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探班
關於出演紅綾一事,宋予對葉棠的建議是不要衝,而wendy的反應更為直白。
「臥槽,我勸你千萬別,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腦瓜子被磚一樣的劇本拍碎的話。」
dy這話可不是空來風,雖然是帶的模特,但是公司裡也有不紅到發紫的演員,但凡在瞿導手下打過滾的,誰沒挨過這兩下子?一個場景要三次ng,分分鐘劇本摔過來,隨時扯起大嗓門吼一頓,臉皮薄的能直接被嚇哭。
經歷過瞿導的摧殘又怎樣,經不住片子大火之後暴漲的名氣和片酬,所以儘管在瞿導手下難熬了一點,破腦袋想扎進他劇組的演員還是數不勝數。
而葉棠不是專業的演員,如果進了瞿導的劇組,很可能被罵到懷疑人生。最最關鍵的是,要是歷尚知道wendy讓葉棠接了這個角的話,大概會砍掉厚的年終獎吧。
不能冒險,不能冒險。
偏偏葉棠不信邪,聽過了紅綾的人設,耐不住蠢蠢的心。
將哎,想想縱橫沙場,揮刀殺敵的場景,簡直帥到炸裂,完全是為總攻而設定的角啊。
人家導演都親自點名邀請參演了,再怎麼樣,都不會被罵得很慘吧?
況且,還有男票宋予保駕護航呢。
然而事實證明,葉棠的確是太天真了,瞿導這個耿直任的大叔,在開拍之後完全就是一個正值更年期的中年大叔好嘛。
「蔣宇時是冒死進諫,你知道你剛剛演得像什麼嗎?」導演氣急敗壞地摔了一個擴音喇叭,馬上後面助理又遞上了一個新的,他接著上半句說完。「不是像,你剛剛演得就是在找死,帝不殺你,我都想弄死你了。」
被罵的是一個起碼有十年演藝經驗的男演員了,聽瞿導一頓教訓,不僅不能發怒,還得腆著臉虛心接。「導演說得是,我再琢磨琢磨。」
葉棠在瞿導右後方不到兩米的地方,剛剛擴音喇叭摔碎的碎片都彈到了的腳面上,見識過瞿導的暴脾氣之後,葉棠推了推宋予,低聲問道。「我現在說不演了還來得及嗎,瞿導會不會用他的擴音喇叭把我腦袋砸出一個來?」
「現在知道怕了。」宋予抓著的手納掌心之後,溫暖的將地包覆。「放心吧,挨打的事我來扛。」
這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友力嗎?
還好還好,現在只是來劇組探個班,還沒有到正式進組的時間,小羊還能養一養再宰。
「那什麼,瞿導拍一部戲得廢多喇叭?」葉棠的視線不經意掃到剛剛助理掏擴音喇叭的那個蛇皮袋裡,看這個容量,好像是去批發市場批了幾十個的樣子。
「好一點的時候一天廢一個,差點的話,一天五六個也是有的。」宋予了下,開始回憶上一次在瞿導組裡的形,波瀾不驚地曝出數據。
葉棠訝異了一瞬,拍喊道。「我現在去賣喇叭還來得及嗎,瞿導會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顧一下我的生意。」
「可能以後摔喇叭都會記你賬上吧。」宋予低頭看了一眼暢想著大賺一筆的葉棠,耿直地潑了一盆冷水。
葉棠冷漠臉。「哦,那算了。」
虧本的買賣還是別幹了。
正說著,瞿導那邊的一個場景終於在經歷五次ng之後順利拍過了,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穿著龍袍的男子風一樣地跑過來,嗯,姿勢有點浮誇。
「啊呀呀,這個妹妹這麼眼啊?」鄭謹言的開場白總是這麼……老套,他神曖昧地撞撞宋予的肩膀,「上次見到的時候,還只是mv主呢,怎麼沒幾個月,都發展到能探班了?」
「跟你有關係嗎?」鄭謹言當真對不起他的名字,反正跟正經搭不上邊,宋予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怎麼沒關係,這關係到我什麼時候得準備禮金啊,你不知道啊,這現在參加一場婚禮要出的禮金是一年一個樣……」鄭謹言不知怎麼就開啟了話癆模式,葉棠覺得他現在這喋喋不休的樣子,跟們小區門口總是圍一起嗑瓜子聊八卦的阿姨一樣一樣的。
等等,怎麼就禮金都出來了,他的思維會不會忒跳躍了一點點啊?
「噓,瞿導在看你。」宋予煞有其事地出一手指抵在間,做了一個噤聲的作。
鄭謹言一聽,立馬乖乖閉,不敢發出一點噪音惹得導演過度關注他。被宋予這麼一嚇,他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似乎風陣陣。他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尼瑪,瞿導本就在安靜地嘬著他的紫砂壺跟佈景師說話好嘛,居然騙他,簡直不是人。
全程圍觀鄭謹言臉變化的葉棠忍不住笑了出來,講真,鄭謹言的要是知道他們的男神其實一點都不高冷,而是一個二貨的話,會不會把微博下面的評論從「啊啊啊啊,男神,我要給你生猴子」統統改「蠢蠢,乖乖吃藥~」
「宋予,你已經失去我了。」鄭謹言傲地揚起下。
「我並不需要你啊。」宋予的反應冷淡到極致,「我覺得你的自我覺出了點問題,要不要聯繫個醫生給你看看。」
「不是人。」鄭謹言冷哼一聲,隨機同地看了看葉棠。「不是很懂你怎麼找了這麼個男票,熏疼。」
「因為他帥啊。」耿直的葉棠笑著回答。
鄭謹言頗有氣勢地整了下龍袍,又了一把頭髮,瀟灑地一甩頭,髮套尾端的長髮糊了他一臉。「我也帥呢。」
「我竟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葉棠看看鄭謹言,又看看宋予,怎麼辦,覺要憋不住了,好想笑。
此刻無言的沉默,讓鄭謹言到了海那麼大的尷尬,好吧,在這對屠狗不償命的cp面前,他這等單狗還是夾起尾好好做狗吧。
雖然現實中,沒關係啊,在劇中,他可是宋予的頂頭上司哎,好歹也了他一級,想想也是蠻爽的。
當然他可能忘了,他最後的下場比較慘。
很快場務就來催場了,宋予竟然沒說他的戲份就在鄭謹言的後一場,葉棠開始深深地擔憂,他最後都沒有過一遍劇本,等會兒會不會被導演摔劇本啊?
不過想想,宋予好歹拿過兩屆最佳男主角獎,怎麼也是一個實力派,得對自己的男票充滿信心啊。
拍攝的場地換到了一座廢棄宮殿後的竹林,工作人員都已經就位,葉棠長了脖子,眼睛一直追著宋予走場的影。
「坐下來一起看?」導演拍拍監視後面的那隻塑料凳子,笑嘻嘻地看葉棠。
拜託拜託,千萬別笑啊,我可是見識過您暴脾氣的人哪。
葉棠像是抖篩子一樣狂搖頭,一點都不想坐在導演邊好嘛,真的好怕他等會兒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又摔一個擴音喇叭的話,葉棠真的會很擔心自己即將被碎片刮到毀容。
「坐太久屁會大,我還是站著好了。」葉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完,自己還強調似的「嗯」了一聲。
旁邊的導演助理隨便聽了一耳朵,默默地從塑料凳子上站了起來,擺出一個丁字步,紮紮實實地站好。
導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抄起他的紫砂壺,呷了一口已經不再燙口的大紅袍,另一隻手隨地推上擴音喇叭的開關。
「燈燈,側一點,打這麼正,觀眾看死人臉啊?」
「三號機呢,搖臂再往西切近15°角。」
……
導演辟裡啪啦指揮了一大堆,基本將現場調整最佳拍攝的狀態之後,才整個人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喊了一聲「」。
監視上分不出七八個畫面,不同角度同時拍攝,不知道瞿導是怎麼看的,還能準確地指揮哪臺機怎麼作,反正葉棠是眼花繚。
這是一場宋予個人的鏡頭,他所扮演的齊王孟顯鋆被宮上位的王兄囚在這座廢棄的宮殿已久,終日潦倒,除了飲酒舞劍,彷彿塵世間已經沒有任何能夠予以他消遣的事了。
清冽的酒水一腦兒灌進口中,來不及吞嚥,有些還是從角落,沾了襟。眼眸裡的清明已然漸漸褪卻,沾染上了朦朦醉意。
而他舞劍時,腳下的步伐看似毫無章法卻一點不凌。銀晃晃的劍不停地揮舞,每一招出來又急又猛,殺伐果決。
鏡頭追近,屏幕上留下的特寫讓葉棠驚了一跳。
這就是了戲的宋予啊,彷彿他真的是那個盡屈辱的齊王一般,忍得讓心疼。
然而導演對此並不算太滿意,他皺起眉頭,著下回憶剛剛的整個場景,明明看起來那麼順暢,宋予的演技也不是瞎吹吹的,但總有哪裡讓他覺不對。
「花哨,劍法太花哨了。」導演目定格在屏幕上的那把劍,「孟顯鋆的劍法是追求一擊斃命的速度和狠厲,你的劍法狠、快,卻多了不必要的起勢和迴旋。」
有嗎,葉棠表示一點都沒看出來啊,瞿導是不是太吹求疵了啊?覺以後的劇組生活會很艱難哎。
再看宋予那邊,武指導已經命過去將剛剛宋予那套劍法重新修正,認真的男人哪,總是有那種氣質能吸人眼球。
「看的過癮嗎?」瞿導單手支在擺著監視的桌上,饒有興味地看葉棠。
怎麼說呢,這眼神看起來讓人發啊。「好像……有點過癮。」
「更過癮的還在後面。」瞿導笑道。「等你進組就知道了。」
什麼?這下真的背後發了,媽媽,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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