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廂願。”

“我看也是，人家孩子都被你弄哭了。你還真是橫，不把我們老師放在眼裡，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有傷風化的事兒。請家長，記大過。”他說著，將茶杯放下。

袁鹿這頭，老師安了兩句就讓回教室了。

江韌在教務等了兩個多小時，江一海匆匆而來，看到他的時候，江韌倒不是很意外，畢竟是在自己夢裡，什麼樣的事兒都有可能。只是這夢境十分真實，江一海那一掌，打的極重，打在臉上，能覺到疼。

他指著他的鼻子，痛罵了一頓，因為罵的太狠，反倒陳胖子過來勸，替江韌說了幾句好話。

“想著他應該知道錯了。孩子這個年紀，也會有叛逆心，有時候越罵越不聽話，還是要好好講道理。其實江韌學習方面還是很優秀的，之前期中考試考了年級前三。對於早呢，學校是明文規定不被允許，但咱們也要理解一下孩子的心裡，這個時候可能會有這方面的好奇。其實若是能不影響學習，不要太高調，能夠互相促進，我倒也不會多加干預。”

江一海嘆氣，“我這兒子很難管教，我平日裡忙，實在也不出時間去管他。還得陳老師你多費點心思。”

陳胖子讓江韌回教室，自己跟江一海單獨又聊了一陣。

江韌走之前看了江一海一眼，正好江一海也看向他，江韌的這一眼，讓江一海微微愣了下，張了張，可還未說出什麼，江韌已經扭頭走了。

他微微嘆氣，坐下來，對陳老師說：“我管不了他。”

江韌沒有回自己教室，他直接去了袁鹿的教室，到了門口，教室的學生就朝著袁鹿看過去，袁鹿的同桌拍了拍，在耳邊說了句話，袁鹿抬頭朝著門口看了眼。

見著他，臉頰一紅，又趴了下去。

江韌沒管旁人的目，徑自走到跟前，蹲下來，說：“老師說你了麼？”

袁鹿趴著，看不到他的臉，視線落在他的手上，抿著沒有說話。

江韌說：“我跟老師說了，是我一廂願，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你不要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高興了。雖然我知道你是假的，但我也很高興。”

袁鹿覺得他說的很奇怪，抬了一下頭，出一雙溼漉漉的眼，看著他，問：“什麼假的？我怎麼是假的？”

江韌心裡一片，很想把攬進懷裡，但他下了這衝，朝著笑了笑，說：“沒什麼。雙休日有空麼？我請你看電影。”

現在是高一，他們還沒在一起，那個賭也沒開始。

袁鹿眨眨眼，扭頭看了一眼同學，臉紅紅的，有些不知錯所，搖頭，“不行，我這周要去跳舞班。”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沒有時間。”

這時，上課鈴響起，袁鹿下意識的推了他一下，說：“上課了，你快走吧，老師要來了。”

江韌沒，一把抓住了的手，說：“袁鹿，做我朋友吧。”

……

江韌從手室出來，進了加護病房，手比較功，但也兇險。

景菲一直等在外面，孟正給拿了一套乾淨的服換上，這事兒還沒有傳開，孟正了訊息，畢竟這事兒對景菲影響比較大。

他買了點吃的，遞給，說：“醫生說了，江韌沒有生命危險，你也別太擔心。我找了兩個專業的看護守著，你吃點東西，我先送你回去洗個澡，休息一晚。”

這會心思全在江韌上，瞧著他慘白的臉，想到他不顧的救自己，回想自己以前對他做的那些事兒，心裡就十分難。

孟正說：“你要是倒了，等他醒過來又要擔心你。再者，到時候你哥哥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擔心的。而且，你應該回去洗個澡。”

這句話語氣加重，有含義。

景菲自是聽得明白，心口微，嚥了口口水，張了張，啞聲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你這幾天那麼反常，他一直有些擔心，所以有意跟著你。沒想到還真有事兒，幸好提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上警察過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人抓到了麼？”

孟正說：“沒抓到。不過我已經增加的保安，警察也在做事兒，他們應該一時不會出現，你可以放心。不過這事兒，你有什麼想法？”

景菲：“他們本就是窮兇極惡的人，也不是沒坐過牢，那就說明讓警察手也就那樣。”

只見目兇，咬牙切齒。

孟正沒有答話，等著的下文。

“我要讓他們死無全。”說著，角冷冷的揚了揚。

又待了一會，吃了點東西，然後回了一趟家，洗澡睡覺。

江韌進了醫院，這事兒是瞞不住的，所以要想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他為什麼會傷。

孟正回到醫院，在沙發上坐下來，手機震，他拿出來看了看，是一段影片，是蘭會所。他仔細看了看，才發現臺上跳舞的人是袁鹿。

跟著是一張照片，門裡拍的。

孟正不由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江韌。

……

路上，盛驍親了好多次，袁鹿都有些招架不住，皮子都咬破了，特別疼。

到了寧蘭公寓。

袁鹿說：“你真打算搬走了？”

握著他的手，跟著他的步子，忍不住問。

盛驍瞥了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進了門，那把火便一下燒了起來。

過了這麼久，袁鹿第一次對這件事有了些許期待，開始不再排斥。兩人到房間門口，袁鹿得了機會，說：“要不要先洗個澡？”

他再次堵上的，不讓想其他。

袁鹿上的服落下一半的時候，廊上的燈突然亮起，袁鹿立刻了一團，藏在了盛驍的懷中。

盛驍結滾，眉頭鎖，扭過頭，便看到站在開關邊上的鄒。

穿著睡，手裡拿著水杯，似乎剛剛從廚房過來，眼裡是驚詫，臉微白，下一秒手裡的水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

盛驍面微沉，眼裡著厭惡，“還不滾？”

鄒嚨裡像是被什麼卡住，說不出話，可雙腳也抬不，“鹿鹿。”

袁鹿從他肩膀探出一雙眼睛，看到鄒，很意外，可眼下這種況，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說：“姐，你，你先回房。我一會跟你說。”

鄒什麼話也沒有，慌慌張張的跑回了房間，腳踩到玻璃渣子都沒察覺到。

房門關上，袁鹿略微鬆口氣，抬眼看向盛驍，說；“你先洗澡吧，我去跟表姐說一下。”

盛驍：“你還準備繼續？”

袁鹿愣了下，臉頰微紅，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把他推進房間，關上房門後，整了整服，先去衛生間洗了洗臉，冷靜了一下，順便把臉上的濃妝卸下來。

不卸妝，盛驍親的時候，都覺得難。

弄完，走到客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好一會之後，鄒才過來開門，一瘸一拐轉進去，袁鹿瞧見地板上的跡，又看了看的腳，提了口氣，關上門，“你的腳怎麼了？”

鄒：“扎到玻璃了，沒什麼事兒，我已經自己弄出來了。”扶著桌子坐下來，轉看向。

臉上沒什麼表，有點訥訥的，大概是被剛才的景象驚到。

從他們進門，到房門口，整個過程，都看到了。

到兩人的迫不及待，天雷勾地火的那種激。

了，問：“你們在一起了？”

袁鹿坐下來，抓了一把頭髮，說：“是的。”

鄒不知道該說什麼，抿了抿，乾笑了一聲，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袁鹿想了下，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我一會就走，不會打擾你們。”

袁鹿沒有出聲留，只道：“二姑那邊，我到時候自己會去說，不過你若是要先去說，也沒什麼。我既然走出這一步，我就想好了要怎麼去應對。你腳上的傷讓我看看，我這邊有藥箱，幫你理一下。”

起，走到門邊，想了想，回頭看，見著微白的臉，知道肯定是不想看到這個畫面，也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姐，你要怨我，我也沒有辦法。但做了這個決定，我就不會反悔，我會跟他好好在一起。不管有多困難，我都不會退。”

鄒本想笑一下，可就是笑不出來，“你都已經想好了，我說什麼也沒用，我也只有祝福你，希你們終眷屬。”

的祝福言不由衷，袁鹿笑了笑，出去拿藥箱，等找到，鄒已經從房裡出來，換好服，拿了行李，“我走了。”

袁鹿站起來，“你記得去醫院看一下。”

“我知道。”鄒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袁鹿跟著過去，瞧著出門，看著進了電梯，才退回屋，關上了門。

袁鹿深吸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轉過就瞧見盛驍不知何時站在後，斜倚著牆，上還穿著那件黑襯，不過瞧著應該是洗過澡了，頭髮是溼的。

襯也只是隨意的穿著，就扣了一個釦子，春若若現的。

子也沒好好穿，皮帶沒扣。

雙手抱臂，就那麼看著。

袁鹿覺得，他這是勾引。這麼多年，都一次有撲倒人的衝，要把人生米飯。心裡蠢蠢，想把人吃了。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走路都沒有聲音。”

“我以為你會留。”

袁鹿笑了笑，“今天這個日子，把留在這裡不太好。而且，自己說要走，那我也不好把人留下來。”

他站直，雙臂展開，“那你還不過來？在等什麼。”

袁鹿跑過去，直接撲了上去。

他上的酒氣被沐浴的香味掩蓋，只餘下一點點，齒間是牙膏的薄荷味。

袁鹿在國外的那個浪浪室友，以前總是跟討論每一個男朋友的技，說的很仔細，也很骨，把他們那花招，毫無保留的與分。

浪浪室友玩的很開，告訴姿勢最開心，最有覺。

那會袁鹿對這檔子事兒沒興趣，嫌惡心，聽說的天花墜，袁鹿也沒覺出趣味。

討厭這事兒，一方面是因為當時被項七他們搞出了心裡影，另一方面是因為江韌的賭注，讓對這種事兒深惡痛絕。

之前跟餘諾，自願嘗試，可惜失敗，並不好。以為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會這種事兒的快樂，還想過日後要怎麼演戲，讓對方察覺不出來。

再想想那種痛苦，就不想結婚，不如孤獨終老。

現在看來，這事兒討厭是因為沒有遇上自己喜歡的人，若是對上喜歡的，就只想著與他更親一些，怎麼樣都不覺得噁心。

這一晚上，袁鹿被捧到了天上，飄在了雲間，到了春天的氣息，花開的聲音。

覺得自己重新活了起來，對未來有了期待，有了期。

想，日後可以徹底的離藥了，是個正常人了。

……

江韌坐在教室裡，生老師在講課，但他並沒什麼心思。

這是最後一節課，上完就放假了。

學校是兩週放一次假。

時間過的很快，下課鈴一響，江韌不管老師是否下課，他直接出了教室，也幸得他績好，老師頭疼，但也不多說他什麼。

他到袁鹿所在的教室門口，他們老師準時下課，袁鹿坐在位置上還在寫，模樣認真且專注。

其他學生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迫不及待的已經衝出教室，趕著回家。

袁鹿的同桌看到江韌，撞了撞，與其小聲耳語，袁鹿側頭朝著外面看過來，見著他，臉上一陣慌，又迅速的低下頭，拉了拉同桌的手，想讓陪一下自己。

江韌進去，坐在與袁鹿隔了一條道的座位上，“你爸媽來接麼？”

袁鹿垂著眼，著筆，已經寫不下去，並不想跟他說話。

開始收拾書包，作很快。

江韌說：“我陪你走出去。”

袁鹿擰著眉，“不用。”

“我是認真的。”

“你別說了，要是被老師看到，不知道要怎麼想，你別影響我行不行？”抬眼看他，臉頰紅彤彤的，淡淡的眉擰在一塊，很不願意的樣子。

一開始是不願意，他怎麼追都不願意。

“我不影響你，我不會影響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時間不多了。”

袁鹿不解，“什麼？”

“我快死了，我喜歡你很久了，希你給我這次機會，讓我當你一天男朋友，一天就行。”他抓住的手，“袁鹿……”

他著的名字，目灼灼的看著。

袁鹿猶豫許久，點了頭。

江韌說：“我是真心的。”

眨眨眼，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一天過的極快，江韌在約定的地點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他看到袁鹿朝著他過來的時候，他迅速的朝跑過去，可快要跑到跟前的時候，一切消失。

他猛然睜眼，目的是白，上的疼痛陣陣襲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就差一點而已。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側過頭，便瞧見孟正和醫生站在旁邊。

孟正朝著他招手，“醒了。”

他嚨乾，想喝水，孟正給遞了吸管到他邊。

江韌喝了一口，嚨舒服一點。醫生給他簡單檢查了一下，囑咐了幾句，就先出去了。

等病房裡只餘下他們兩個，江韌問：“景菲呢？”

“我回去休息，勸了好久才回去，這回是真的被你了。估著是對你死心塌地了。”

江韌稍稍了，傷口傳來劇痛，他五都擰到一塊，半晌才緩過來，“艸。”

“你睡了兩天，我都急死了。傷不算嚴重，你這昏迷的時間久了點。幸好景菲回去休息，不然我怕聽到你的名字，一切就都白費。”

孟正坐下來，昨夜他了好幾次袁鹿的名字，著實嚇到他。

所以只能跟醫生商量，想盡辦法要讓他早點醒過來。

一直這麼昏迷下去，遲早出事兒。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番，他各項指標正常，照道理不該昏迷。

思來想去，主治醫生找了個心理師來。

別說還真管用，這人掉進了潛意識裡，自己不願醒來。

孟正一臉嚴肅，說：“心理師走的時候跟我說，我囑咐你，等你好了以後記得去找他。你有點嚴重。”

江韌沒什麼反應，也沒回應他的話。

孟正了他三聲，他側目過來，神淡淡，“我聽見了。”

孟正沒把袁鹿的事兒跟他說，眼下這個況，提了只會添，影響他修養。

江韌：“袁鹿有事兒麼？”

“沒有，好著呢。”他回答的很快，“你現在就想著你自己吧。”

江韌覺得他反應有些奇怪，但上的疼痛他很難集中心思去想，也就沒再問。

……

袁鹿起的有點晚，手機被靜音，好幾個電話都沒接到。

給張歆回了個電話，告知上午有事兒，要下午才去公司，問事解決了沒有。程江笠給解決了，也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掀開被子，從櫃裡隨便找了件服套上。

出了房間，就瞧見盛驍坐在餐桌前，穿著白襯，冠楚楚的。

與昨夜一點也不一樣。

昨夜，盛驍更新了他在心裡的形象。

形象崩塌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經驗富，且猛浪。

壞的很，極壞。

這些日子的氣，全出在床上了。

“我以為你走了。”

盛驍聞言，抬眼看過去，神淡然，角淺淺揚了揚，“下午再去公司，這兩天不忙。”

他放下手機，看著朝自己走過來。

袁鹿準備在他邊坐下，他手勾住的腰，把拉到上，摁在了自己的上。

手掌在腰上用力掐了下，袁鹿哎呦了一聲，臉頰微紅，瞪了他一眼，“疼呀。”

他掃開垂落下來的頭髮，瞧著脖子上的痕跡，眼底生了慾念，手指拂過那塊深的印子，說：“我氣還沒消，你還需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