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顱檢查並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額頭的傷口有點深，倒是沒傷及要害，算是萬幸，傷口清理幾針就好。不過安全起見，現在醫院裡住一個晚上，看看人醒過來的況，畢竟是腦袋傷，可大可小。有時候一時間看不出個所以然，慢慢的就會出現問題。

李婉婉是在針半道上醒過來的，睜眼就看到兩雙手，手裡還拿著針，額頭傳來的疼痛，讓覺自己的腦殼被拆分了一樣。

醫生見睜眼，停下手，說：“我們現在在幫你針，你稍稍忍耐一下。”

李婉婉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想說為什麼不給打個麻藥，區域麻醉都可以，但疼的說不出話，醫生在作，又不好直接發作，頭還暈乎乎的。

忍啊，熬啊。

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總算弄完，護士幫了眼淚，說：“你覺怎麼樣？有沒有噁心想吐的覺？”

閉著眼，好一會之後，才弱弱的說：“疼，暈，難。”

簡潔明瞭。

過了一會，又問：“我了幾針啊？”

“八針。”

“會留疤麼？”

護士笑了笑，說：“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首先要確保你的，如果只是留下一個疤而已，那就是很幸運的事兒。畢竟現在醫那麼發達，什麼疤痕都可以消除，不要那麼擔心。就算真的消除不了，你可以剪個劉海。”

李婉婉氣死了，等好了，必須要找傑報仇。

這個殺千刀的，就知道欺負人，簡直就是個腦殘！

在急救室觀察了一會，也沒人進來看看，有那麼一陣，覺得自己還心酸，幸好這裡的護士醫生暖心，看到在哭，就過來跟說說話，給予安。

“我想打個電話。”

隨後，護士去外面人，結果了半天沒人應，之前守在外面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找不到李婉婉的手機，又不記得號碼，想打電話也打不。

所幸這會急救室裡也不忙，醫生就站在床邊跟說話，分散一下的注意力，順便看看的況，有沒有什麼認知障礙什麼的。

這麼一溜聊天下來，的況倒是還不錯，條理清晰，還把事發生經過仔仔細細的跟說了一遍，除了有輕微的頭暈噁心想吐之外，倒是沒有其他反應。

醫生就攙扶起來走了兩步，因為膝蓋上也摔破了皮，走路一瘸一拐，但走路的平衡沒有問題，

李婉婉剛坐下來，就聽到外面有人喊打架，因為就在急癥室附近，所以過來這邊的保安。

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單方面捱揍。

不消多久，就有人被推進了急救室，醫生讓休息，就趕忙過去看人的況。

這被打的一臉的。

李婉婉躺在床上，聽著一陣陣的哀嚎聲，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聲音有點耳，耳的令人討厭。

怎麼聽怎麼像是那個傑的豬。

正當想要起拉開簾子看看況的時候，陶堰迎面走過來，臉上一丁點兒表都沒有，顯得特別的兇，整個人充斥著戾氣，好像那種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士，他的袖口上還特別應景的沾了。

“剛才有個護士說你想打電話？”他走到床邊，順手把簾子拉上，不讓去看那邊嚎的人，他順了下氣，可語氣還是冰冰涼涼的，還沒徹底轉換過來緒。

李婉婉說：“我一個人在醫院裡多孤獨，當然要個家裡人過來陪一下。我又不是孤兒。”

“現在我來了，就不必找了。”

“你又不會照顧人，我給媽打電話。”

“你媽會照顧人麼？難道不是隻會花錢？連飯都不會做，你讓照顧你什麼？你是想林凡吧。”

他一下就中了的心思，李婉婉現在並不是很想見到他，他現在就跟傑一樣的討厭。

就在想說他說的對的時候，陶堰說：“這次是我疏忽了，不會再有下次。我的錯，我理應照顧你。”

李婉婉愣怔片刻，嗤笑一聲，說：“別了，到時候你那些朋友又要義憤填膺，覺得我在勾引你，破壞了你跟李雯落之間的。我這個垃圾，本就配不上你。”

“哪幾個人說你是垃圾？”

他很嚴肅，嚴肅到李婉婉都覺得他會去殺人。

當時起鬨的人確實多，本來他的那些朋友就是看不起，也不喜歡。要說哪幾個人說，可以說全部，雖然沒說，但心裡就是那麼想的。

李婉婉說：“我要是說全部，你相信麼？”

“好。”

他沒有過問真假問題，那些朋友之前是如何看待的，他心裡清楚，只是當初他並沒有站出來，站在李婉婉這邊，如今發酵這樣，也算是他自己一手造。

陶堰讓好好休息，沒有讓再講話。

李婉婉在急救室躺了一個小時後，被安排進病房。

單人病房，環境還可以。

陶堰仔細問了況，還有各種注意事項，便親自留在這裡照顧。

房嘉諾中間來過一趟，本來想跟李婉婉道個歉，被陶堰攔在門口，沒讓他進去。

“事後道歉這一套在我這裡不管用。”

房嘉諾乾笑一聲，說：“我是真心想要道歉，這事兒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我還是有責任，沒有把人看住。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態度了，以後肯定不會再對惡語相向，那個群你也不必退出來，大群退了沒什麼，小群就不要退了吧。”

“傑剛才說了，他知道錯了，他也算是付出了的教訓，咱們多年的，別因為這事兒就這麼斷送了。”

陶堰：“既然我都出來說話了，他依然我行我素，自以為是，他當我是朋友麼？既然他都沒當我是朋友，我又何必要考慮所謂的多年？”他不再多言，擺擺手，說：“滾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

房嘉諾張了張，最後還是選擇閉，畢竟他是親眼目的，陶堰是怎麼踩著傑揍，一點面都沒留，如果打死人不犯法，傑今天這小命難保。

房嘉諾回到急癥室，傑的腦袋纏上了紗布，脖子也按上了固定，他現在不能，上還有多骨折。

這張臉已經被打的幾乎變了形，基本上應看不出來他原本的相貌。

不過人倒是清醒的。

房嘉諾說：“這下子事大條了，都說讓你不要鬧事吧，你偏不聽。”

傑這會哪兒還敢怪陶堰一句，他牙齒被打掉了兩顆，這會里充斥著腥氣，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會群裡正在討論這件事，本來大家都沒說話，陶堰突然退出後，就開始瘋狂討論。

李雯落主詢問房嘉諾發生了什麼事。

房嘉諾拍了一張傑的照片，發給，然後直接給打了電話，說明了事的經過。

李雯落嘆氣，“在哪家醫院？我過來看看，傑畢竟也是因為我才做這種事兒，我去問陶堰說吧。”

“現在就別過來了，陶堰正在火頭上，我怕你去也是自找苦吃。等他心平復一點，等李婉婉況好了，我再去說說。可能還得讓李婉婉鬆口，才有可能緩和關係。”

這話他說的時候並沒多想，但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對著李雯落說這句話不太妥當。

李雯落沉默數秒，房嘉諾正想道歉，李雯落說：“那也該由我去說，你們都是因為要站在我這邊才那麼對，歸結底我都不了關係。那就按你說的，我這會不過來，我明天過來，到時候聯絡吧。”

不再多說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李雯落將手機力丟到一旁，緒有些崩潰。

這時，房門敲響，迅速控制住緒，了眼淚，起過去開門。

是媽媽。

“媽。”

李母端著燕窩，這會才注意到手上纏著紗布，“傷了？”

李雯落回來的時候直接上了樓，沒有跟爸媽打照面，擺擺手，說：“沒事兒，不小心弄傷的。”

“怎麼弄傷的？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李母像是要打破砂鍋。

李雯落有些不耐煩，“別問了，燒烤的時候不小心弄的，我又不是小孩，我自己知道輕重。”

“燒傷的？那是要留疤的呀。”

“留就留吧，能怎麼樣。”

李母覺到緒不對勁，將燕窩放在桌上，說：“怎麼了？最近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對了，明天你爸爸的朋友來家裡做客，他家兒子跟你差不多大，我看過照片，儀表堂堂的，跟你很相配。你瞧你現在年紀也差不多到了結婚的時候了，要不要考慮一下？”

李母也知道跟陶堰的事兒，好聲好氣的勸道：“這陶堰吧，其實那背景，我不是很喜歡。再者，他現在跟那孩子也還沒有離婚吧，縱是那是被迫娶的，那也是娶了呀。你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我覺得沒必要那麼委曲求全，放低自己的姿態去配合他，真的沒必要。就算他真的離婚了，跟你那也是二婚，聽著我就不舒服。”

李雯落本就心煩，現在聽到李母說優秀，只覺得很可笑，自己的父母哪有說自己子不好的。而且，這麼優秀又怎麼樣？還不是比不過一無是的李婉婉。

優秀在裡本就不佔任何優勢。

“媽，你別說了，你都說了我這麼優秀，我為什麼還要相親呢？你這麼恨不得我嫁出去麼？我那麼難嫁出去麼？我只是想要找一個我喜歡的，而不是要一個合適的，結婚只是為了完任務麼？如果找不到喜歡的，倒不如一輩子不嫁！結婚也沒什麼好的。”

李雯落的父母還算是那種比較開明的人，一直沒有催過婚，的事兒也基本上不怎麼手，只是適當的給予一點意見。

這如今上了三十歲，周圍不親戚朋友的孩子都結婚生子，他們多多也會被染。

再者，李母最近看出來心一直都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這種況肯定是上出了問題。所以才藉著給送燕窩的機會，順提一提這個事兒，然後探探的口風。

持續不高興已經好一陣子了，當父母的也擔心心理上出什麼問題。

現在這個世道，抑鬱癥太多了，看到那麼多新聞報道自殺的，李母對這方面就十分注重。

“是是是，你說的是，那明天你就當做是多個朋友。人家也是搞設計的，不過是建築設計，你們還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呢。”

“知道了。”

李母：“你最近瘦了很多，快趁熱把這燕窩吃了。”

李雯落：“我不想吃。媽，你自己吃吧。”

“我吃過了呀。”

“多吃一碗又沒關係，我還年輕，不需要這些東西滋補，你倒是該多吃一些，早就該吃了。”

“怎麼？你覺得我老了？”了臉頰，笑著說。

“沒有，你保養的很好，我們一塊出去逛街，不總是被人說是姐妹麼。”

李母在側坐下來跟閒聊，聊著聊著，李雯落就忍不住了一點關於陶堰的事兒，“我跟他算是徹底分開了，其實當初他爸爸強行給他塞人的時候我就應該死心，可是我就是很喜歡他，跟什麼份背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喜歡他這個人。”

“有時候也講究緣分，你要想說不定之後還有更好的，你未必不能喜歡上別人啊。人這一輩子難道只喜歡一個人？這種事兒很有的，你現在對他有執念，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們兩個人是被迫分開，並不是因為你們之間的相出了問題。但你能保證，如果當初沒有這個李婉婉，你們兩個就可以一直好到結婚麼？也未必吧，在我看來，你們也是兩種人，並不能說完全合適。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對他來說必然是合適的，無論是外形，或者是家庭條件上，他娶你是錦上添花，可以說他挑選妻子的眼很好。”

李雯落皺眉，“你這麼說，好像我們之間本沒有，他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的條件。你這是否定了我之前跟他在一起時的。”

李母笑了笑，拍拍的手背，“你別激，我只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當然不想否認你們的，可從你說的來看，他最後選擇了李婉婉，卻不選擇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呢？你好好的想一想，想明白了以後，你再想想為這樣一個人去傷心，有沒有這個必要。你再想想，你往後肯定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以後你們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算個男人，起碼最後他遵從了自己的心。”

“當然，你現在是陷在裡面，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認同，也不願意認同。你只要記住一件事，不要去做讓自己掉價的事兒，這個男人不值得你去做那些事兒。”

李雯落垂了眼簾，仔細的想了李母的話。

可有時候道理都懂，真正去做的時候，哪兒有那麼容易。

……

陶堰整夜都陪在李婉婉邊，到了第二天，噁心想吐的癥狀緩解了很多，頭也不那麼暈了。

上去，李雯落來了一趟醫院，先去看了傑。

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可以看出來，陶堰是真的很生氣，下手也是真的重，已經全然沒有兄弟分了。

“你以後不要再因為我去欺負李婉婉了，很沒有必要，又顯得我很小氣。你欺負，一切也不會改變，一點意義都沒有。一會讓護工把你弄到椅上，我帶著你一塊去跟李婉婉道歉。”

傑含含糊糊的說：“我沒想到會那麼嚴重，我就是惡作劇而已。”

“不管是什麼，你如果還想跟陶堰繼續當兄弟，這個歉就一定要道。我也不想你們因為我關係破裂。”

傑看著，雖然化了妝，但眼底的黑眼圈還是那麼明顯，肯定是沒睡。

李雯落說：“以後你們的聚會也不要我了，我已經不合適出現了。”

“可你也是我的朋友啊，咱們也認識好幾年了吧。”

“我是因為陶堰才跟你們認識，現在我跟陶堰分手，你們就應該有點分寸，不應該再把我和他拉扯在一起。這樣大家都難堪。”

“可是……”

“就這樣決定了，你要是再一意孤行，我也幫不了你。”

傑有些不服氣，“不管怎麼樣，我欺負李婉婉是我的錯，是我不對。但你和陶堰的事兒，罪魁禍首就是李婉婉，難道不該跟你道歉麼？就是個小三哎，網路上那些小三是什麼下場啊？有這個能耐足，就得有這個心理準備被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