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把番禺當了餌，他們這次可就麻煩大了。

伏波卻神如常：“寧負向來用險用奇，若是把刺殺放在首位，不論是攻城還是撤兵都能創造時機。”

“你是說，他們會選最近手？”陸儉眉峰微皺，“可是這幾天本沒有查出端倪，總不能從天而降一伙奇兵吧？”

他在番禺也是有眼線耳目的，加上如今陸三丁都聽命于伏波，消息更是前所未有的靈通。都戒備到這份上了，總不能一點蛛馬跡都沒有吧？

“既然是行刺，怎麼可能讓輕而易舉讓人查出來？放心，有我在呢。”伏波道。

的神還是如此平靜，看不出慌和張，陸儉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點頭應是。而真正的襲擊，也比他預想的要快。

夜半時分，一聲轟然巨響，讓陸儉從睡夢中驚醒。這是炮鳴！陸儉翻而起，心跳一時都不住，一半是驚悸，另一半也不免惶然。不為別的，這聲音太近了，近的簡直就像在城中炸響，難不賊人打進來了？

剛想開口喚人，臥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伏波邊走邊大聲對外面吩咐道：“把窗戶都關嚴了，院中亮燈，一崗雙哨，不可大意！”

說著，已經走到了陸儉面前，也不顧對方只穿著里，直接道：“有人用了炸藥，聲音自東南傳來，極可能是府衙方向，天亮前你就待在屋里，不要出門。”

陸儉心頭一：“難不是長鯨幫手了？”

敢炸府衙，這是多大的膽量？而且只是為了殺他，未免也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有這可能，你這兩天可有什麼要見的人？”伏波沒打保票，直接問道。

陸儉思索了片刻才道：“只跟瓷行的馬掌柜約了會面，其他都不重要。”

伏波立刻頷首：“我會派人去查查，若是對方要改時間，也記得告訴我一聲。”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恐怕也沒幾個有心談生意了，陸儉了然頷首。也沒有婢，自己起披上了衫。

頭也沒梳，臉也沒洗，上就更別提了，陸儉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狼狽。然而看向伏波時，他才注意到對方衫整潔，本就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這是在守夜，還是和而睡了？心頭不覺有些了，他張了張，卻沒把話說出口。如今局勢張，那兩句不痛不的勸，還是咽回去為好。

有伏波坐鎮，陸府的慌很快就被了下去，眾人枯坐到天明，消息才傳了過來。的確是府衙被炸了，聽說塌了一節院墻，還死了十來個衙役。新任的劉知府已經連夜派人去請救兵，街上也戒嚴了，說是要抓捕賊人。

“先拿府衙開刀，這是在嘲諷我嗎？”陸儉已經收拾停當，又是一派翩翩公子模樣，可惜熬了一宿，難免有些眼底發黑，脾氣也稱不上多好。

當年劫獄案是正相反的作，他和陸氏的人馬火并，讓孫元讓去府衙的死牢里撈人，現在可好了，先去炸府衙，卻沒有當夜來攻打陸府，這不是嘲諷又是什麼？

伏波卻未作答，只是盯著番禺城的地圖，像是在思索什麼。

陸儉深深吸了口氣，也不打攪，又等了會兒，伏波才道：“既然當夜沒有來人，就是打得別的主意。炸府衙絕不是為了恐嚇或是嘲諷，而是另有安排。”

陸儉突然想到了什麼：“難不他們想把罪名推到赤旗幫上？會不會還有后手？”

如此厲害的炸藥，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要是在這事上做手腳，就難代了。

“其實也不必那麼麻煩。”伏波扭頭看了陸儉一眼，突然笑道，“今天上午就在家歇一歇，看看馬掌柜那邊是何反應，過兩日安靜了，再出門即可。”

這是什麼作，就一點也不擔心嗎？陸儉忍不住道：“賊人們有那麼厲害的炸藥，若是用在陸府，恐怕也難以應對……”

“只是這樣的炸藥反倒好辦了。”伏波搖了搖頭，“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陸府和赤旗幫是兩套班底，哪怕朝夕相，陸儉也猜不伏波都準備了些什麼，好在等待的耐心他還是有的。推了所有差事，他一天都未出門，下午馬府就派人來，說是城里不安穩，取消了兩人的會面。又等了一日，街上就只剩下些衙役兵卒了。

“咱們也該出門轉轉了。”伏波找到了陸儉，開門見山道。

陸儉心頭一：“已經查到了？要去哪里？”

如果沒有線索，伏波又怎會讓他上街冒險？

“銀行，易場已經停了兩天，該恢復營業，安定人心了。”伏波答道。

“去銀行會不會太早了，萬一賊人在易場下手怎麼辦？”陸儉不由皺眉。易場向來人人，要真出問題了，恐怕誰也沒法擔待。

伏波卻搖了搖頭：“你一直不面，他們才會對銀行下手。若是你面了，事就不一樣了。”

這是拿他做餌啊，陸儉笑了：“那幫主可有把握？”

怎麼說也是拿他的命來搏，又不肯詳細說明，問上一句也不過分吧？

伏波并沒有閃避他探究的目，只道：“放心，我會跟著你的。”

這就是以命相護了，為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陸儉長而起：“那小子就聽幫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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