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池柚幾乎哭了一路。

后來何川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沉默著開著車，一直等他們回到住，他才從冰箱中拿出一瓶水遞給。

厲池柚手接了過去，雙眼通紅。

也是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

何川皺了一下眉頭，再轉去開。

來人是他的房東。

發現他在的時候，房東還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剛要說什麼，何川已經拿出手機，給他轉了房租，“已經轉過去了。”

房東看了一眼，再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下次別等我催，再逾期的話，我可算你違約。”

何川只嗯了一聲。

房東的目又往他屋看了一眼。

厲池柚正好在這個時候看了過來。

的樣子雖然狼狽，但臉龐依舊是好看的，加上那微紅的眼睛，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可憐楚楚。

房東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再看向何川的時候，臉上也多了一點笑容，“你小子，艷福還真不淺。”

——房東就住在他們這一棟樓的頂層。

之前何川偶爾帶孩回來的時候，也撞見過幾次。

他也曾經調侃過何川說長得好、名校畢業就是不一樣。

就算只住在這種普通的出租屋中，照樣有年輕的孩往他上撲。

從前何川面對這些調侃總是一句話不說。

但今天，房東的話音剛落，他的眼睛就抬了起來，里面是明顯的沉和冷冽！

房東還沒回過神來，何川已經直接將門關上！

“是誰？”

厲池柚還站在里面，嗡著聲音問他。

“房東。”何川的回答很是簡練。

厲池柚也沒有再說什麼。

何川又從屜中拿出醫藥箱，“臉上的傷口，一吧。”

話說完，他也轉要往廚房里面走。

他是想要去給厲池柚弄點吃的。

但下一刻，厲池柚卻是將他的手腕抓住了。

的手指上是新涂的，白夾著兩片，和何川略帶小麥的皮了鮮明的對比。

何川也因為的作而微微一凜！

然后，他抬起眼睛看。

厲池柚依舊紅著眼睛，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后，又主往他這邊靠近了幾分，再準備去吻他的。

這作讓何川嚇了一跳，整個人也連連往后退！

他退的太突然，厲池柚的手突然落空，整個人差點直接摔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后，才有些不滿地抬起眼睛，皺眉看著他。

“抱歉。”

何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丟下這句話后，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何川！”

厲池柚似乎在背后喊了他一聲，但何川沒有回頭。

他近乎逃跑一樣的離開了那個房子，一口氣跑到了小區樓下，手撐著旁邊的墻壁，大口大口地著氣。

一會兒后，他又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痛明顯，他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但他很快又想起了剛才厲池柚說的朋友的話。

;所以，他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

何川不知道。

如果剛才他接了的吻的話，那他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這個假設讓何川的一震，整個人也立即變得興了起來。

但他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厲池柚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是因為剛才他在車上的冷漠？

還是因為到了今天，終于明白了自己的？

何川一個人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答案，最后，只能一個人走了回去。

電梯剛一開啟，他就聽見了房東的聲音，“你這是怎麼搞的？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蛋，留疤了可不好。”

“謝謝你，我就是不小心……了一下。”

厲池柚的聲音甜膩。

卻又好像一盆冷水，從何川的頭頂直接澆了下來。

而剛才自己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的事，在這一刻也無比的清晰。

房東背對著看不見他，厲池柚倒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存在，也立即將被房東攥著的手了回來，再喊他，“何川。”

何川沒有回答。

房東也轉過頭，笑盈盈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小何回來了啊？”

何川也沒有理會他的話，只自顧自往里面走。

厲池柚又跟房東說了兩句后，把門關上了。

何川正坐在沙發上，面無表地看著電視。

厲池柚頓了頓后，在他邊坐下，“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想出去找你的，正好上房東，他看見了我臉上的傷口，就多問了兩句。”

厲池柚的聲音平靜而緩慢，聽上去像是在解釋，又像只是在闡述某件無關要的事。

何川轉頭看了看后，說道，“他已經快五十歲了。”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厲池柚一愣。

何川不管，又繼續說道，“他老婆也住在樓上，還有個兒子，今年剛上大一。”

何川的話說完，厲池柚的牙齒也忍不住咬了，“何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何川的話說著，忍不住笑了一聲。

就這麼一聲輕笑，卻好像踩中了厲池柚的什麼痛點一樣，直接跳了起來，咬著牙，“何川，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就是正好上他，他跟我說了兩句話而已，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你心里清楚。”

何川的話讓厲池柚徹底愣住了。

然后，的開始抖。

過了好一會兒后，才想起了什麼，咬著牙說道，“何川，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話說著，的眼淚也直接掉了下來。

但何川看著，卻沒有任何的。

過一會兒后，他才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搬走？”

他這句話，讓厲池柚徹底愣在原地！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走？”

似乎生怕聽不懂，何川又再問了一聲。

他這句話，讓厲池柚變了臉，“何川，你這是趕我走的意思？大家都是朋友，你不用做得這麼絕吧？”

的話說完，何川卻沒有什麼。

厲池柚還想再說話，何川卻做了打算，“這些年我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厲池柚所有想說的話，以及那些憤怒的緒，全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