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與朱厚照藏在九龍屏風之后,雖見不到眾人俯首的景,但聽這聲勢也足夠讓人心生敬畏。只可惜這樣的莊嚴氣象,在太監高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后,就立刻在眾人的爭執中變了熱鬧的菜市場。
月池不由搖搖頭,在現代議會之中,議員們時常因為意見相左,大打出手。未曾想到,在五百年前的大明朝,這些謙謙君子也能因為一言不合開始尖酸刻薄。
弘治帝眼看局面又要一發不可收拾,忙朗聲道:“壽寧侯、建昌伯因無知之故,失了分寸。朕已加以申斥,重罰其家人,命其回府靜修,并送金夫人還家。他們既已知錯,朕亦無心苛責,此事無需再議。只是皇太子習騎及擇武師一事,不知諸卿意下如何?”
月池只聽西檐柱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萬歲容稟,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可月池細聽之下,無非是在說太子本來就不務正業,講讀們日日督促都不愿多看一個字,若再給他請個武師,不是讓他更有理由荒廢學業嗎?
他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又似接力一般繼續勸諫,大致意思是太子素喜妄為,弓箭又是兇,若千金貴軀有半分損傷,江山豈非后繼無人。說到最后,這人竟然痛哭出聲,好像朱厚照已然一命歸泉一般。月池聽得瞠目,還未待說什麼,第三個人居然又開口了。此番依次接力,口若懸河,一眾武將竟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得在一旁拳掌干瞪眼。
月池的眉心跳了跳,悄聲問朱厚照:“西邊立得莫非是六科言?”
朱厚照此時面已然鐵青:“這還用問,除了言,誰會有車載斗量的廢話。”
月池又問:“那他們一般說多久?”
朱厚照翻了個白眼:“三十多個人流上陣,什麼時候說通什麼時候結束。”
月池:“……”
劉瑾在一旁道:“得虧是到萬歲爺,若是太祖一朝,只怕墳頭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朱厚照聽得愈發心煩意,他對劉瑾道:“去催催葛林,他還在等什麼。”
劉瑾應了聲,忙悄悄躲到一旁,給葛林殺抹脖子似得使眼。月池秀眉輕挑,心道怕是有人此時要栽跟頭了。誰知朱厚照一直暗中觀察的神,當下道:“你覺得葛林會落敗?”
月池低頭看向他:“原以為有三分勝算,誰知言竟搖鼓舌至此,只怕這下連三分都無。”
朱厚照聞言一哂:“是嗎?孤看倒未必。還以為你李越博古通今,誰知連以愚困智都未聽過嗎?”
月池一怔,“以愚困智”是指在南唐尚為宋之藩屬時,李后主派遣當時的江南名士徐弘來宋進供,可宋這一方卻因為畏懼徐弘的簧口利舌,竟無一人敢做接待的使者。眼看無人可去,宋太祖卻靈一閃,派了一個不學無之人前往。兩人相見之后,不論徐弘說什麼,這個使者因無知都只能點頭稱是,徐弘先時還口若懸河,可漸漸因無人回應,終于自覺沒趣,閉口不言。
恍然大悟:“你是說,葛院判今日也會……”
朱厚照道:“你且瞧吧。”
就在言接的一剎那,蓄力已久的葛院判在劉瑾連番催促下終于開口了:“啟稟萬歲,臣有本啟奏。”
他出列的一瞬間,殿中嘩然一片,無他,大家在說皇太子的教育問題,一個太醫跑出來添什麼。葛院判如立火中,背后已是冷汗涔涔,幸好他已寫好奏折,只需用抖的雙手打開奏本,然后一句句念即可。
他居然從太子爺的天祖父——仁宗皇帝的狀況說起。仁宗形過于富態,以致虛,四十七歲便病重去世,宣宗天縱奇才,誰知三十八歲也撒手人寰,英宗和他父親一樣,三十八歲英年早逝,至于憲宗皇帝,勉強熬到了四十歲,也因為憂思過度一命嗚呼。與他們形鮮明對比的,就是活到七十一歲的洪武爺與活到六十五歲的永樂爺。
天家脈尊貴,一脈相承,按理說子都該是一般的龍虎猛,而歷代服侍之人也都是盡心竭力,為何會出現這般大的差距呢?葛院判最后得出結論,是因為太祖、太宗都是馬上皇帝的緣故。所以,為了太子的貴康泰,大明江山長治久安,也必須讓他多吶。
葛院判說罷之后,就忙不迭地立在一旁垂手不語,而在場眾人已然是雀無聲,因為這個角度實在是太刁鉆了,完全超了儒學的范疇不說,最糟是有理有據,聽起來還真像是那麼回事。立在最前方的劉健已然是張口結舌:“這、這太醫院當真是……”
李東長嘆一聲:“這恐怕不是一個小小太醫能想出來的。”
劉健一點就通,而謝遷也在此時拉了拉他的袖,對著弘治帝后的屏風努努。劉健瞇著老花眼悄悄瞧了好一會兒,終于看到了最邊緣劉公公的影。他咬牙,又是這個賊!
此時,組織好語言的言們已經開始反擊了。他們個個引經據典、從四面八方攻擊葛太醫的奏本。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葛林本聽不懂。這很正常,他是杏林世家出,三更燈火五更地讀醫書已是不易,怎麼會有閑研讀這些儒家經典。但是,他是被皇太子抓出來力挽狂瀾的,總不能一直點頭稱是吧。被無奈之下,葛林只能將剛剛的結論復述一遍。
在他復述第一遍時,朱厚照面上已然笑容滿滿,到第十遍時,他已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而月池在被逗樂一陣過后,面上的笑意卻漸漸沉淀下來。朱厚照對道:“怎麼,知道自己要輸了,所以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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