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回去前一晚，專門跑公司抓人，沒讓窩在公司里加班，拎著出去一塊吃飯。

吃的火鍋。

在海市逗留了近兩個星期，本來想留在這邊跟一塊過元旦，但袁華打電話回去，說是那邊有太太聚會，一定要陪著。鄒多知道袁華非要回去的理由，大抵是有什麼青年才俊等著去見面。

吐了口氣，一臉的煩躁，“真不想回去，等把孩子生了，我跟公司申請一下來海市分公司，離遠點，不然老是盯著我。給我介紹那些富家子弟。”

袁鹿嘖了聲，“你還要不要臉，別人都盼著嫁給富家子弟，你倒好在這裡嫌棄上了。這話要是說出去，你是要捱打的。”

“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讓我媽幫你，肯定來勁。”

“二姑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嫁的好一點，以後結了婚吃點苦頭。畢竟有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對吧？”

“一個人好。”

“那也不可能一輩子一個人吧。”

“有什麼關係？等我媽肚子裡那個出來了，長得了，我也老了，他正好也能給我養老送終。”

“胡說八道什麼呀，二姑聽到了得被你氣死。”

“那我肯定不會說給聽啊。”

袁鹿說：“你啊，最好不要這樣想，我覺得你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能幫助你調整心態。我都沒你這麼極端。”

鄒吃了一筷子青菜，抬眼看，問：“你跟餘諾分手了吧。”

袁鹿剛喝了口可樂，真的差一點噴出來，勉強的鎮定下來，“什麼啊。”

“別瞞著我了，我來這幾天你每天都加班加的那麼遲，是故意的吧？就是不想被我發現你分手了，對不對？”

的神是篤定的，好似在說：你這小作逃不出老孃的火眼金睛。

袁鹿拿紙巾了，說：“你先別跟二姑說。”

“我有那麼大麼？”

“不是怕你說麼。”

“真分手了？”

袁鹿點點頭，沒打算細說，只往裡塞牛吃。

鄒哼哼了兩聲，“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沒什麼。分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覺得啊，應該要我媽給你介紹幾個富家子，有些還是不錯的，人品各方面都很到位。”

“得了，我媽沒想過讓我嫁給富家子弟，要是有這個心思，早就跟二姑說了，也不會自己忙活。我知道我媽的心思，像餘諾那樣的是最好的。不想我去嫁給那些有錢人，攀附權貴。”

鄒筷子不停，目時不時的掃一眼，“你說的都是舅媽的想法，那你自己呢？”

袁鹿想了想，“我也這麼想。”

“真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想嫁給有錢人？”

“我覺得沒有人不想吧，你條件那麼優厚，要嫁個有錢有權的人不難。”想了想，“我們就打個比方，像盛驍那種。”

突然提到盛驍，袁鹿頓了頓，“這種人中龍，高攀不起。”

“要是這種人追求你呢？”

袁鹿笑了起來，開玩笑道：“那豈不是中彩票了？”

“所以呢？”

袁鹿覺得鄒問的有點認真，也跟著停下筷子，看著沒有立刻回答，鄒也不避諱，坦坦然然的，彷彿只是在說一個話題，並沒有別樣的深意。

袁鹿想了一下，說：“我可能也不會答應吧。”

“為什麼呢？”

“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樣很難長久吧？”

鄒笑了笑，沒發表什麼意見。

兩人吃飽喝足回家，鄒掃見放在客廳裡的袋子，一眼就知道那是男裝，便隨口問了句，“這是要送給誰的？”

“我爸。”

“這牌子不便宜。”

“是啊。公司生意還不錯，就給他們買點好的。那天經過看到好的，就直接買了。”

“看看。”

袁鹿拿出來給看了看，鄒點頭表示不錯，另外也瞧見了兩個小盒子，袁鹿沒拿出來，也就沒有多問。

瞧著應該是領帶那些配飾。

“我上去跟盛驍說一聲。”

“好的，我先洗澡。”袁鹿把服放好，拎著袋子進房間。

鄒出門，沒等電梯，直接走的樓梯上去。

他們剛才在地下車庫有看到盛驍的車，所以斷定他是在家的。

摁下門鈴，沒一會功夫，盛驍就來開了門。

見著是，眼裡毫無遮掩的出一失，“有事？”

“沒，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我明天回去了。禮貌嘛。”

“需要安排司機送你麼？”

“那到不用，袁鹿說送我去機場。”

他點頭，“還有其他事兒？”

“沒了。”

從頭到尾，沒打算讓進門。

鄒看著他，半晌沒有出聲。

等盛驍準備關門時，才開口，“元旦你回家麼？”

“應該不會，這邊有事兒。”

“有事兒？”

盛驍抬眼，“你問的過於多了。”

鄒笑了笑，聳肩，說：“那好吧。我走了，哥哥晚安。”

他只淡然一笑，就關上了門。

第二天，袁鹿一大早起來送鄒到機場。

好巧不巧，竟然在安檢到了萬歲。

袁鹿直接把他拉出來質問：“你去哪兒啊？”

照道理，萬歲若是要出遠門，應該會跟代一聲的。

但他現在悄默聲的要走，算是什麼意思？

鄒見兩人有話要聊，也沒在旁邊摻和，說了一聲就去過安檢了。

袁鹿盯著他，又問了一遍，“你去哪兒？”

“我回北城。”

袁鹿弄了眉，“什麼意思？回北城做什麼去？”

“就是回去。”他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畢竟那邊是我家，我總要回去的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回北城了，以後都在那邊了？”

“嗯。”他點頭。

袁鹿覺得他是有事兒瞞著，而且他這個樣子看起來是不會說的。

“那，那你這是要丟下我了？”

萬歲笑了，“當然不是。”

“就是。”袁鹿弄了眉頭，突然有點想哭。

見眼眶紅了，萬歲一下子有點慌，“別別別，你別哭啊。我真不是丟下你不管，我有事兒要去北城，等哪天事辦完了，我就回來的。”

“危險麼？”

“不危險。”

袁鹿沒說話，默了一會後，問：“非去不可？”

他點頭。

“現在有盛驍在你邊，應該會比以前安全很多。他比我有能耐多了，你啊該找他幫忙的時候儘管找，別自己撐著。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應該給自己找個強有力的靠山，臉皮厚一點沒關係。別老是一筋，要跟人分的清清楚楚，有些東西是分不了那麼清楚的。所以你才老是要吃虧。”

“我知道了。”袁鹿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不會告訴我，你回去是做什麼？”

“反正不是幹壞事兒就對了。”

“那你照顧好自己，隨時聯絡。”

“嗯，我進去了。”

袁鹿點點頭。

跟著走到安檢口，看著他進去，一直到他沒了影子，還站在原地看著。

等回神，一轉，就看到站在正後方的江韌。

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刻轉開了視線，當做什麼也沒看到，繞開他徑自往外走。

江韌停了幾秒，將手裡的幾秒遞給了邊的孟正，而後朝著袁鹿過去。

孟正提醒，“時間不多。”

“我知道。”

他很快就跟上，“聊一下。”

袁鹿沒應聲，自顧自的走，快要走出機場的時候，江韌一把抓住，直接拽到了附近的柱子後面。

袁鹿掙開他的手，了手腕，別開頭，沉著氣，“想幹嘛？”

“你最近小心點。”

轉過頭，對上他的目，“怎麼？景菲又想對我下手？”

“我會人保護你，你自己也小心點，儘量外出，避免意外。”

袁鹿哼笑，“說完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

袁鹿扭頭就走，走的極快。

這回，江韌倒是沒有拉，只站在原地，看著走出機場大門。

……

轉眼就到了聖誕節，現在的人對過節都很有儀式，所以節日的氣氛很重。

平安夜袁鹿收到好幾個蘋果，早上出門到盛驍的時候，也送了一個給他，是專門在水果店裡買的，超大一個。

盛驍沒有回禮。

聖誕節，袁鹿在公司過，讓張歆把公司簡單佈置了一下，晚上大家聚散。

由著是個極其人化的老闆，所以得到了員工的戴，被敬了好多酒。

喝醉前，吩咐了張歆要送回家。

不過忘了張歆可是程江笠的人，所以最後，還是被到了程江笠的手上。

萬萬沒想到，他剛把人扶到門口，就看到盛驍進來。

似乎是來親自接人的。

他看到袁鹿靠在程江笠的上，不覺皺了下眉，“喝了多？”

語氣沉沉，有責怪的意思。

程江笠說：“今天大家都高興，每個人都敬了酒，一個個把誇的的，一個高興就沒收住。”

“給我吧，你可以回去了。”

程江笠看他一眼，捨不得鬆手，“表哥你今天沒有約會啊？”

“非親非故，別我表哥。”他手上一使力，就把人拽到了自己邊，袁鹿這會醉的厲害，自己是站不穩，一下就從程江笠的懷裡倒到了他的上。

一張臉紅撲撲的，越發豔麗，臉頰在他膛，他一隻手扣住的細腰，整個人的彷彿沒有骨頭。

盛驍問：“結過賬了麼？”

“哦，結了。”

“好。”

他說完，就拎著袁鹿走了。

程江笠站在原地，瞧著他們，約覺得這表哥不對勁。

然後靈一閃，“靠！他媽是敵！”

盛驍把人扶上車，袁鹿全程都靠著他，路上車子不小心一個急剎，整個人便往前撲，然後直接倒在了他的上。

撞到了腦袋，疼的睜開了眼，頭暈腦脹，胃裡翻騰，想起來又起不來，一隻手抓住他的膝蓋，扶正自己的子，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安安逸逸的直接枕在了他的上。

整個過程，盛驍都沒，只是抬著手，瞧著滾來滾去，好幾次腦袋都撞在他小腹上，實屬危險行為。

一熱氣在腹部滋生，一點點擴散，直接朝著頭頂衝。

幸好沒再彈，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著了，不然後果嚴重。

他扯了扯領帶，解開了掐著脖子的襯釦子，依然沒能讓他的呼吸順暢一些。

很快車子就到了寧蘭公寓，在車位上停穩以後，司機就識趣的先走了。

車，只剩下他們兩人。

一個醉的不省人事，一個憋著一勁無可法。

盛驍低頭看著的側臉，還真是敢，邊沒個人也敢喝醉。

他發出一聲冷嗤，而後手在紅撲撲的臉蛋上擰了一把。

這一下並不重，可袁鹿卻似乎有覺，眉頭擰的更，還小聲的嗚咽了一聲。

那綿綿的一聲，像一羽掃過盛驍的心尖。

這讓他氣息更沉，有些難忍。

片刻後，他將人拉起來，讓靠在自己口，臉對著他。

袁鹿還沒有醉死，被這麼擺弄很不舒服，下抵到對方口，這個姿勢難的很，微皺著眉，緩緩睜開眼。

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看不到臉，只看到下。

的結，好看的下。

是個男人，臭男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倏地張，一口狠狠咬在他下上。

牙齒還鋒利。

盛驍嘶了一聲，只是握住的肩膀，並沒有將推開。這一下來的突然，打了他的企圖。

可能是嚐到了腥味，袁鹿當即就想吐，捂住，出難的表。

“等下。”盛驍推開車門。

還是沒來得及，然後服毀了，車也完蛋。

盛驍從車上下來，把外套直接丟在地上，拿了紙巾隨便了一下，再把袁鹿拉出來，又趴在邊上吐了一會。盛驍給司機打電話，他折返回來理。

然後抱著人上樓。

自然是抱回自己家，給稍微清理了一下，就自顧去洗澡，實在太難聞了。

袁鹿躺了一會，乾死，胃裡也火燒火燎，就想喝一口冰水。

有聽到水聲，然後開始尿急。

撐起子，晃晃悠悠的下床，扶著牆，走向衛生間。

這邊的格局大跟自己家是差不多的，到衛生間的門，直接摁下門把走了進去。

淋浴間是隔開的，但盛驍沒有關門，進來的瞬間，他愣了下。轉頭就看到袁鹿站在衛生間門口，歪頭看著他。

現在是懵狀態，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就那麼仔細的看啊，看了一會後，自顧自的進去，開啟馬桶蓋要上廁所。

盛驍要被瘋了，直接把玻璃門拉上。

沒一會，玻璃門緩緩的被拉開，袁鹿探進來腦袋，笑瞇瞇的說：“你材好好。”

“袁鹿！”他呵斥一聲。

但袁鹿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還是笑瞇瞇的，“我也要洗澡，我們一起洗吧。”

說完，就直接要鑽進去。

盛驍摁住的頭，並且頂住了玻璃拉門，他看著迷糊的眼，知道現在並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他不是君子，忍耐是有限的。

“出去。”

他沉著臉，蹲下來，住的下，說：“再不出去，我就給你打針。”

袁鹿出害怕的表，“我不要打針。”

自小就怕疼，不喜歡打針。

“那就出去。”

“走不。”委委屈屈的，“頭暈，整個世界躲在轉，我走不出去。”

“那就坐在這裡別，別看。”

說到看，又笑瞇瞇的，“好看呀。”

他不跟廢話，直接把的腦袋推了出去，把玻璃門拉上，順便用手頂住，迅速的洗完，然後用巾遮住重點部位。

這會，袁鹿倒是沒有聲音了，卻還坐在那裡，門一拉開，就倒進來，沒骨頭似得。

他立刻把人拉住，從地上拉起來，而後一把抱起來，扣住的腰，就這麼面對著面，他人高，這麼抱著輕而易舉，的腳尖到他的腳背，的人心。

是一點力氣都沒用，就那麼由著他抱著。

盛驍：“你最好明天起來的時候還記得你今天做的事兒。”

袁鹿看著他的眼睛，不反抗，只是用手指拉了一下他的，“我要喝水水。”

他輕輕抿了下，心裡一陣陣的發，很難才把手從上挪開，“等著。”

他出去拿，順便穿好服。

等他拿著水進去，袁鹿又跑衛生間去了，服都了一半，吵著要洗澡。

盛驍把摁住，不等他說話，袁鹿又哇的一下哭了起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是哭的真實，“我為什麼那麼慘，我好慘……江韌這個王八蛋，我要把他閹掉，他把我的餘諾給折騰沒了！我恨死他了！”

盛驍皺了皺眉，揪著出去，給餵了水。

鬧騰了好一陣，才徹底安靜下來，眼角掛著眼淚，就這麼睡著了。

盛驍在床邊坐下來，撥開散下來的頭髮，掉眼角的淚珠，喝了兩口酒後，低下頭，一隻手撐在的另一側，俯下，湊的極近，兩人的鼻尖輕，他盯著闔著的眼睛。

睫溼噠噠的，那是眼淚。

一個餘諾而已，竟然還惦記著。

他哼了聲，直起子，把酒杯重重放在了床頭櫃上，關了燈，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