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譯照常翻譯了過去，而這次，那位船長并未作答。這也不奇怪，畢竟沈問的可是他們軍中的機，千里迢迢跑到東方，能夠依靠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家兵馬了。若是把底子都給泄干凈了，要如何自保？

見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那通譯都急了，自顧道：“我聽他和叛賊說過，要占了金山島，在泉州做生意。”

也不知聽沒聽懂他的話，反正那紅發漢子抿的死，并沒有開口的意思。

沈渾不在意，對那兩人道：“無妨，的不吃，也可以來的嘛。”

說罷，他就揮了揮手，親衛立刻把幾個番子拖了進來，扔進了一旁的刑房。兩間屋子是連著的，刑房的門并沒有關上，能清清楚楚看到那幾個漢子被吊了起來，開始用刑。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鞭打杖責了，而是鋸鉆鑿錘應有盡有，那慘聲和焦糊的臭味，簡直讓人寒倒豎。

通譯直接嚇尿了，語無倫次滔滔不絕說個不停，把他能記起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那紅漢子則臉煞白，也開始抖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卻始終沒能張開。

沈也不在乎兩人的反應，反而頗為關切的對伏波道：“屋里有些吵鬧，要不要出門個氣？”

伏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無妨，你繼續審便是了。”

在折磨敵人這件事上，人類的“進步”可從不會缺席，不說接過的訓練，只是親眼見過的場面就不在數。何況比起這些，戰爭中平民遭的殘害才是腥暴，慘不忍睹。

見是真不在意，沈笑了起來，扭頭對手下吩咐道：“既然他不肯說，就伺候一番吧，換個骨頭的繼續審。”

那親隨聞言，立刻沖了上來架起那紅發番子，對方大驚失，拼命掙扎了起來，旁邊通譯嚇的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不住的叩頭。

就在那人即將被拖進刑房的時候，伏波開口了：“他知道的事肯定更多，不妨再審審。”

這時候要是還不明白，就算白來了。審訊嘛，肯定要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既然沈要喊打喊殺，就該從旁勸阻了。

見這麼上道，沈故作姿態的“咦”了一聲：“沒想到伏幫主如此仁善啊，也罷，只要肯開口，也不是不能通融。”

伏波知道這家伙在演，也不在乎，直接對通譯道：“告訴他，我們只跟長鯨幫有仇，跟西塞幾無瓜葛，只要老實代，能留他們的命。”

通譯哪敢遲疑，立刻把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對方。自覺死里逃生，那紅發船長也不再裝腔作勢了，老老實實代起來。

原來西塞的艦隊抵達海峽已經有四五年時間了，之前一直跟三佛齊打的熱鬧，就是為了爭奪通商的港口，后來長鯨幫撤到了南洋，更是跟他們起了正面沖突。只不過先前他們實力不濟，炮艦又，這才僵持不下，直到去歲大舉增兵，長鯨幫見勢不妙，這才開始談判。

結果就是長鯨幫北走，返回南海獨霸一方，而西塞的艦隊可以平安通過海峽，在大乾的沿海擁有屬于自己的領地。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們必須派兵，協助長鯨幫擊潰赤旗、青兩幫。

這些不論是伏波還是沈，之前都有猜測，他們關心的是另一樣。

“你們有多炮艦？”伏波立刻追問。

那紅發船長遲疑了片刻，才做了回答，旁邊通譯聽的一個機靈，趕道：“他說西塞派來了個船隊，足有二十艘跟他那條船一樣的大船。”

伏波和沈不由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是警鈴大作。只是七條炮艦就這麼難對付了，何翻了三倍。

伏波立刻追問：“除了你這支船隊，還有沒有別的船進了南海？”

這也是最關鍵的問題，那船長明顯又猶豫了一下，伏波干脆起，出了腰間長刀搭在了他頸子上：“我要聽實話！”

沒想到之前還幫自己求的子竟然也翻臉不認人了，那紅發船長驚的面大變，趕忙作答。通譯哆哆嗦嗦道：“他，他說有一支船隊跟著長鯨幫去了瓊州……”

“多條船！”伏波喝問道。

“他，他說不知道。他們離開的早，不知道后續布置……”通譯簡直是從嚨里出的話，誰能想到，這瞧著漂漂亮亮的子發起怒來也如此可怕。

伏波沒有看那通譯，而是盯住了面前的船長，那綠眸中滿是慌，都有些六神無主了，并不像撒了謊的樣子。

收刀還鞘，伏波轉回到了座位，不再說話，沈面也有些沉，低聲對道：“恐怕要從長計議了。”

一個標準的遠洋艦隊，是不可能只有大船的，應當還有為數不的護衛艦和快船，這些船多多也有遠程火力的。而和長鯨幫那樣的大船幫聯手，恐怕沒人會傻到一次次分兵，前往瓊州的兵力必然不會了。

而這事兒，就不是簡簡單單要個贖金就能解決的了。

沒有遲疑，沈揮了揮手，讓人把兩個俘虜拖了下去。等清了場，他立刻對伏波道：“這群番子想要的不過是通商，也許能拉攏到咱們這邊。不過海峽尚在長鯨幫手里，想讓他們撕破臉恐怕沒那麼容易。”

好好談個條件，把人回去，不管能不能事，都足以讓長鯨幫心生警惕。不過問題也不是沒有，只要海峽一日不異手，對方就沒法跟長鯨幫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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