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未免也太小子了點，陸儉都怔了怔，這才笑道：“那我之前帶你閑逛，倒是誤打誤撞合了心意。”

之前他的確帶著伏波逛過番禺的店鋪，不過彼時他還不知道這是個子，更沒有投其所好的意思。

伏波微微一笑，反問道：“那明德喜歡做什麼呢？”

陸儉再次怔住了，就連著棋子的手都僵在了半空，許久之后，他搖了搖頭：“我會的東西不，可惜學來都是為了充點門面，沒什麼偏好。”

他會琴棋書畫，會詩做賦，會一個世家子應當知道的一切。他也會騎馬箭，會尋歡作樂，會每一種可以用在商場上的消遣。然而這里面，沒有一樣是他真心喜歡的。

對這答案，伏波倒是不怎麼意外，工作狂嘛，沒什麼能比工作帶來的快樂更大，更別說他還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辣人。

見一副了然神，陸儉輕輕呼出了口氣，低聲道：“若是你不問，我到從未想過。十數年都只為了扳倒陸氏，哪有心思想別的。”

這話刻意留下了扣子，伏波卻沒有發問，只是頷首道：“那這次可要得償所愿。”

陸儉卻沒敷衍過去，直接問了出來：“你就不好奇，我為何要如此癲狂，做這些悖逆人倫的大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過是個外人，何必深究。”他之前已經說過一些，雖然不深，但也大抵能猜得出來。高門大戶，烏七八糟的東西可太多了，還沒有跟人心的意思。

這毫無興趣的話，讓陸儉心中不知怎地沉了沉，然而下一刻，他就換了話題：“江東不比番禺，若是參加宴會，詩會，多半也要有些風雅的消遣。你要男裝，還是提前學點為好。”

這次伏波的份可不止一重，扮個書他是能放心的，但是其他就未必了。既然都坐在了一起，自當找些話題，繼續下去。

這一刻，陸儉想的已經不止是那讓他焦心的復仇大業了，更有別的心思難以下。他自詡善識人心，但是對于伏波，總有些猜不，不著的別扭，往往失之毫厘謬之千里。若是以后要再退一步，他得更了解面前這子才行。

第三百零七章

都在一條船上呆著，就算是條三桅的大船，也不過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眼瞅著兩人相的時間越來越長，還經常談些公務之外的雅事，難免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黃月為兵，因為量合適，模樣也算周正，而且稱得上心細，此次也被挑中跟在了幫主邊，明里是做婢，實則也是護衛親兵，可以說搶在好友石昊之前達目標了。

然而打定了主意，想要好好保護幫主，要跟好友一樣建功立業，做出一番就。誰料還沒開始執行任務，倒是先瞧見了這般景象，簡直讓黃月啞口無言，憋得厲害。可是第一次看到幫主和男子相的方式，是都如此，還是只對那貴氣人的陸公子如此呢？

憋了幾天實在事憋不住了，找到了林默，問了出來。

“幫主是否對陸公子有意？”林默聽到手下這麼問，神沒什麼變化，只是平淡的復述了一遍。

這語調讓黃月忍不住了脖子，小聲道：“我，我就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應對什麼，陸公子嗎？”林默也不作答，繼續反問。

這一問，倒是讓黃月有些忐忑起來，訥訥說不出話來。

林默冷冷道：“你是赤旗幫的人，是幫主手下兵，如今還選作親兵，旁人就跟你沒有關系了。任何接近幫主的人，才該是你關注的目標，永遠不可放松警惕。”

這話讓黃月心頭一凜，不由站直了，這的確是為親兵時就明了的，也作為行事守則，現在被這麼一呵斥，只覺臉上滾燙，生出了愧。

然而愧之余，心中困反而又大了幾分。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道：“那幫主的夫婿呢，也要防著嗎？”

“不然呢？這赤旗幫是幫主的，旁人還能越過，對你指手畫腳嗎？”林默冷笑一聲，“別說是傾慕幫主的男子，就算真了婚，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這種能整日跟在幫助邊的，更要小心防備著，以免生。”

這可跟黃月學到的東西截然相反了，張了張，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到的神，林默更加嚴肅了：“別忘了教你讀書習武的誰，既然是親兵，就要有親兵的本分。而不論幫主挑了哪個，這赤旗幫也不會改了名姓！”

如此兩句，徹底讓黃月安定了下來，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隊長放心。”

見的確是聽懂了，林默松了口氣，若是放在以前，興許也會對陸儉生出警惕，可自從那天登上了高臺，被幫主親自授勛后，突然就不怕了。自己這點功績都要視若珍寶，何況是赤旗幫這偌大基業呢？沒人能從幫主手里奪走這些，哪怕是枕邊人也一樣，那選誰不選誰，又有什麼區別嗎？們這些心腹親信，本就沒必要討好未來的“幫主夫婿”，只要對幫主本人負責就行了。

這就是幫主曾經說過的，選擇的權力。

如今林默是真的聽懂了，自從拿著那金燦燦的勛章，讓娘親看過后，就連那些絮絮叨叨的催婚都變的了。若能照顧好自己，能建功立業，自然都不用急著找一個能托付的“良人”。走出的路越遠，能選擇的必然也就越多，就如兄長，就如幫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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