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和不適，讓江韌沒什麼興致去跟他們演戲，他也不想看他們恩有加的樣子，現在的況，若是一直看的話，他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出格。

袁鹿不知道江韌的傷勢有多嚴重，不過在醫院裡等的時候，護士遞給他們江韌的藥，並囑咐刀口深，而他現在臉蒼白的坐在那裡，也可以證明，他的傷勢應該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輕。

袁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側頭看向窗外。

盛驍了空姐過來，要了水，然後把江韌的藥遞過去，說：“在醫院你走的太快，護士把藥給了我，回到北城以後，你還是需要去一趟醫院。”

江韌無於衷，沒應聲，也沒睜眼。

空姐端著水杯和藥站在旁邊，飛機快要起飛，見狀，盛驍便擺擺手，空姐退了回去。

江韌咳嗽了兩聲，好似現在才回神，說：“謝謝。”

袁鹿餘瞥他一眼，不偏不倚正好對上了他的目，抿著，沒有說話。

江韌能夠說一句，一個字都行。

但沒有，只是淡淡然的看他一眼，然後就看向了盛驍，幸好他們沒說話，也沒有做什麼過於親的舉。

最後，袁鹿垂了眼簾，低頭看了一會手機，然後關機。

飛機開始行，慢慢的做好了起飛的準備，開始加速。

江韌上兩道傷口，一道在背上，另一個在腹部，他坐著其實很難熬，背脊著椅背，怎麼樣都不會舒服。

飛機攀升到一定高度後，便開始平穩飛行。

開始飛機上很安靜，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多有些嚴肅，這次的事兒，不是江韌，盛驍心裡自然也多了幾分警醒。空姐再一次端著溫水和藥過來，這一次江韌倒是吃了，順便還要了止痛藥。

盛驍說：“這次的事兒，你知道多？”

江韌喝了口水，沒說話。

“有些事兒，你最好不要瞞著我，不管你現在心裡有什麼想法，你與我之間，到目前為止，仍應該是合作關係。”他沒避諱袁鹿談及這件事。

江韌看了袁鹿一眼，說：“我也不知道，孟正留在那邊調查況，有的結果，我會讓他告訴你。”

盛驍：“那景祥天失蹤呢？”

江韌原本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靜默了與他對視片刻，角輕微的揚了一下，看來他的邊，可能也混著盛驍的人。

他默了一會，擺正了腦袋，對上他的目，說：“不是你做的麼？”

盛驍：“要是我做的，我用等到今天？”

“倒也是。”

袁鹿聽著他們的對話，想了一下，側頭看向盛驍，說：“剛才，我躲在飾品店的時候，有人衝進來搜查，老闆娘告訴我，那人拿了我的照片，是找我的。除了景菲，我沒得罪過誰，會不會是景家的人？”

“正好景祥天失蹤了。”

袁鹿一直沒提這事兒，這一提，兩人異口同聲，“沒事吧？”

袁鹿有幾分尷尬，“有事的話，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跟你們說話麼？”

江韌微的皺了下眉，冷淡一笑，說：“盛總現在份尊貴，多也應該對自己和邊的人加強保護措施。”

盛驍：“這自是不用你費心，你不如說說況，才能有效預防危險，不是麼？”

“況我也不清楚，預防措施，除了加強安保，還能做什麼？”

兩人對視片刻，江韌閉了眼，不再說話。

盛驍握住袁鹿的手，側頭對上的目，想到說的，心裡有些後怕，抓著的手，放到邊親了親，說：“幸好沒事。”

“有你在呢，我不怕的。”

江韌在心裡輕哼了一聲，角微的了一下。

袁鹿睡了一會，中間醒來的時候，盛驍不在邊，他進去看李特助去了。

睜眼就對上江韌的目，兩人面對著面，視線撞上，袁鹿朝著他點了下頭，扭頭去找盛驍。

他說：“他去看李橙了。”

“哦。”

“怕麼？”他問。

“還好，可能是之前總是被景菲迫害，現在面對這種況，多多都能夠保持淡定和警惕。”

他笑了下，“我會保護你的。”

不等袁鹿說什麼，他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什麼多不用說，就算你拒絕我，我還是會這麼做。”

既然他這麼說，袁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默了一會，似是想到什麼，“希這一次，不是你自導自演。”

江韌愣了愣，而後笑起來，“沒有。”

盛驍回來，袁鹿在翻雜誌，問：“李特助怎麼樣？”

“還穩定，人也醒了。”

“你該給他漲一波工資了，他是真的為你賣命。”

“何止。”

江韌靜靜的聽著他們聊天，他們聊天的容並不稀奇，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話題，有些話他聽著都十分的無聊，毫無意義，但盛驍卻是十分有耐心的與一來一回的說著。

袁鹿：“你覺得這個髮型怎麼樣？”

“你要弄？”

“想試試剪個空氣劉海，再染個，這灰怎麼樣？”

“還可以，不過應該褪快。”

“好像是。”

“不過也可以嘗試，到時候不喜歡了，可以再弄其他。”

“那我回去弄一個，快過年了，我得好好做個頭發。”

“嗯。”

袁鹿看了看他的髮型，“你要不要也一起？”

“好啊，到時候你給我選，選你喜歡的。”

“那當然。”

江韌閉著眼，卻好像還是能夠看到袁鹿歡喜的表，好像這些話，是對著說，要拉著他一塊去做頭髮。

可他想象不出來自己會怎麼樣。

就在跟前，睜開眼便能看到，可江韌卻好想，那種想念似有無數螞蟻在他心上啃噬。

他咳起來，額上冒出細汗，整個人微微發，薄抿，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握拳。

他的咳嗽聲，讓對面兩人停止了說話。

袁鹿瞥了一眼，說：“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盛驍了隨醫護過來，“江韌。”

他了他一聲，江韌沒什麼反應，眉頭微微皺著。

醫護過來，測了下溫度，低燒。

微涼的，讓江韌睜開眼，而後一把將跟前的人推開，“走開。”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不用。”他似乎十分排斥，脾氣也不好。

醫護有些為難，側頭看了盛驍一眼。

袁鹿說：“還是看一下吧。”

這話下去，江韌倒是沒了聲，並乖乖的讓醫護看傷口，掀開服，出肚子上的傷，著的紗布被浸。

袁鹿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醫護把紗布剪開，看到傷口，微的皺了下眉，自己都覺到了疼，很快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盛驍看了一眼，回頭正好對上他的目。

眨眨眼，好像在說：你看什麼？

傷口崩開，給他重新弄了一下，飛機上條件有限，只能先忍著。

盛驍說：“這次謝了。”

他笑了一下，沒說話，他其實想說，謝了不用，把人還給他就行。

這一路，江韌的狀況並不是很好，到了北城機場，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救護車，兩人一起送到了醫院。

盛驍和袁鹿跟著一塊過去，兩人況穩定，他們才回去。

之後，盛驍便對袁鹿加強了安保，單獨出門邊要跟四個保鏢。

袁鹿給程江笠發了個資訊，告訴他江韌傷，把醫院和病房號都告訴他。

程江笠看了資訊，有那麼一瞬，腦子裡生出，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

傍晚下班，程江笠先回家，到了門口，拿著鑰匙沒有開門。猶豫幾分，還是去了醫院。

找到病房的時候，裡面沒人，就外面站著兩個保鏢。

倒是沒攬著他，他上來的時候，順便在醫院裡買了飯上來。

他進去，江韌早就醒了。

無聲無息的躺著，側頭看著窗外，聽到靜，扭過頭看到程江笠，倒是有幾分驚訝。

程江笠說：“袁鹿跟我說的。”

他走到床邊，把飯盒放在床頭櫃，“怎麼遇上這麼危險的事兒。”

“下班不談，怎麼還有時間來看我？”

程江笠坐下，“談也不是天天，更何況你出事，總歸還是先來看你。”

“跟人家小姑娘的好麼？”

程江笠看他一眼，他眼裡含著淺淺的笑意，顯然是在看他的笑話，“還行。”

“可不要辜負人家，你媽媽還等著喝你的喜酒，不要讓等太久。”

程江笠垂了眼簾，“這樣做，你能有多開心？”

“你娶了，我不就知道自己能有多開心了？”

程江笠抿了抿，忍著自己的緒，岔開了話題，“吃飯麼？”

“不吃。”

“怎麼？你心不好？”

江韌：“滾吧，這裡不用你。”

“你現在邊也沒別人，總該有人照顧你。”

“你照顧我？”他哼笑一聲，“別我睡著的時候要了我的命就不錯了。”

“為什麼這樣想？”

“滾。”

程江笠沒走，只看了他一會後，自顧自起，把床搖起來，把小桌板拉起來，將飯菜擺好，“心再不好，也要吃飯，你不好好養傷，快點恢復，怎麼去搶袁鹿？又怎麼折騰我跟我媽。”

“我是真憎恨你對我和我媽做的這些事兒，說真的，我也想過要趁著你傷，要了你的命，跟你同歸於盡。可我不想跟你一樣，我不想打臉，曾經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我很想很想做給你看，我很想很想讓你知道，就算是到了絕境，到了地獄，我依然可以堅定自我，不會就此沉淪。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麼，不管家境如何，最重要的是自己想如何。”

江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說話。

程江笠把飯遞過去，“吃飯吧。”

江韌眉梢微的一挑，手把飯接過來。

程江笠給他夾菜。

江韌：“袁鹿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說你在Y國傷，傷勢不輕。然後告訴了我醫院和病房號。”他想了下，說：“是給我機會，希我可以代替我媽媽補償你，也希你能夠放下心結。所以才特意告訴我，讓我來給你送溫暖。”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其實是關心你？”

程江笠點頭，“是的，我不想你有任何誤會。”

他冷哼一聲，直接把手裡的飯朝著他扔了過去，程江笠迅速的閃避開。

“你他媽找打，是麼？”

程江笠沒說話，看著落在地上的飯盒，嘆口氣，去拿了掃把清理乾淨。

江韌氣了一天，這會又氣到。

……

謝可曼知道卓彥馨在片場暈倒，就親自過來看了看，趁著沒人，卓彥馨讓幫忙去弄個驗孕棒。

“什麼意思？”

“我姨媽差不多三月沒來了，我有點懷疑，想驗驗看。”

“不是去過醫院了？要是有了，醫院還能查不出來？”

卓彥馨眨眨眼，好像也是這個理。

謝可曼問：“醫院怎麼說？”

“醫生說我是疲勞過度，營養沒跟上，緒過激才這樣。”

“那你有什麼異樣的況麼？”

“也沒什麼異樣。”

“你要是不放心，我去弄。”

謝可曼出去，去藥店買驗孕棒的事兒，當即就到了周羨耳裡。

還跑了老遠去買。

夜裡，周羨進了房間，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藏著的驗孕棒，直接砸到臉上，把從睡夢中砸醒。

卓彥馨猛然睜開眼，懵了一秒，立刻警醒過來，餘掃到落在枕頭上的驗孕棒，愣了愣。

周羨：“怎麼？懷孕了？”

添了下，坐了起來，想了一下，仰頭看他，笑說：“你怕不怕？”

“是我怕還是你怕？”

他面上沒有表，目也冷的可怕，真懷孕了對他而言當然是沒什麼，可對那才是沉重的打擊，是事業上的絆腳石。

笑了笑說；“我覺得應該是你怕一點，我要是真懷孕了，那我就直接著肚子上你家去，當你周家，母貧子貴。”

“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金，母憑子貴的前提是要我願意，我若是不願意，你就算生一個足球隊，也進不了我家門，”

“也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周羨觀察著臉上的表，他知道，不會生，若是知道自己懷孕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打掉。

第二天早上，卓彥馨還是驗了驗，看著只出現一條槓，稍稍鬆了口氣。

高高興興的去片場，剩下的戲不多了，今天安排了一場激戲，還有一場打鬥戲，要吊威亞。

激戲要清場，的還蠻多，卓彥馨穿著睡袍過來，坐在大床上，化妝師幫把妝容修了修。男演員算是新人，從學院裡挑出來的，各方面都很符合角，長得很帥。

因為周羨，卓彥馨跟他流不多，拍了那麼多天的戲，兩人的關係還是不。

這親戲，卓彥馨倒是淡定，對方有點拘束，放不開。

場只留了三個人，周羨和打師。

副導喊過action，兩人開始。

鏡頭落在卓彥馨的背上，周羨盯著監視，全方位的瞧著這兩人親熱，男演員耳子都紅了。

周羨看著鏡頭裡的卓彥馨，看著演出來的，與夜裡，在他下時，沒有兩樣。

男演員看起來有點沉淪的樣子，周羨抿著，眸微深，某有了反應。

這場戲，沒有卡。

算是一次過，結束的時候男演員有幾分的尷尬，看著卓彥馨的時候，眼神裡還著一點緒。

卓彥馨離的很快，去準備下一場。

吊威亞打戲的作幅度很大，周羨坐在椅子上看著武指導演示的作，心突突的跳，跳的他極難。

卓彥馨吊上威亞，被吊上去，嘗試作的時候，他突然大聲呵斥，“給我下來！”

聲音很大，所有人都驚了一下，齊齊的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卓彥馨還吊在上面，看向他，不知道哪裡錯了。

副導走過去，“周導？”

周羨住狂跳的心臟，“沒事，我不是跟你們說。”他拿著手機，佯裝打電話，扭頭出去。

副導回來，安卓彥馨的緒，“不是衝著咱們，是在打電話呢。”

周羨在外面了兩菸，徹底鎮定住了才回去。

最後，他以卓彥馨姿勢不好為由，用了替。

替上的時候，卓彥馨蹲在他邊看著，“你不給我個機會麼？我能做好。”小聲的說，“這作不是很難，我出道之前練過舞蹈，專門就是為了這種打戲準備。我真的可以。”

周羨無於衷，像是沒聽到，片刻後，拎了一下的領，“別在這裡蹲著礙眼。”

“你考慮一下。”

“替比你做的漂亮，不用考慮。”

卓彥馨回到自己位置上，小花地上水，喝了一口，盯著替，問：“比我打的好？”

“我看著差不多。”小花實話實說。

卓彥馨舉著保溫杯喝水，餘朝著周羨的方向看過去。

他什麼時候憐香惜玉了？

……

江韌在醫院裡待了三天就出院，當天，他收到了一個訊息，便去了一趟海市。

他直接去了嫚家，進門，景崇就坐在沙發上，嫚站在餐桌邊，與他保持一定距離，面不太好看。

景崇看到他，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啊，江韌。”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

江韌走過去坐下，“確實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景崇了臉，又了脖子，說：“變了，都毀容了。”

他臉上有條疤，嶄新的，所以特別的明顯。

他的目朝著嫚看了眼，“放心，我這次來不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