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何？”雪晴不懂。

蘇戚拿筆桿敲了敲他腦袋，“大人的事，你別心。”

雪晴很委屈，他還不是個大人麼？

“總之，我給你的事，不必說與其他人知道。買到了就送到薛宅來，價格不論。”活了下手指，重新把筆握好，“行了，你先去罷，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

雪晴點頭：“好嘞，我這就去。”

他來得匆匆，走得也快。像一陣風掠出書房，漸漸遠去了。

蘇戚繼續在紙上揮揮灑灑。半刻以后，放下筆，打算去庭院放松一下。

薛景寒在丞相府，今日還沒回來。

起的瞬間，耳朵里突然嗡鳴一聲，眼前白花花不見任何景象。蘇戚下意識用手撐住桌角，閉眼休息片刻，的不適總算漸漸退卻。

了太，默不作聲站了一會兒。

大約是上個月，的產生了這種似曾相識的癥狀。暈眩，目盲，眼前白茫茫一片。癥狀的持續時間很短，然而截止到今天，已經出現過三次。

也許往后的日子里，會變得更加頻繁。

屆時，不止是暈眩失力，還會夜間缺眠，白日嗜睡。

越睡……越長。

蘇戚把雪晴過來，是要他去各個藥鋪尋一味苦天籮。記得自己在螺山墜崖之后，被魚娘塞了一苦天籮，才吊住了命。后來四奔波逃亡，并未出現暈眩之癥。

也許苦天籮能治療的怪病。

蘇戚如此猜測。

因為只是個猜測，所以暫且不想聲張，免得薛景寒思慮過甚，患得患失。先用苦天籮試試，如有好轉，就多屯些藥草。

五日后，雪晴帶回了一株苦天籮，以千金之價。

與此同時，蕭煜回到了京城。

他先是去丞相府復命，然后進牢獄看蕭遲風一家人，對蕭問亭進行了親切的問候與嘲笑。隨后，回到私宅，與柳如茵相見。

第332章 柳三出嫁

蕭煜大概走了一年。

再次回京，看見形的柳如茵抱著嬰孩出來迎接，只有震驚的臟話可以表達心。

得虧他還有點眼力見，沒真罵出聲來。

“這是我的孩子？”

他的聲音摻雜著不可置信。

“不是你的，還能有誰？”柳如茵仰頭著面前風塵仆仆的男人，顧不上讓他解開披風卸下行囊，有些急切地把襁褓往前送了送，“你抱抱……剛滿月，我給起了名，喚作蟬兒。”

四月的時候，柳三煎熬一天一夜，誕下一。幸好有蘇戚過來幫襯，給減了許多負擔痛苦。后來孩子滿月，也是蘇戚陪著娘兒倆。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柳如茵住在蕭煜私宅里，生下兒，這事兒柳家已經得知。然而自始至終，無人過問的況。

大概是覺得丟臉。

“蟬兒不哭，太安靜了也不好，我心里擔憂，就起了這麼個名。”柳如茵說，“現如今你回來了，正好給挑個正經名字。”

蕭煜右手攬住襁褓，低頭端詳嬰孩的面容。發紅的皮，臉蛋掌大，頭發和眉都很稀疏，明亮而細長的眼睛正盯著他。

“真丑。”他嫌棄道，“跟紅皮猴兒似的。”

柳如茵又氣又笑：“剛生出來都這樣！你別單手抱，小孩兒脖子得很……”

手去拉蕭煜的左臂。隔著單薄的披風，只到了幾層空的布料。

柳如茵心口猛地一。仿佛被重錘擊打。

開披風，抓住蕭煜左邊的袖管，一直向上。直至肩胛，才到溫熱的肢。

“別了。”蕭煜漫不經心道，“肩膀以下，全被砍掉了。我命大，只丟了條胳膊，走運得很。”

柳如茵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酸楚的淚水盈滿眼眶。

蕭煜一手抱著孩子，想要的臉，開幾句玩笑，然而力不從心，只好嬉笑道：“怎麼，我廢了左手臂，你嫌棄我了？”

柳如茵拼命搖頭。

“那還哭什麼。走罷，回屋說話。”

兩人進了正屋。蕭煜把孩子還給柳三，隨意解下披風，用熱帕子了臉和手，又喝了半盞濃茶，總算緩過勁來。因為缺失左臂，他的作難免有些奇怪，柳如茵看得難，卻始終憋著眼淚。

“怎會這樣的傷？有人害你麼？”

蕭煜語氣倦懶：“沒人不想害我。”

他奉薛景寒之命，抓捕外逃的欒陵余黨。有些是同族親眷，有些則是大衍倒戈的賊。被抓住就是個死，誰會束手就擒？

負隅抵抗，拼命逃逸，這種做法很常見。藏在暗設計陷害，意除蕭煜而后快，這也是合合理的反應。蕭煜好幾次陷生死危機，又拼著一口氣逃出生天。

他的胳膊，是被蕭家人砍掉的。論輩分關系，他還得稱呼那人一聲六叔。

對方本想直接砍掉蕭煜的腦袋。危急時刻，他護住了自己的命。

“其實當時我想著，死了也不要。誰沒個死的時候呢。”蕭煜笑起來，“可是京城里還有個人，偏要讓我記得回來。我若不回來，又該罵我不長心了。”

柳如茵捂住臉，淚水沾了滿手。

……

蕭煜的確有手段，做事也狠。

他用了一年時間，徹底清除了欒陵余黨，換來父母的出獄，職的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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