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不由也張了起來：“這，我這麼大年紀，還上學堂，不會不……”

黃立刻擺了擺手：“這是咱們船場自家請的人，去聽課的都是大老爺們。再說了，軍中那些將們還學數算呢，咱們學學又怕什麼？”

這話聽得黃氏父子一愣一愣的，還是黃師傅干脆，一掌拍在兒子背后：“讓你去就去！學會了都是自家的本事！”

黃良被拍的一個趔趄，結著道：“那，那我就去聽聽。”

黃立刻高興了起來：“放心，我也會去學的，咱們到時候坐一起。”

他這幾月其實已經學了不東西了，字也識得幾個，但是都辦夜學了，怎麼也得跟著聽聽，要是不好好學，可是要被旁人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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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最近又有艘船下水了，可有你家的？”如今東寧的豪富圈子里，見了面，保準就是這一句。

之前為了備戰，赤旗幫曾做過一筆大買賣，只要把錢存進銀行，就能在他們船隊里買一條船，或是買個冠名權。當時有長鯨幫虎視眈眈，真買船的其實沒幾個，大多還是加個名，指著今后可以分些利潤。

然而真到了長鯨幫落敗后，事就不一樣了，有條自己的船，和掛個名能一樣嗎？更別提東寧這次還遭了兵災，不人家的莊子損失慘重，為了挽回損失，就把冠名權給賣了。結果剛一出手，價格蹭蹭就往上跳了幾跳，可把那些人心疼壞了。

現在還拿著船和冠名權的人家，別提有多得意了，不炫耀一番簡直不痛快。長鯨幫都被打敗了，合浦也要正式通航，以后還不是銀子嘩啦啦的，這買賣要得啊！

而一口氣買了兩條船的唐延生，又了眾人結的對象，了東寧商會之首。

“各位想來也聽說了，赤旗幫打算新開一個瓷窯。”坐在上首，唐延生不不慢的開口道。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有人立刻湊趣道：“唐兄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唐延生卻沒有接話，而是道：“赤旗幫開過不作坊，之前辦水泥坊，如今水泥已經買去了東門、縣。之前開布坊，如今已經在番禺盤下了千張織機的織造場。現在又要開瓷窯了。”

這話斷的讓人遐思，也讓不人吞了口水。然而垂涎是不假，可分一杯羹，卻也真不容易。就像那水泥坊，也只有唐延生一人了。到了番禺的織造場，更是只有幾個銀行東才有份子。

有人忍不住道：“唐兄可是有的門路？只要是赤旗幫的生意，小弟都愿投錢的。”

原先猶豫不決還有可原，現在人家赤旗幫都稱霸南海了，再遲疑可就是犯傻了。

誰料唐延生卻搖了搖頭：“想要赤旗幫的買賣，此刻已經沒指了，但是別忘了，咱們手里可是也有船的。”

那人一驚：“難不咱們也要開瓷窯？這，這會不會犯忌諱啊？”

瓷向來是海貿的大宗買賣，其中利潤不可計數，也只有赤旗幫這樣的大豪可以場，其他誰進去都是被死的命。而且人家赤旗幫的瓷窯前腳剛開，你后腳跟著一起，這不是找死嗎？

唐延生立刻道：“這話可就說錯了，赤旗幫那麼多產業，可阻攔過旁人不能做買賣的？”

這還真沒有，別說阻撓，如今東寧不人還弄了泥瓦隊，靠著給人蓋水泥房賺錢呢。赤旗幫從來就沒有獨霸行市的意思，這一點可比不世家、豪商要爽快多了。

見眾人面面相覷，唐延生也不賣關子：“赤旗幫做的是海路的買賣，要收掛旗錢，也有自家船隊，他們才是最希海上生意興隆，船隊如織的。既然如此，咱們就能跟著開瓷窯，走海貿，一旦事，也是金山銀海的買賣。”

沒什麼能比“金山銀海”更能打人了，眾人頓時意。有人還不放心，扭道：“唐兄可吃得準嗎？若沒個準話，怕還是不穩妥。”

唐延生當然能吃得準，這還是他親自問過王掌柜的，然而話卻不能說的這麼明白，他只是淡淡道：“若是有顧慮，也不必勉強。”

他這麼一說，反倒讓不人反應了過來，這人可是兩次敢為人先，才吃到了甜頭，為赤旗幫的座上賓，如今都開口了，他們是猶豫個什麼！

立刻有人道：“既然是唐兄說的，小弟愿做這買賣。”

“可要合？準備開多大的瓷窯？”

“怕是要從江東尋好手過來，要是不好窯，怕是要賠錢的。”

“對了，咱們這邊有什麼瓷土礦嗎？”

一群人已經討論開了，唐延生輕咳一聲，立刻讓眾人齊齊閉上了。環視這些商人一眼，他開口道：“燒瓷是件麻煩事，咱們還得慢慢商量，不過有一件事得說在前面，咱們不但要能工，還得要巧匠。只要能在燒瓷中改進一二工序，做出新品的，都得重賞才行。”

若說之前那些話，大家還能聽懂，這話就十足讓人不到頭腦了。

有人遲疑道：“這燒窯的手段，不都是傳下來的嗎？最多也就改改紋樣，哪還有整日做新玩意的？”

見眾人疑，唐延生輕笑一聲：“你們怕是不知道，水泥如今已經改過三次工序，五個配方，每一次都給了匠人重賞，最高的足足紋銀一百兩。”

轟的一下，屋里都炸開了，一百兩啊，怕不是能頂上那泥子半輩子的花銷了！這才多長時間，就頻頻改，還不吝本錢，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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