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菲心口憋著一口氣，恨不能就此抓花袁鹿的臉，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一張銷魂的臉蛋罷了，要是沒了這一張臉，什麼都不是！

倒要看看，能靠著這張臉囂張多久。

淡淡一笑，微微揚了揚下，出一副高人一等的神，笑道：“你啊，好好護著你的臉，若是有一天，你沒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呢？”

“算了，看你可憐的份上，這袖釦就讓給你吧。人靠臉蛋吃飯，能吃多年呢。”嘖嘖有聲的，弄了弄頭髮，轉就要走。

袁鹿著盒子的手了，嗤笑一聲，說：“想靠臉蛋吃飯也得有這個臉蛋，有些人沒有，就只能酸裡酸氣。我能靠臉蛋吃多年的飯，你且看著唄。有些人靠父母就能靠一輩子麼？”

袁鹿不想跟過多的打皮子，把盒子塞給了跟著自己的導購，“開票吧。”

景菲回頭瞪了一眼，袁鹿倒也沒有示弱，給瞪了回去。

這一眼，在氣勢上，反倒是景菲弱了幾分。

景菲此時開始相信，真是攀上權貴了，這麼飛揚跋扈，沒點後臺，敢這麼做？

忍下這一口氣，來日方長，總有哭的時候。

憤然離開，袁鹿瞧著生氣，心裡還爽快，心也跟著好了不，轉了一圈又買了一條領帶，順便給爸爸買了一套休閒款的外套。

拎著袋子出去，程江笠這會的耐心快要用完了，這經理的問題實在過於多，而且都是些無聊的問題。

袁鹿跟他共事這麼些日子，他的心脾氣還是瞭解一些，趕忙過去接了茬。順手把袋子遞給他，讓他幫忙拿著。

仔細跟經理說完那天活安排，在經理的要求下做了適當改，談完時間也差不多。

他們直接就在商場的西餐廳用餐。

程江笠已經看過買的東西了，“姐姐，你這些禮是買給誰的啊？”

袁鹿切著牛排，“看別人的東西，可不是禮貌的事兒。你好歹是有錢人家孕育出來的，怎麼做這種事兒？”

“我又沒。”

“看也是。”

程江笠：“你不要岔開話題。”

“誰要跟你岔開話題，我買東西要送給誰，還要跟你報備啊？程江笠小弟弟，你控制慾有點強。”

“姐姐，你對控制慾這個詞似乎不是很瞭解。”

袁鹿懶得跟他搭腔，自顧自的埋頭吃牛排。

程江笠這會沒什麼胃口，雙手捧著下，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吃牛排，舉止還優雅，就是吃的有點趕，顯然是要速戰速決。

這就表示了，一點也不想跟他一起吃飯。

“你有這麼討厭我麼？”

他突然一本正經的。

袁鹿被他這突如起來的話，給嗆到，掩著咳嗽了一聲，很快有服務生過來給他們服務，給袁鹿遞了一杯溫水，稍微換一點，喝了兩口，睨他一眼，說：“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果然是對的，食不言寢不語，你是準備噎死我。”

“你吃那麼快乾嘛？”

“快麼？”袁鹿沒覺得，“我一直都這個速度。”

“沒有，你跟我吃飯的時候速度特別快，跟別人一起吃的時候，就沒那麼快。”

袁鹿哭笑不得，還剩下半塊牛排，索先不了，“那你先吃，我看著你吃完再吃，行了吧？”

程江笠也不，目炙熱的看著。

袁鹿幾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及時打住，“別廢話。”

“那怎麼能是廢話。”

“你說那麼多遍，我都快會背了。”

程江笠嘖了聲，“那你就不考慮考慮？”

“我暫時不考慮，不是跟你說了，我現在不想談。”

“因為那個牙醫？你還忘不了？”

“算吧。”這才分手多日子，而且覺得現在的狀態也不錯，不想努力去喜歡一個人，覺累得慌。

“那行，但如果你想談，第一個就得考慮我。”

“知道了。”說不準等準備考慮的時候，他已經放棄了。

程江笠覺得這是在哄騙，心裡不爽，但也只能忍著。

……

景菲本想換家店，可看來看去，心裡那一口氣難平，看什麼都不了眼，反倒越發的喜歡袁鹿手裡的那對袖釦。本，那袖釦就是預定的。

越想越生氣，最後一甩手去了景崇的辦公室發了一通脾氣。

景崇沒搭腔，由著罵人，那一張從進來到結束就沒一分鐘歇息過。

等發洩完，景崇才輕描淡寫的一句，“你累不累？”

“不累。”景菲似是下定決心，說：“你倒是去查清楚，到底攀上了誰？”

“現在也沒跟你搶人，你何必還要去招惹人家。今個不是要帶著江韌去見媽麼？時間不早，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我快氣死了！你妹妹我快被人欺負到頭上了！”

一張臉氣的通紅，連帶著眼睛都發紅了，瞧著是真的氣到了心裡。景崇嘆氣，起走到邊，拍了拍的肩膀，說：“你說你費這個心思，去跟這麼個人置氣，有什麼意義呢？你要的江韌不是已經到了你的手裡，你還慌什麼？”

“在耀武揚威，那也是委於男人下的東西，你跟這種人置什麼氣？你就看能笑到幾時。只要不來攪和你，你就別跟一般見識，拉低了自己的檔次。”他又看了看時間，說：“你要是再不去準備，到時候老媽到了，你又要不高興。”

景菲雙手抱臂，哼了一聲，“我就是見不得那樣，小人得志，仗著自己有幾分姿，竟然敢威脅我！我就不能好過！”

“行了，這個以後再說吧。跟江韌知會過沒有？”

“說了，他一會過來接我。我知道孰輕孰重，才不會因為擾了我的計劃。”

景崇笑著搖頭，拍拍的頭，“你這人啊，老媽是把你寵壞掉了。”

這頓飯，景菲安排在了景崇的別墅裡。

大廚早早就進門開始準備食材，進行烹飪。

俞素遲到了半個小時，景菲帶著江韌一塊在門口接人，俞素穿著卡其的大，長卷發，打扮的還時尚，遠遠一看，並不能看出來是幾個孩子的母親。

景菲開開心心的跑過去，主的給提箱子，“你怎麼來那麼晚呀。”

“飛機延誤。也才遲到半個小時，怎麼著連這麼點時間都等不了了？”

“那倒不是，這不是擔心你麼。”

江韌這會走過來，同俞素打了聲招呼，“伯母好。”

俞素面帶微笑，應了一聲，目在他上打量了一番，皮相確實是不錯，難怪能把兒給迷住，還迷了那麼多年。

三人進了屋子，俞素下外套遞給傭人，與景菲挽著手，問：“你二哥呢？不他一塊過來吃飯？”

“我二哥忙啊，今個晚上有應酬，就不過來一塊吃飯了。”

“又跟狐朋狗友出去玩了吧？”

“沒有，真是應酬，本來江韌也要去的，但今天約好了要跟你一塊吃飯，就只能推了。江韌不去，二哥總要出面，是關於尚雲系列專案的。”

俞素笑而不語，只拿眼睛瞧了江韌一眼。

這會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三人座，景菲讓傭人上菜。俞素喜歡吃海鮮，今天這一頓便是海鮮宴，食材都是從海上運來的。

俞素多數時候跟自己兒聊天，偶爾景菲把話題引到江韌上，才會抬眼瞧上一眼，然後與他聊兩句。

面上不，但江韌能覺到，對他並不滿意，並且也不打算讓他跟景菲有長久的發展。不過是順著景菲的意思，過來敷衍一番。

一頓飯結束，江韌拿了準備好的禮遞上去，“聽說伯母喜歡玉石，前陣子我得了一塊品相極好的翡翠，不過您也知道我家裡人丁稀薄，景菲又不這些，我擺在家裡是浪費，思來想去還是遞給伯母，這翡翠才不至於被埋沒。還伯母不要嫌棄。”

他把東西拿給傭人，經傭人之手遞到俞素手裡。

開啟看了一眼，做工緻，品相確實不錯，雕刻的手法也很細，還是喜歡的彌勒佛。淡淡一笑，合上蓋子後放在一側，朝著江韌說：“謝謝了，我很喜歡。”

又是口不對心的一句。

江韌幾乎一眼就瞧出來的心思，即便藏的很好。

“伯母喜歡就好，那我便放心了。”

這會，景菲倒是沒有說太多，也明白分寸，這種時候不能一味的偏幫江韌。

飯後，江韌只留了一個小時就走了，正好景崇那邊換了場地，他趕過去陪人喝酒唱歌。

人一走，俞素便收了客套的笑容，不等景菲詢問，便回答道：“還不錯，本人比照片和影片裡更好看。不過菲菲啊，這長相……”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長相不能當飯吃。可我就是喜歡他，我也不完全是因為他這張臉。”景菲哼了聲，“而且，誰說長相沒用，那個袁鹿還不是靠著一張臉攀附權貴，現在已經囂張到已經騎到我脖子上來威脅我了。當初要不是破壞，我跟江韌才不會這樣呢。”

“聽你哥說了，是盛家那小子出來放話了是吧？”

“誰知道除了姓盛的之外還有誰啊。”景菲癟著，“今天還搶了我預定的袖釦，指不定那天還要搶些別的，二哥要我不要招惹，我現在就只有忍著。哼，你還說相貌沒用，我要是有那張臉，我今天也不至於被人欺負的那麼慘。”

“瞎說什麼呢，你不好看麼？”

“不好看，一點都不好看！”

“好了好了，不要說氣話，不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麼？你討厭的臉，那就毀掉的臉不就好了，要是沒了那張臉，自然也就沒那本事作妖了。”

景菲嘁了聲，“你們不都讓我別招惹麼。”

俞素咯咯笑起來，“你這孩子是真的傻乎乎的，誰讓你自己手了？這世界上意外的事兒那麼多，難道自己發生了意外，還要怪到你頭上啊？”

景菲這才出笑容，“那我跟江韌的事兒，你不會反對吧？”

“為什麼要反對呀，我的寶貝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景菲開心的撲進了俞素的懷裡。

過了一週，俞素去了江韌的公司，沒有提前打招呼，所幸前臺小妹眼如炬，看出來手上的馬仕包包有多貴重，便立刻招呼人去了老闆辦公室。

江韌正好在開小會，見著獨自上門，便知曉有話要單獨跟他說，他沒有中斷，只是讓在旁稍等，又讓夏萱拿了最好的茶葉奉上。

等他理好，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江韌起，走到茶幾前坐下來，“抱歉，讓伯母久等，不過因為況比較急，需要儘快做出抉擇理，所以只能怠慢了。”

“不要，我今天正好也閒著，多等一會沒什麼問題。男人嘛，確實應該是以事業為重，我也看得出來你是個有野心的。”

江韌笑了笑，“談不上多大的野心，只是不想再被人隨意踐踏。”

“所以，就攀上了我們家菲菲？”

他眉梢微的一挑，俞素一出現，他就大致上明白來的意思。

俞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雖然是好茶，但這杯子真是太廉價了，廉價的影響了茶葉本的味道。我知道現在菲菲喜歡你喜歡的，我們說什麼都沒用。我呢，又不喜歡我這個寶貝兒掉眼淚，所以只能依著。幸好啊，我這個兒有個習慣，就是這東西得到了以後啊，很快就會失去興趣。所以，我就陪著玩玩。至於你呢，想利用我們景家得到利益，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能讓我兒開心就行。”

“至於結婚，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那麼沒有自知之明吧？”說著，抬起眼簾看向他，眼裡滿滿的皆是笑意，“對了，那個什麼袁鹿的，惹我們家菲菲不高興，你知道麼？”

江韌：“是麼。”

“這人是你惹來的，那你就有責任把解決掉，讓菲菲高興。菲菲高興了，你才有利益可圖，要是不高興了，你這小公司恐怕也保不住。

江韌抿笑了一下，淡淡道：“我應該還不至於弱這樣。”

“什麼？”俞素瞇了眼。

“您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一點。”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跟菲菲是真。”

江韌與對視片刻，“您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不過我應該跟你想的不一樣。您到我這邊說這些話，並沒有什麼意義，我若是那麼容易被人擊垮，被人指使擺佈，大概也走不到今天。”

“至於我跟景菲，若是景菲真如您所言，那麼您本就不必來我這裡多費口舌。我其實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家庭背景配不上你們景家，您想讓我見好就收。”

俞素微笑的看著他，“其實你該知道，就算你跟菲菲結婚，進了景家。我們家還有兩個兒子，你能得到的並不會太多。而且我的看出來，你想要的可不止是那一點點。”

“您還怕我啊？”江韌自嘲的笑，“我這樣的人，需要您來忌憚麼？”

俞素挑了下眉。

江韌：“我倒是覺得您邊的人才應該好好的忌憚一下，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一條心還是兩條心，若是一條心，那我這句話便是多餘。”

俞素眸一冷，臉上的笑容僵住，但瞬間就恢復了常，“什麼？”

江韌聳肩，“沒什麼。既然伯母喝不慣這裡的茶，那等下次我有時間，再專門去茶室喝茶，今個實在有些忙，招待不了您了。”

俞素微微瞇了眼，倒是沒想他還能下逐客令，這跟想象中的況並不同。

“行吧，既然你忙，那我就先回去。我是瞧出來了，你是個能幹的孩子，菲菲眼倒也不算太爛。”

江韌笑而不語，等起，他才跟著起來。

走到辦公室門口，江韌手扣住了門把，並沒有立刻開啟，只道：“您放心，這些事兒我不會隨便說。我知道您從小便寵景菲，與您關係最好，我自然也是會站在您這邊。”

俞素深深看了他一眼，江韌沒有抬眸，只是垂著眼簾，態度謙遜。

倒是真的低估他了。

“你似乎是在威脅我。”

“怎麼敢，我只是在表明立場。”

俞素握著包包的手了，餘看著他，良久以後，才輕扯了一下角，鎮定自若的說道：“開門吧，不是嫌我在這裡妨礙你麼。”

江韌要拉開門，俞素突然手扣住他的手腕，的握住，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裡。

兩人對視片刻，最後俞素什麼也沒說，鬆開了手。

江韌拉開門。

等人走了以後，他臉上的笑容才落下來，沉了臉。

他回到辦公室，嫚已經在裡面等他，眸裡帶著幾分焦慮，“這是景菲的母親？”

“嗯。”

“怎麼突然跑過來？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閒的沒事兒過來看看。”

“不會是讓你離開景菲吧。”

江韌回坐到椅子上，拿了菸，了起來，低低的哼了一聲，“只怕今晚都要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