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麗問：“下場去哪兒？什麼時候？”

“好像是去海市，估計沒那麼快，阮子銘還要排一出新的，每場都會有一個新編排的舞蹈，所以中間會隔一段時間。”

裴麗滿眼的自豪，瞧著袁鹿，眼眶紅了又紅，臉上笑開了花，“你以前還不喜歡跳舞，你瞧瞧我說孩子跳舞好吧，苦是苦了一些，小時候了不罪，現在不就苦盡甘來了？無論以後能不能繼續，我覺得有這樣的經歷，都是很好的。”

裴麗都要哭了，袁鹿抱住。

其實裴麗高興的不是登臺，能夠被人看到，高興的是看到袁鹿重新找回自信和芒，是真的走出來了。

今個晚了，大家簡單吃了一頓後，各自回家，盛驍送他們到家。

裴麗和袁徵沒有打擾他們，先進了家門。

兩人進去後，袁鹿就直接靠在他的上，這會是覺到累了。兩人都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站了一會，袁鹿說：“我之所以願意跟江韌說話，是因為他已經再也不能影響到我，過去與他有關的一切，我都放下了。所以我覺得也該與他說清楚，不管他是因為覺得虧欠，還是因為其他，我都不想他一直記掛著我。”

盛驍抱著，下在額上輕輕蹭了下，說：“能放下就好，他不過是你生命裡的一個小曲，我才是不可取代，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多多關注我吧。”

袁鹿仰頭，他低下頭，正好捉住的。

淺嘗輒止後，盛驍拍拍的屁，“進去吧，早點睡覺，一會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嗯嗯。”趴在他上沒退開，額頭在他脖頸上，不太想分開，“我明天跟阮子銘他們一塊吃飯。聽說阮子銘有個習慣，一場公演結束，會帶著團隊出去放鬆兩天。可以帶家屬來著。”

“哦，想帶著我。”

“哎呦，你還自，怎麼就一定是你，可以是我爸媽呀。”

“伯父伯母都買了明天早上的機票回去了，我還做了安排送他們去機場。”

袁鹿鼓了下腮幫子，“那你去不去？”

“決定了地方和時間跟我說，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出時間。景氏剛合併過來，很多事兒需要理，所以接下去我會比較忙，如果不開，別生氣。”他的臉。

“知道，下半年我也會很忙，所以想這一次你儘量出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玩兩天。要實在不行，我也不會生氣。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

“好。”

墊腳，在他下上親了下，然後從他手裡掙出去，轉進屋，進去後，又探出頭，衝著他擺擺手，“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早，盛驍親自送裴麗和袁徵到機場。

送完二老，盛驍送袁鹿到阮子銘的公司，而後才回融盛。

這次的演出很功，因為舞蹈圈不像娛樂圈那樣，但熱度不錯，因為其中一支舞，上了熱搜。

袁鹿的一張照片，也在網上被熱議。

這次的熱度高，加上袁鹿公司配合的好，前期宣傳到位，後期也跟上熱度草話題，阮子銘漲不。

對於下一場的公演，群眾期待值也很高。

這樣的績，晚上阮子銘請客，在合福莊吃飯。

袁鹿在這邊開完會，又去典創在這裡的辦事，程江笠是兢兢業業，過去的時候，還在開會。他氣不太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五變得凌厲。

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出來上廁所的職員抱怨。

“程江笠。”走到辦公室門口，剛討論完一，十分鐘休息。

“你來了。”他淺淺笑了下，起出來。

“我過來瞧瞧，阮子銘很滿意我們的宣傳，這次的巡演熱度很高，宣傳廣告方面也做的好。晚上到合福莊吃飯，大家一起。這兩天搞個團建吧，我瞧著大家為了這次巡演也都累，適當的要休息一下。你也是，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睡覺？我看你臉不好，不舒服去醫院看看，可別忍著。人手不夠的話，再招些人進來。”

程江笠笑了笑，只是他如今的笑容，總是很表面，一雙眼睛再無神采，死氣沉沉的像個行將就木的人。

“昨天的舞蹈很彩，你跳的很好。”

“你也來了？”

“當然，我請了公司全部人一起去，本來還想做個燈牌，但據說不能拿進去就放棄了。”

他說的認真，也確實想這麼做。

袁鹿笑著搖頭，“你以為是應援呢，還給我做燈牌，你要臊死我。”

“姐姐，你半隻腳已經進去了，沒看微博熱搜麼？昨天的攝影師厲害了，那張照片真是絕了，把你拍的跟仙似得。天上剛下來那種。”

“行了，別奉承我。阮子銘舞團裡的舞者每一個都長得好看，明明就是你做營銷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低頭抿著笑，“自己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袁鹿：“還要開多久的會？一塊吃午飯。”

“再一會吧。”

袁鹿跟著他進去，坐在旁邊旁聽。

他們討論的是另外的專案，張歆給了一份資料，看了一下，才知道是近期接的，不過心思都在阮子銘的專案上，程江笠被告訴，也不必告訴。

會議結束，正好午飯時間。

程江笠宣佈下午休息，晚上去合福莊吃飯。

而後跟袁鹿一塊去吃飯，張歆也一塊。

三人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程江笠建議在北城這邊開一家分公司，最近業務上漲，這麼個辦事頂不住。

袁鹿想了下，說：“要不，我們分割吧。”

“什麼？”

程江笠沒聽明白。

袁鹿說：“我現在只想做關於文藝方面的，其他領域的我不想接。一方面人家並不一定是覺得我們公司的實力強，廣告做的好，才來找我們合作，我相信近期業務上漲，有很大的原因是盛驍如今地位上升，我是他朋友，想借著我跟盛驍攀上點關係。”

“你就當我格彆扭，我不想仰仗著盛驍，但我也不能耽誤你，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個分割。”

程江笠默了會，緒變得低落，他沒說話，低著頭吃飯。

桌子下，張歆輕輕的踢了踢袁鹿的小。

張歆起，“我去上個廁所啊，鹿姐。”

“好。”

張歆出去。

程江笠抬手了下眼睛，袁鹿詫異的發現他竟然是要哭。

“程江笠？”

他咳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說：“沒事。”

袁鹿歪頭看他，果然看到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眼眶裡含著淚，倒是沒落下來。

他這樣子，真是可憐兮兮的，好像是一條被人拋棄的狗崽子。

“你……”

“我沒事。”他放下筷子，也要去上廁所。

袁鹿把他拉住，“出事了？”

他搖頭，“沒有。”

“那你……”

話音落下，包間靜默下來，袁鹿沒到過這種況，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轉過子，考慮著要怎麼說的時候，程江笠回握住的手，說：“別不要我，好麼？”

袁鹿抿了，他的手冰冰涼的，因為瘦，骨節分明，抓著的手倒是很有力氣。

程江笠如今每一天都覺得很難熬，他找不到他媽，不知道田依嫻如今什麼況，田依嫻不在，他也不必回家，哪裡還有家。

程健自是不會管他，當年他跟田依嫻還不錯的時候，到時候對他很好，還真跟父親似得，所以後來田依嫻給他改姓。

如今，程江笠給他打電話，他從來不接，也不管他和他媽。

這日子過的渾渾噩噩，從天堂掉到地獄，再也不可能爬起來了。

除了工作，他也不太願意見人。

唯有在袁鹿這裡，他還能到一點點的溫暖，一點點的歸屬。

袁鹿說：“就算我們公司分開各自獨立，我們也還是朋友啊，有事兒你可以找我，心不好也可以找我聊天。”

程江笠搖頭，“我不想獨立開公司，我開不好的。”

“怎麼可能開不好。”

“他不會要我好好開公司的，如果沒有你著，典創就會毀在我的手裡。”

袁鹿沉默數秒，“他還在為難你？”

“年底我可能會結婚。”

袁鹿一臉迷，這訊息未免有些炸，“跟誰？”

“昨天程健通知我的，不知道是誰，我猜可能不會是個正常人。”

“你可以拒絕啊。”

他苦笑了一下。

“或者你應該去找他聊聊，你要為你自己爭取，不能任由他們誤作非為。就算是錯，也不是你的錯。”

“沒有用的。”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勉強的扯了下角，說：“我現在只有在典創，在你邊的時候，會開心一點。不要分割，你不想做那些，我就不做，接下的合作沒辦法，以後除了文藝和政府活，我都不會再接。”

袁鹿：“文藝這一塊我來，其他你來。公司還是需要發展，好好做，用實力證明自己。公司以後能做到什麼樣，看你的本事了，我能不能變富婆，靠你了，你要加油啊，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

程江笠一把將抱住，極用力，袁鹿沒有推開他，拍拍他的背脊。

……

傍晚下班，程江笠回了一趟公寓，準備換服，然後去合福莊吃飯。

程江笠出了電梯，就看到自己家門口站著的人。他一頓，數秒後，才著頭皮過去。

“你找我？”

江韌吹了手上的菸灰，餘看過去，目冷厲，含著薄怒。

程江笠來北城，他還沒出現過。

兩人一直沒什麼集，這會突然出現，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程江笠心裡忐忑，了一下手心裡的鑰匙，轉開門，說：“進來吧。”

他先進去，江韌隨後而，在他無防備的況下，抬腳直接朝著他的屁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的程江笠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幸好他反應快，堪堪站穩。

他眉頭微皺，回頭看他，“你幹嘛？”

江韌關上門，冷冷睨他一眼，“看你不爽。”

他抿了下，拍了拍屁，“你先坐，我去倒水。”

江韌從他側過去的時候，用推了他一把，程江笠憋著勁，逆來順，把鑰匙丟在桌上，進廚房倒水。

江韌在沙發上坐下，把了一半的煙摁滅在菸灰缸。

程江笠端著水出來，江韌長疊擱在茶幾上，坐姿慵懶，扯了領帶，一隻手抵在扶手上，撐著頭，盯著他過來。

程江笠過去，將杯子放在旁邊，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你想怎麼樣？”

“你倒是會的。”

程江笠抬眼，“你說什麼啊？”

“在袁鹿跟前裝可憐，不是你麼？”

他微的挑了下眉，“你跟蹤我？”

“你有什麼可憐的？你有什麼臉面在跟前裝模作樣？你不就是仗著我不會，故意躲在邊。”他支起子，收了，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領，猛地扯過來，“裝可憐是不是？要不要我打死你，讓你更可憐一點？”

程江笠抿著，眼眶還是紅的，盯著他的眼睛，不懼他的惱怒，蠕，慢慢的吐出一個字，“哥。”

江韌微的一頓，一掌拍在他臉上，“別他媽我哥，我沒有你這種弟弟。”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哥。我媽這人沒有親戚，爸爸死了以後，我跟一直是相依為命，可能對你很壞，不顧你的死活，但對我很好。為了給我一個正常優質的生活，做了很多努力，費盡心思。我不能不管。哥，我知道我現在是你的眼中刺，你把媽媽還給我，你要我怎麼樣都行。你想讓我嚐盡你所承的痛苦，我願意接，我來替我媽承你的報復，可以麼？”

江韌哼笑，沉默片刻後，說：“你想彌補，是麼？”

程江笠：“算是吧。”

“你跟袁鹿關係好？”

不等他往下說，程江笠便拒絕，“不行。”

江韌笑起來，“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麼？”

“現在那麼好，你為什麼非要拉下地獄？你拉一次了，還不夠麼？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才能重新生活，跟盛驍也很好，你……”

話未完，江韌甩手，將杯子裡的水全數潑再了他的臉上。

“不想讓你媽罪，就給我好好聽話，親的弟弟。”

程江笠閉著眼，溫熱的水滾進了領裡。

啪嗒一聲，杯子放回茶幾上，“我不會再傷害。”

“就算我幫你做事，你也對抗不了盛驍。”

他笑而不語，敲了敲桌子，“我要喝水。”

程江笠沒去合福莊吃飯，袁鹿給他打電話，他找了個藉口推了。

袁鹿讓張歆平日裡多關注程江笠。

他的事兒，袁鹿也管不了，這種家務事兒，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當然，也絕不想摻和進他們兄弟的恩怨裡。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袁鹿接到盛驍電話，說是一會不能親自去接，會安排人過去接。

“不要，這樣我一會跟他們一塊去唱歌，就玩的晚一點。”

“好，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盛驍掛了電話，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喚。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