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百年勛貴，明面上還真做得人證證俱在，可禮部和吏部也不是吃白飯的，特別是吏部尚書梁儲梁尚書，更是當年敢將當眾下皇太子面子的人。他當即風風火火投到勘察事業之中。再加上，閣三公也不愿忠良害。即便是最中和的李東。李東是希這事盡快消停下去，但如是以犧牲閔珪的清名為代價的話，他寧愿另尋他策。

朝野上下群策群力，不出幾日，就把這事了下去，而那個誣陷忠良的給事中張文也被要求按律治以重罪。朱厚照對此也極為無奈，科道改革是他親自推行的，如今所有人都是在按制度走，他總不能自打耳。他在心中暗罵，這事說到底都是東廠和錦衛那群廢，才讓他陷到如此被的局面。

他此刻已然萌生出了東廠換帥的打算。王岳對此渾然不知，他還在馬永的攛掇下，打算作一次大死。王岳之所以會突然針對李越，說到底背后還是馬永的功勞。馬公公平白當了多年擋箭牌，日夜苦等，終于熬到了李越朝的這一刻，當然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之良機。

馬永找上王岳，開頭以戲來引話題：“近日聽了一出好戲，極為聽，恐督主近日無聊，特地來介紹給您。”

在王岳眼中，馬永腦門上就刻了“叛徒”二字，他沒好氣道：“沒興趣。”

馬永嘿嘿一笑：“您別急啊，您聽了就有興趣了。這出戲說得是唐朝妖后武則天。武則天雖與唐高宗早有私，可畢竟為唐太宗的嬪妃，太宗駕崩后，就被送到業寺出家。可王皇后與蕭淑妃斗得你死我活，王皇后為了打蕭淑妃，就把當時的武則天接回宮中，本以為是拉了一個幫手，握住了一把利刃，可誰知卻是引狼室。武則天一朝得幸，王皇后和蕭淑妃全部失寵，還被做了人彘，骨頭都被泡在了酒壇子里，那滋味，嘖嘖嘖。”

王岳倒不覺惡心，東廠的暗獄里什麼沒有，他只是覺馬永這幅怪氣的樣子很是欠打。他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麼裝模做樣是作甚？”

馬永低頭一笑：“我是一聽這出戲，就想到了督主。當初督主是為和劉瑾相斗，這才找來了李越，誰知也同王皇后一般，自討苦吃。李越后來居上，皇上倒把您和劉瑾都撂在一邊。噢，不是都撂在一邊，人家劉瑾還是一貫得寵，最后倒霉的只有您吶。”

這一言中了王岳心中的病，他中已是怒火中燒，面上還要強笑道：“這關你屁事，咱家再不濟也掌管東廠，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咱家面前蹦跶。”

馬永毫不懼：“我不是來挑釁您，而是來和您談談合作。您屁底下的位置，十分不穩當啊。”

第124章 鯤化海翻鵬快摶

萬歲必與他，不死不休。

他對著王岳鐵青的臉補充一句道：“劉瑾， 可不是好對付的。一山難容二虎，您和他遲早有一場龍虎斗。”

又是一句廢話，王岳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說夠了沒有， 若說夠了， 就快些滾！”

馬永接二連三地被呵斥，心里也有幾分怒意氤氳， 但他被朱厚照拖出來做月池的擋箭牌，早就陷了極為尷尬的境里。為了擺眼下這種困境，他不得不求助王岳。因而，他生生地把怒火憋了回去，出一個甜膩膩的笑容：“您瞧您，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是。我有辦法，讓您把劉瑾和李越這二人都下去， 為皇上邊的頭一份。”

他出干癟的手豎了一個大拇指。王岳這才咂出味來，馬永原來不是來挑釁他，而是來求他幫忙的。這廝為了逃出皇陵背叛了同僚，如今回了宮，卻因眾人排，日子難過，八是想找上他， 希他從中轉圜一二。王岳譏誚一笑，明白他的打算， 他的心就落了地了。

馬永又道：“您大可先聽完我的主意，再決定是否要與我合作。聽一聽又不塊不是。”

王岳驕矜地點點頭，比人還要白的手端起了茶杯， 微微沾了沾。馬永暗罵一句老妖怪， 就開始侃侃而談：“萬歲整頓宮， 又讓戶部的那個唐胄校對宮中賬目。那廝油鹽不進，萬歲對他卻是深信不疑，眼瞅咱們太監的日子是越發不好過。有些積蓄的兄弟們都把錢拿出去或買房置地，或做些走私生意，指錢生錢。可這樣來錢的速度和以前相比，到底是一個天一個地。但沒辦法，胳膊怎麼擰得過大呢，我以為您和我們都一樣認命了。”

王岳聽到此氣又不打一來：“我認命，還不是多虧您馬太監。一有風吹草，您和那谷大用就跟嗅見老鼠味的貓兒似得撲上來，我們敢不認命嗎？”

馬永嘆道：“我也是被無奈。稍后我就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都告訴您。您先繼續聽我說。我以為您老也認命了，可適才見您滿面紅，說話中氣十足的模樣，就知您心中還有斗志。錢算什麼，權才是道理。只要大權在握，要多黃米白米弄不到手。現下就有一個大好弄權機會擺在了督主面前，就是不知您，有沒有那個膽量。”

王岳嗤笑一聲：“先激將。你先說來。”

馬永橫下心，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附耳在王岳耳畔道：“皇上拿了一百萬兩銀子，命兵仗局制造火。”

什麼！王岳對此是聞所未聞，他白胖的臉頰一抖：“這消息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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