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伏波出去逛了一天，剛到家，就被黑著臉的田昱堵了個正著。

“就算是在縣里，也不該只帶幾個護衛就出門！”聽說伏波輕裝出門，田昱差點沒親自追出去。可是在一群東寧大戶面前了臉的，萬一有人心存不軌跑去暗算，那豈不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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