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著倒是誠意滿滿,言辭懇切的樣子,可仔細一思忖就會發現,他這完全就是一個拖字訣,借的口,去安那些文的心,時間一長,此事自然不了了之,畢竟天知道時機是什麼時候。
可這對來說,卻是一個機會,大可將計就計。想到此,忙作心悅誠服狀:“萬歲英明,是臣一時心急了,反倒錯怪了您。”
朱厚照道:“咱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你不要真以為朕是鐵石心腸之人就好了。”
月池笑道:“怎麼會呢,我知道,您昨晚說得都是氣話,說來也怪臣口不擇言。”
兩人各懷鬼胎,面上卻是一派其樂融融。一旦背過去,立刻就開始了自個兒的打算。月池前腳一走,朱厚照就來谷大用,他還是不放心,要找人盯著。而月池則直接去找了謝丕,開始了的移花接木大計。
谷大用被匆匆召來,一聽朱厚照的命令愣在當場。他低頭問道:“奴才斗膽,若是李相公一意孤行,奴才待如何?”
誰知這話一問,皇上卻久久沒有回應,他忍不住抬頭一看,皇上皺著眉竟然無言以對,半晌方道:“你盡力攔住他,但愿他不要辜負朕的苦心。”
谷大用心下震,昔年李越欺瞞還是太子的萬歲,被罰到靜室抄書,抄得滿手都是。可如今,他可是要公然抗旨,萬歲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置了。這是何等的破天荒。谷大用與劉瑾、馬永等人不同,他能年紀輕輕在東宮時就混朱厚照邊的近侍,就是靠他聰明果敢,并且會抱大。剛東宮時,他依附的是馬永。后來馬永不敵劉瑾,他便又通過李越攀上了王岳,并同時與李越打好道。
這個策略果然得當,他未滿三十歲就當上了馬監的掌印太監,由一個被大太監扁圓的小侍,變一言就能殺人的大宦。昔年那些肆意折辱過他的人,如今都要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哀求他不要揭發他們的罪過。可他既然高升,怎能還像以往一般忍氣吞聲。他被朱厚照營造的表象完全迷住了心神,在宮大干戈,午門外的鮮有他一大半的功勞。
等一場大清洗過后,他才慢慢回過神來,他基不深,得罪的人卻是一大串,除了那些有意攀附他的人,他幾乎沒有盟友。他這才開始后怕,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攀附皇權,同時抓住他沒有得罪過的外朝員,第一要的自然是李越,他一心一意地跟著這位驚才風逸的心尖子走,時時給他傳遞宮的消息。本以為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畢竟萬歲對李越一直是恩寵有加,可這李相公不知是怎麼的,怎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死,害得他還以為又要換大了。
谷大用深吸一口氣,還好萬歲顧念舊,只要他能把李越說回轉過來,不僅能在萬歲面前賣好,李越也會激他的恩德。想到此,他忙躬道:“爺放心,奴才一定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絕不會讓李史步歧途。”
朱厚照點了點頭,按理說監視臣下不是馬監的活,可王岳忙著查出兇手,劉瑾又與李越有隙,只有與李越素來關系不錯的谷大用去,他才能放心,希李越能夠安分守己,他既不想下狠手磨平他的棱角,就只能指他自己想通識時務一點了。
第129章 人生契無老
切記不要忘記此刻的初心,不要為功名利祿遮蔽雙眼
可惜, 朱厚照的指注定要落空,若是真學會了識時務,李越也就不是李越了。和謝丕站在了戴府門口, 謝丕面難, 幾次言又止,待就要進門時, 他忽然拉住月池:“我們、真要進去嗎?”
月池回眸好笑地看著他:“以中兄,都到門口了,你莫非還要打退堂鼓。”
謝丕道:“我不是打退堂鼓,我是怕被戴史打出去,這的確是強人所難了……”
月池向他指了指后的時春:“不要怕, 我們大姐武藝高強,會保護我們的。”
謝丕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男裝的時春:“真的嗎?”
時春翻了個白眼, 月池道:“比真金還真,走吧,走吧。”
說著,就推著謝丕進去了。戴家的家仆都認識這二位,忙引他們去前廳小坐,然后去稟報戴珊。他們才喝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聽人道:“老爺有請。”
謝丕與月池對視了一眼, 時春就守在了臥室門外。月池第二次步戴珊的臥室,房中只有戴珊一人, 他的氣仍沒有明顯的好轉,但卻神了許多。他雖仍坐在床上,靠著枕, 須發卻梳得整整齊齊, 一見他們來, 便道:“二位請坐,請恕老朽無禮了。”
謝丕和月池謝過之后坐在凳子上,謝丕道:“世叔委實太客氣了,近日未來,不知您子可好轉了些。”
戴珊答道:“口尚有一腔意氣在,自然還能勉力支撐。二位臨寒舍,可是有了新的消息。”
他這樣直奔主題,倒讓謝丕覺得越發難以啟齒。月池心知,只能來開這個頭。道:“戴史容稟,下與謝兄已想到了替二位小公子報仇之道,只是若要功,還需想您借一樣東西。”
戴珊明顯不相信,他從謝丕的臉就揣度出不對勁,他道:“莫不是要老夫的項上人頭。”
月池道:“您說笑了,只是借您的幾分耐罷了。”
戴珊心一跳,他問道:“不知此話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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