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罷了,還只剩兩三年可活。
他是不是……應當對更好些呢?
巫夏默不作聲用完飯,第二天突然告知蘇戚,可以每月去都城游逛一日,夜前歸來即可。錢麼,從他賬上撥。
蘇戚愣了愣,客氣道謝。
可能是沒瞧見預期的驚喜反應,巫夏冷哼一聲,繼續看書不搭理人了。
蘇戚沒什麼興頭能玩一整天,不過山奴很喜歡這種機會。到了日子,帶著山奴出去玩,把這傻大哥高興得差點兒當場起舞。
巫夏不反對蘇戚捎帶山奴的行為。有個人看著也好,不至于跑生事。出不出城倒不擔心,沒有他的手令,本無法離開都城。
蘇戚在城里采買了一些日用品,坐在酒樓里憑欄俯瞰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有子抱琴為唱曲,意綿綿勾人得,可惜妾有心郎無。
山奴早就跑遠了,他歡喜的東西多,總有忙不完的要事。
蘇戚便在樓里坐了半日。困了,就找間客房休憩,睡幾個時辰,再在糕點的香氣和商販的吆喝聲里醒來。
沉浸在這種平常的煙火氣里,也好。
蘇戚在外面閑逛的時候,巫夏仍然呆在祭神塔。沒人陪伴在側,他有些不習慣,一會兒換冊竹簡,一會兒擺弄祭,嫌銀壺里的水不熱,杯子里的柘漿過酸。眼見黃昏來臨,蘇戚還不出現,他的緒顯而易見地變壞。
得有多留外頭,才不舍得回來啊?
想想先前聽到的傳聞,說蘇戚很子喜歡,每每回來又沾著脂氣,巫夏更煩躁了。
這混賬,該不會破了宗廟的規矩,借機葷罷?
不對,如果蘇戚真敢做點兒什麼,決計逃不過他的耳目。
巫夏在這種莫名其妙的躁意中捱了半刻,起走到窗前,正好見蘇戚和山奴一前一后往倦水居走。
兩人不知買了些什麼東西,懷里抱著幾個盒子,胳膊還掛著紙包。山奴笑得角咧到耳,著脖子非要跟蘇戚聊天,什麼“漂亮”“想嫁于你”之類零碎的話語飄進巫夏耳朵,讓他扣了搭在窗沿的手指。
果然出去勾搭人了?
巫夏忍了又忍,攏大氅走下祭神塔。
他等不及傳喚奴仆,只想把蘇戚按進水里好生教訓一番。
這般輕浮心,如何做得宗廟弟子?
此時此刻巫夏早就忘了他先前的考慮,直把蘇戚看作自己選定的后繼之人。
或許也不止是繼承人。
總之,他一腳踏進倦水居,推拒了周圍奴仆的迎接,大踏步走到蘇戚房門前,徑直闖了進去。
“誰允你在外胡來?你……”
話說一半,他卡住了。
蘇戚背對著他,一條屈膝搭在床上,了外袍,正在換服。大半的脊背,明晃晃在視線里,肩胛骨的線條凸起而又流暢。
巫夏下意識把門關上了。
然后驚覺自己行為不當,轉往外走:“你換完裳來尋我!”
砰,門板摜上,震得房梁發抖。
蘇戚著換下來的里,呆愣著停頓片刻,心平氣和繼續穿。倒不擔心巫夏能看見什麼,這雖然條長高,卻依舊不辨男,從背后看,頂多像個過于瘦弱的年輕男子。
而且欒陵不比大衍,窮困低微者多,營養不良的癥狀隨可見,古人眼神兒也不大好,巫夏并非醫者,哪能辨骨認人。
綜上所述,蘇戚不慌。
換好裳后,仔細檢查自己上沒有沾到七八糟的香味兒,避免巫夏發作。確認萬事無憂,才去祭神塔見大宗伯。
大宗伯端坐案前,手捧竹簡專心致志,毫沒有察覺的到來。
蘇戚看了看案桌的杯盞,滿的。
行了見面禮,很自覺地走到書架前,選新的卷冊來看。
巫夏著竹簡,指腹深深嵌進編繩里,眼神兒飄忽來飄忽去,始終看不清任何文字。
目之所見,總是推開屋門那一瞬間的景象。
他從未見過蘇戚的軀。
平時藏在服里看不出來,這人……倒也瘦的。
腰……
很細。
一把就能攬住。
簡直不像個男人。
咔嗒,書架傳來輕微的撞聲。蘇戚放書時沒收住力道,這聲音驚醒了巫夏,他丟了竹簡,只覺額角突突直跳,涼意和憋悶同時涌上頭。
莫名其妙。
巫夏不再胡思想,拿來卜筮用,習慣推算國事。
晚間睡得早了些,裹著被子,把自己纏蠶蛹。蘇戚怪道他今日早眠,吹了燈,也去角落歇息。
果不其然半夜又鬧夢魘。
蘇戚搖醒他,詢問是否要喝水。
巫夏擁著汗的被子,幽幽著蘇戚的臉,不說話也不表態,直讓心里發。
怎麼了這是?
蘇戚尋思巫夏究竟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不料他沙啞出聲,容無頭無尾。
“我沒有龍之好。”
他說,“哪怕我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喜歡男人的。”
蘇戚:……
第276章 真假皇帝
不好意思,有點出戲。
蘇戚強迫自己不去聯想什麼過氣表包,盡量反應平淡地點點頭,問,「大人要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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