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易場,是打算把海貿做起來,跟富商們沆瀣一氣,而推廣公善教,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窮苦百姓的擁護,把敬若天人。這道理沒有錯,然而它們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而且矛盾重重,絕無法媾和。
沉默許久,田昱道:“你想自一,出樊籠,這道理我是懂的。但走得太快太遠,只會搖基,徒增麻煩。”
的點子實在太多太雜了,一樣樣似乎無窮無盡,這在短期當然能帶來極大的收獲,但是長久以往,卻未必不會遭到反噬。就像易場,如果旁人學去了,會不會搖赤旗幫的地位?更別提公善教可能帶來的抵和反撲,而樂老道這麼個外人掌管,更是大大的不妥。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伏波答道。任何社會試驗,都會帶來不可預料的結果,然而這才是想要的,一塊能掀起波瀾的試驗田。墨守規可沒法打破三百年的治循環,不論是上層還是下層,都需要睜開眼睛,看一看其他的東西。
而這,才是高于一切的目的,甚至比赤旗幫,赤旗軍還要重要。
答的隨意,然而話中的重量卻讓田昱不由自主心頭一沉。只因他清楚伏波雖然看起來開明颯爽,但是自有一執拗和堅持,連生死都不能搖。
既然沒法改變的主意,就只能查補缺了。重重嘆了口氣,田昱道:“赤旗幫占據南海,聲名大噪,招收人材會比以往輕松許多,你最近可要留意了,多聽多看,挑些可用之人。”
他轉變了話題,有些生,但是意思已經清楚明白。不論自己想要怎麼發展,他都會跟隨,用心做事。
伏波笑了起來:“有勞丹輝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自那日慶功宴后,羅陵島上就開始了軍事整編,重新劃定商船和戰船,還是人員的分配。這當然是件大工程,不過最讓各位頭目心的,反倒是岸上的民團。
“頭兒,真要把阿虎,阿云他們調去岸上?這都是好不容易練出來的人啊,去岸上豈不是可惜了?”聽了李牛的安排,他的副手立刻喚了起來。這些點到名字的都是剛剛升任“隊率”的李氏族人,放在艦隊里也算得上中堅了,哪能這麼輕輕松松就放去民團里?
“你懂個什麼,現在海上還有多人敢跟咱們對著干?平日也就是剿匪,護衛商隊,偶爾跟其他船幫斗上一斗,這樣的人材,放在船上才是可惜了,就該上岸歷練!”李牛毫不客氣的斥道。
李海只覺頭都大了,忍不住道:“可是那民團不是用來安置傷殘的嗎?斷手斷的全都調了過去,也就是練一下民夫,能有多大用?”
李牛可不跟他客氣,一掌就呼他腦袋上了:“老子都說著這麼清楚了,你還鬧不明白!幫主說的是軍,可沒說這赤旗軍是水師還是陸師,船上可是有令的,不得襲擾岸上村落,將來還得靠岸上的人馬,這時候設民團是干什麼的,還不是清楚明白!”
李海像是被打醒了,一下反應過來:“難不幫主打算攻打岸上的城池了?”
“那倒也未必,只是世道如此,興許就有賊人盯上東寧了呢?咱們的家底可都在岸上,要是沒點人手,哪能震懾旁人?”李牛砸吧了一下,“當然,幫主雄才大略,興許還有其他圖謀呢?”
這話可讓人開了眼界,李海琢磨了一下,又小心道:“即便如此,挑些伍長不就行了?民團初建,還不知啥時候才有仗打,現在正是籌備艦隊的關鍵時候,哪能那麼多人過去?我瞧別人也沒如此啊。”
李牛哼了一聲:“那是孫二藏拙,不肯在這時候出頭,林猛那小子又是幫主說什麼就聽什麼,自然也不會有作。”
李海輕嘶一聲:“那咱們強出頭,豈不是惹幫主忌憚?”
“這話說的,咱們把人推上去,要不要還不是幫主說了算?”李牛十分鄙夷的看了小弟一眼,“再說了,民團也是為了拱衛東寧嘛,咱們李家就不是東寧人了,自然要為幫主效力啊。”
這話可太大言不慚了,然而李海是真找不出什麼病,畢竟頭兒在幫主面前一直是這個鳥樣子,從來都沒惹出麻煩,是不是也是幫主樂見的?
“也行,那我就跟他們談談,要是能掌住民團……”
李海的話還沒說完,李牛就把眼一瞪:“讓那群混小子收斂點,我派他們可不是為了掌權的!岸上可還有不人呢,哪能讓咱們把什麼都占了。”
不掌權派那些銳去干什麼?李海都被繞暈了,滿眼的金星,李牛也沒理他,自顧嘆了口氣:“唉,都是些蠢貨,看來得去學堂撈點能寫能算的了。”
李海:“……”
比起集中在海上的大軍,岸上的兵力就了許多,然而說到民團,確實還有可用之人。
站在那波粼粼,又浩瀚無垠的鹽池前,伏波輕輕呼出了口氣:“這些鹽池造的不差,你有心了。”
趙普立刻道:“都是幫主運籌帷幄,我等才能有安心改造鹽田。”
這話可是發自心的,自從投靠了赤旗幫,已經經歷了兩場生死大戰,然而東寧左近,東門縣卻從未遭過敵襲,沒人破壞鹽田,又不斷有俘虜填充,鹽池建起來可不就快多了。
現在他們名下的鹽田已經全數改了鹽池,其他幾家鹽商也紛紛意,在干掉長鯨幫后,更是有了投效的打算,經此一役,東門也算是鐵板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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