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讓李橙到寧蘭公寓等。

這邊有好一段時間沒住，家裡什麼都沒有，袁鹿到的時候，李橙已經在公寓大堂等著，神嚴肅。袁鹿吹了一路的風，這會腦子還算清醒，穩步走到他跟前，“先上樓。”

兩人進電梯，扶著扶手，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但安全起見，袁鹿什麼也沒問，忍著，等進了門，也顧不上換鞋子，直接進去，一邊說一邊到廚房燒水，“你先跟我說說他今天為什麼突然改了行程，是為了另一個更重要的公事，還是為了私事？方便跟我代麼？”

“還有，為什麼你懷疑這件事跟江韌有關？既然你都有這個警覺，我不知道是怎樣重要的事，能讓盛驍失手。”袁鹿想不通，不認為盛驍會被江韌擺一道。

他邊跟著的保鏢不，就算是強下手，在國手，也沒那麼容易。

江韌真要下手，在Y國那次，就可以直接手。

挪到現在手，對他而言，有什麼好？

盛驍現在的地位，多雙眼睛盯著，這一失蹤一定會引起關注，到時候警方一查，還不是要查到他頭上？

要說人脈，江韌一定比不過盛驍，想在北城呼風喚雨，還了些，連盛驍都不行，就別說是江韌。

李橙默了會，看樣子盛驍應該沒跟袁鹿提起鄭思寧和唐茉的事兒，他有幾分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代，“我懷疑江韌，是因為他今天出現的太及時，他藉著盛總的名頭，很順利就拿下了專案。他突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行，一定是有問題。”

袁鹿盯著燒水壺，沉默著沒有發話。

李橙想了下，說：“這件事不能流出去，你不用擔心，我會理的。”

袁鹿回頭，對上他的目看，也不說話，就這麼看了好一會，笑了下，說：“好，我不為難你，我等你訊息。”

水燒開，袁鹿從櫃子裡拿出水杯，沖洗了一下，倒了一杯。

李橙說；“那我先走了，有訊息我會給你打電話，你要是有訊息，也記得通知我。”

袁鹿嘲道：“我能有什麼訊息，我什麼都不知道。難不，你是準備讓我到江韌那邊去騙點訊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隨便吧，不過我確實會去找他。”拿著水杯，看了他最後一眼，“不送。”

說著，從他側走過，自顧自朝著房間去。

李橙猶豫兩秒，最後還是走了。

袁鹿回到房裡，坐在床上，把腳上的高跟鞋下來，水還燙，喝不了，但口的厲害，心裡也煩躁不安，拿過手機，又給盛驍打了個電話，依舊是關機。

而後開啟微信掃了一圈後，在朋友圈看到了鄭思寧的態，寫著千萬不要有事。

突而想起了什麼，差一點要發微信過去問，但最後忍住了。

這晚上，袁鹿幾乎沒睡，這件事不能流出去，想找個人說都不行，只能自己憋著。

憂心了一個晚上，早上起來，又存了一肚子火。

給程江笠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北城，他還要留兩天。

袁鹿猶豫了幾分，問：“那江韌呢？你知道他的行蹤麼？”

這算是袁鹿第一次訊問江韌的事兒，程江笠有些奇怪，“啊？”

“怎麼？你耳朵聾了？”袁鹿這會沒什麼耐心，有不住的火氣和焦慮。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昨天在他車上聽他打電話，應該是還要逗留幾天，可能在這邊有個專案要開。怎麼了？你是找他有事兒？”程江笠想到他們兩個昨天聊到母嬰超市的事兒，“你不會真想拉他投資吧？”

袁鹿：“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萬一這事兒跟江韌無關，這麼冒然過去了口風，豈不是給他可乘之機。

思來想去，本就是什麼都做不了。喝了口水，讓自己保持冷靜，在客廳裡坐了一會，把什麼都想了一遍後，給李橙打電話。

好一會，李橙才接起電話。

袁鹿語氣平靜，說：“你在哪裡？”

“我準備回北城，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

“好，你轉道過來接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還有，你要上來一下，幫我拿東西，我收拾了些東西要回北城。”

李橙這邊都快到機場了，可袁鹿既然打電話到他這裡，想必是經過了一夜的思考。有些事兒，他不想說，也必須要說。

掛了電話，他讓司機調頭。

半小時後，他進了公寓，袁鹿開著門等著，坐在餐桌前，面前放著一壺茶，另一邊的茶杯裡放著茶葉，不過還沒添水，明顯是給他準備的。

玄關放著說的行李，收拾了幾件服和一些書。

袁鹿說：“不用換鞋了，喝完這杯茶我們就走，不要浪費時間，過來坐吧。”

李橙覺自己像是要上斷頭臺一樣的張，不知怎麼回事兒，袁鹿這會會有這麼大的氣場，他依言走過去，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袁鹿提了茶壺，給他倒茶，“我知道你時間迫，很想快點解決這件事，把盛驍找回來，所以我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你直接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瞞。我想，我想我作為盛驍的朋友，有些事兒應該有權利知道，起碼在這一刻，我應該有權利知道。”

“如果，他平安無事的回來，要責怪你的話，你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我的上，就說我開煤氣你說出來的。”

李橙垂著眼，乾笑了一聲，想開個玩笑打破一下這嚴肅的氣氛，可袁鹿實在太嚴肅，這臉，嚴肅起來的時候還是很能唬人。再者，眼下這種況，確實有必要跟代。

他想了一下，該怎麼措辭，喝了口茶了緒，說：“是盛總一個要好的朋友出事了，我猜測他是為了這件事去的。”

他看了袁鹿一眼，瞧一瞧的臉。

臉上的表倒是沒什麼變化，只微的皺了下眉，“繼續。”

“盛總的這個朋友已經失蹤的差不多一週的時間，完全是失聯狀態，不知生死。昨天在去機場的路上，我注意到盛總接了一個電話，他雖沒跟我說，但我猜測是跟這件事有關。可能是綁匪聯絡到他，以他朋友的命相要挾。我昨天問了盛總的保鏢，他回到市，就沒讓人跟著，連車子都沒開，直接打車走的。再往後，就沒了聯絡。”

袁鹿默了一會，問：“那你調查過江韌沒有？”

“在調查，不過沒有什麼線索，也沒有實際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跟他有關。”

“報警吧。”

“不行。我今早上接到一條資訊，讓我不要報警，如果接警察，兩條命都沒了。”

袁鹿：“所以，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單單只是要錢吧。”

“還沒說，但肯定不止是要錢那麼簡單，否則的話不必那麼大張旗鼓的把盛總弄走，可以直接給盛總開價。”

“那這人大概是想要更多。”

“所以我懷疑是江韌，他一直以來跟盛總是面和心不和，私下裡一直在想法子拿回景氏。還有就是，對你不死心，”

袁鹿小口小口的喝著茶，“我知道了。那公司那邊呢？盛驍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是不是要請老盛總回來坐鎮幾天？但老盛總要是出來，恐怕會引人猜想。”

“對。”

“那就由我代理幾天，就對外稱病，他在背後控，我出面做事。這樣一來，相對猜忌會一點，畢竟我沒什麼能力，在人家眼裡，我就是個傀儡一樣的人。”

“這倒是個辦法。”

這樣一來，要江韌真的做了什麼，大概還能制一下。

話音落下，李橙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因為到現在為止袁鹿還沒問盛驍的這位朋友的詳細資訊。他可不相信是不在乎這個小節。

袁鹿喝完茶，“走吧，該去機場了。”

“好。”

袁鹿沒讓他幫忙拿行李，自行提著出門。

一路上，都十分沉默，的沉默，讓李橙心裡難安。

飛機平穩飛行，袁鹿問：“你應該也知道鄭思寧吧？”

果不其然，肯定要問。李橙點頭，“知道，是盛總的妹妹，不是親妹妹但跟親妹妹差不多。”

“你可以查一查，有沒有見過江韌。”

李橙頓了頓，倒是沒想到說的是這個，“好。”

袁鹿閉了眼，想要休息一下，“下飛機以後，我去看看。出了事兒，肯定很慌。”

想知道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非要親口問，只要找一個非常願意說的人就行。

到了北城是中午，李橙原本想帶先去吃飯，而且見臉不是太好，就想讓先回家休息。

可袁鹿堅持要去找鄭思寧，“先去找鄭思寧，帶一塊吃吧。”

“鄭思寧那邊我安排了人照顧著，你可以放心。我看你臉不是太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盛總回來又是要怪我。”

“他沒什麼資格怪你。”袁鹿語氣冷冷，“要你去你就去，別那麼多廢話。”

看出來了，是有火。

李橙在心裡嘆口氣，只希到時候盛驍不要怪他，不要給他扣工資就行。

鄭思寧最近一直在家裡，也沒去樂團聯絡，請了一段時間的假。這會本無心做任何事兒。

袁鹿讓李橙找了家餐廳打包了飯菜送過去。

沒讓李橙進去，們住的是排屋，面積不算大，三層，還算舒適。

這時盛驍給們安排的房子，袁鹿拎著袋子站在門口摁下門鈴，好一會，裡面的人才來開門。

“我來給你送午餐。”袁鹿朝著微微一笑。

鄭思寧倒是愣了愣，大概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出現。

側開，讓袁鹿進去。

吸了吸鼻子，跟在袁鹿後，說：“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飯，人是鐵飯是鋼。”把飯盒拿出來放到餐桌上，“先吃吧，也不用太擔心，他們不會有事兒。”

鄭思寧拉開椅子坐下來，拿著筷子拉著飯，卻一口也沒吃，“我吃不下。我只有他們兩個親人，不管是哪一個出事，我都不想活了。”

“就算他們真的出事，你也要好好活著。他們不會希你死的。”

抿著沒說話，雙手不由的拳。

袁鹿拍拍的肩膀，說：“別擔心了，他們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相信我，我會救他們的。你現在，要好好照顧自己，之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抬起眼簾，看向，“你為什麼那麼冷靜？”

“不然呢？我不冷靜的話，他們會回來麼？”

“你真的喜歡他麼？”

袁鹿笑了下，“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喜歡？”

鄭思寧默了一會，與對視片刻，“可能是因為你太冷靜了些，讓我覺不到你的擔心。”

“並不是所有人的緒都喜歡放在臉上，你已經很慌張了，我再表現的慌的話，怎麼讓你安定？盛驍這麼疼你這個妹妹，我總該做一個嫂子應該做的，對吧。而且，我相信盛驍的本事，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栽的，你也應該相信。”

鄭思寧紅著眼，“換做別人我能相信，可這一次是唐茉出事！”

沒有繼續往下說，而後拍下筷子，起說：“你走吧。”

“為什麼會有人綁架唐茉？是你們以前的仇人？不然的話，要威脅盛驍，應該抓我才對。”

鄭思寧挑了下眉，“我怎麼知道，他們從來也不跟我說以前的事兒。不過那時候盛哥為了唐姐打過的架，十手指都數不清，可能真是以前的仇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更擔心了。”

袁鹿一直看著的臉，沒看出什麼貓膩來。

“能說說你們以前的事兒麼？你還記得麼？”

鄭思寧了，想了下，又坐了下來，說：“姐姐，你能不能全他們？”

“嗯？”袁鹿耐著子，表還是和悅，並沒有出任何不快。

“我哥都已經死了，活著的人該好好活著，不應該為了一個已經化灰的人，讓自己一輩子都不好過。我相信，如果我哥在天有靈，也不希他們兩個這樣。我哥不是個自私的人，他喜歡唐茉姐，會希活的開心。我知道一直都不開心……還有盛哥也是。其實你可以看出來，他還在乎，不是麼？”

袁鹿笑而不語。

鄭思寧似是想到什麼，起進了房間，好一會才出來，抱著一本相簿，“你看吧，這是他們以前拍的照片，不多，但唐茉姐一直儲存著。”

袁鹿看了眼，手接過，翻開第一張，就是他們三個人一塊的照片，孩子站在中間，三張青的臉，對著鏡頭笑的很肆意。

這就是盛驍的青春。

裡面有他睡覺的照片，也有他認真看書的樣子，還有他騎機車的瀟灑模樣，還有靠在機車上菸，這是袁鹿不曾見過的樣子。當然，也參與不到。

這個做唐茉的姑娘，長得很漂亮，照片裡很靈，一雙笑眼，很吸引人。

他就是為了這個人，險境。

鄭思寧說：“你不覺得你跟唐茉姐有點像麼。”

“不像。”幾乎是迅速否認，“他認識我的時候，我是個死人，可沒有你唐茉姐這麼活潑伶俐。”

合上相簿，放到桌上，“我覺得你要好好想一想他們以前得罪過什麼人，關鍵還是在於你。時間越久，他們就越危險，我希你好好想想。”

“我會好好想，我也希你可以全。”

“那是之後的事兒，如果他們回來，盛驍親口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不清，你放心吧。”喝了口水，轉開視線。

在這裡坐了一會，才回去。

出了門，昂首的走出去，表現的非常的鎮定。

李橙一直在外面等，見出來，先給拉開車門。

袁鹿上車，一直沒說話，一隻手掐著另一隻手的手腕。李橙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觀察著的表。

大概是他回頭的次數多，在他第N次回頭的時候，回瞪過去，“看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看你臉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

“臉不好是因為盛驍失蹤，我擔心而已，並不是不適。”

“好好好。”

李橙先送回家，等他都安排妥當，再去公司。

袁鹿：“你安排好了跟我說，我會全力配合。還有，我代給你的事兒，有了結果立刻告訴我。”

“明白。”

“鄭思寧那邊人看著點，要是出去，就人跟著，不要被發現。”

李橙沒敢問，只是點頭應了。

三天後，李橙查到一些訊息。

“江韌之前有跟鄭思寧還有他們樂團的領導人吃過飯。”

“所以他們是見過。”

“對。”

袁鹿吸口氣。

李橙說：“還有，我查到江韌手裡所持有的景氏份這兩天曾了不，眼下超過了盛總百分之一。另外，我發現融盛東有所變，退出了兩位，我查了一下，份都落到了江韌手裡。”

很多事兒，前面沒有水花，等盛驍出事，他倒是作多多。

袁鹿坐在盛驍的辦公室，聽著李橙的話。

他剛說完，線進來說是江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