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嚴蔚是不是對這個社會有什麼誤解？

　　周喬喬覺有絕對的責任幫他拉出這個誤解，於是，周喬喬解釋說：「現在早上店裡大家都忙，人家不會給我們位置坐的，要空出來給客人。再說，就算是閒的時候，也不會給我們位置坐的。」

　　嚴蔚只對笑笑，說：「沒事，我知道。」

　　周喬喬眨眨眼，見嚴蔚不再多說，也不說了，反正確實想吃這家的包子，買了兩人蹲路邊吃也可以啊！

　　周喬喬在門口等，沒多久就見嚴蔚提著兩個袋子出來，一個裝了兩杯豆，一個裝了包子和燒餅。

　　周喬喬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說：「嚴蔚，我想過了，我們回家吃也吧！」

　　嚴蔚腳步一頓，但想想來來回回也不時間，乾脆拉著去了前頭一家連鎖餐飲店--港式茶餐廳。這家點價位高，沒人大早上會來這裡吃。嚴蔚帶著周喬喬進去，因為早上沒什麼客人，門口也沒有專門的迎賓。

　　倒是收銀臺那裡坐了個孩，裡頭開了空調，很涼爽。嚴蔚帶周喬喬坐到靠窗那裡，然後讓周喬喬先吃，他自己就去吧臺那邊和那生說話，大概就是藉位置的事。

　　周喬喬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這件事肯定能說下來。

　　嚴蔚回來的時候，笑著和周喬喬說：「吃吧！說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吃。」

　　嚴蔚坐下沒多久，裡頭出來個服務員，手裡端著兩倍檸檬水送到這邊。臉上帶上得的笑容，和兩人說：「這是我們店裡送的，你們慢用。」

　　周喬喬看著服務員離開，慨道：「真是好人啊！」

　　嚴蔚一愣，低笑一聲，幫周喬喬那豆漿？

　　好人？哪裡有那麼多好人，還剛好讓他們見了？周喬喬其實說的是對的，早飯這個時間點，大部分的飯店位置都坐滿了，哪裡有那麼多給閒人坐？哪怕是這種空閒著的飯店，也不會讓你無緣無故地坐的。

　　這個道理嚴蔚又怎麼會不懂呢？他一開始就沒有準備帶著周喬喬白坐人家的，事總是要付出相對的代價的。

　　比如，剛才他上去和那小姑娘說，他付錢想要定個位置。

　　小姑娘同意了，還想送些吃食上來。

　　你看，其實沒有那麼難，只要你知道怎麼做。

　　嚴蔚幫周喬喬把吸管叉，遞給周喬喬，周喬喬手接過。先是喝了一口，然後驚為天人的說：「嚴蔚，好喝。」

　　嚴蔚點頭，將包子那袋解開，放到面前。周喬喬給嚴蔚拿了個包子，嚴蔚接過，周喬喬接著自己給自己拿了個包子，啊嗚咬了一口。

　　馬上充斥裡的每一個角落，周喬喬嗚了一聲說：「好多湯。」

　　嚴蔚買包子時有掃一眼簡介，便解釋說：「裡頭加了一些皮凍。」

　　周喬喬吸溜一口，說：「貴果然還是有貴的道理的，他們加的餡也調的特別好吃。」

　　嚴蔚見吃的歡，臉上帶著笑容也咬了一口手裡的包子。湯不十分多，但卻是比其他包子多。餡料也鹹香味，吃一口就讓人覺得回味。

　　豆漿時現磨的，加了些白糖，味道純正香濃。

　　兩人吃完後，將垃圾整了扔進桌旁的垃圾桶，出門的時候，周喬喬還和收銀臺的小姐說了再見，那收銀臺後小姐脾十分之好。他們這種進門白坐的，既然還到了熱招待，走的時候，那小姐滿面笑容，直說下次再來。

　　周喬喬想，下次肯定要來吃一次回報他們。

　　等兩人都走了，那小姐才趕在工作群裡和人說：「走了，趕出來整理。」

　　沒多久，從後面出來兩個服務員，一個桌子，一個倒垃圾。

　　其中一人裡不無艷羨地說：「絕對的土豪啊！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另一個也說：「大早上訂個位置，不吃不喝，白給500元。嘖嘖… …」

　　收銀臺的小姐開了屜，一邊點備用金，一邊說：「有錢人的世界，生活方式千奇百怪，我們呢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兩個服務員笑著說：「那自然了。」

　　當然，這也只是餐廳裡一段有趣的閒聊。

　　就這麼的，時間走過了8月，周喬喬和嚴蔚的也更近了一步，兩人在這種朦朧的甜甜的裡，悠揚的過著日子。

　　這日子是周喬喬夢寐以求的日子，不為過去傷心，不為未來憂心，每日平平凡凡，只為那點柴鹽油米醬醋茶。

　　當然，這也是嚴蔚所奢的日子，能吃、能睡、邊上能有一個知心人。

　　兩個人都無太大的追求，僅僅想要一個平穩的生活，因此，在這個日復一日，兩點一線的生活裡，兩人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教師節這天，周喬喬那消失很久的周爸爸周英傑終於又登場了。

　　他先是給周喬喬打電話，周喬喬沒接，後來給周喬喬發語音。

　　周喬喬在廚房做飯，嚴蔚擺碗筷的時候，周英傑的信息進來了。他看了一眼來電，只見上面寫著「狗爹」兩字。

　　嚴蔚：「……」

　　周喬喬出來，見嚴蔚無語地看著電話，問他：「怎麼了？」

　　嚴蔚說：「你爸電話。」

　　周喬喬哦了聲，拿過手機放出語音，只聽周英傑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喬喬，中秋節到了，今年回來吃飯。」

　　沒有詢問，很普通的吩咐而已。

　　周喬喬聽了，回他：「沒空哦！」

　　對面大概是在等資訊，很快又發過來說：「法定節假日，哪裡來的沒空？你趕給我回來，電視上說你的事，我都還沒有和你算賬呢！」

　　「那更沒空哦！」周喬喬撇撇回他。

　　嚴蔚見周喬喬不開心，問：「為什麼不回去？」

　　周喬喬嘆口氣說：「融不進去，那個家是爸爸和後媽他們一家的。不過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喜歡那裡！」

　　嚴蔚低垂眼眸，漂亮的、骨節分明的手端著碗，白米飯一顆顆晶瑩澤，著人的米香。嚴蔚另一隻手拿著筷子，修長的手指，只是這樣見到的作覺都著別人沒有的儒雅。

　　嚴蔚問：「去年也沒有回去嗎？」

　　周喬喬點點頭說：「嗯，我基本不在那個家裡生活。」

　　周喬喬早已經不會再為這些事傷心難過，說出來也沒有太大的求憐惜的奢。已經24歲了，12歲開始，就知道自己將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

　　倘若能找到一個陪伴一生的人，難免磕磕，爭爭吵吵過了這一生。

　　倘若找不到這樣的人，也不想再重蹈母親的老路，父親給的傷害，也讓寧可一人過了這一輩子。那麼，這樣的一生，大概就是一張搖椅，一杯花茶，一把扇，一份孤單，一生的時也就這麼過了。

　　嚴蔚並沒有特別說想要在今天跟周喬喬求婚，他當然也想著以花為海、以為誓，單膝跪地，鑽石戒指或親人祝福，一切都準備的妥妥噹噹的，然後和周喬喬說：「嫁給我吧！」

　　就像網上的視頻裡，那些有錢人能玩的花樣，他嚴蔚都能準備好。

　　但是，嚴蔚並不看重這種形式，只是覺得別人有的，他家喬喬也該有。可是，不得不說，有時候，那種你覺得時間，機會到了，就該說了。

　　嚴蔚是做投資的，他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資料，憑的就是一份眼，一種覺。

　　比如現在，周喬喬雖然話語簡單，但是嚴蔚知道這話裡代表的含義。他想給一個家，屬於他們兩人的家。

　　什麼都沒有，沒有花，沒有戒指，沒有親朋，沒有祝福。一張餐桌，一份晚餐，手裡拿的是筷子，但是嚴蔚覺得他已經準備好了。他能夠撐起一個家，擔起這份責任。

　　心裡的澎湃和意，讓他口而出：「喬喬，我是認真的，我們認識也有4個半月了。」

　　周喬喬大而水靈的雙眸看著他，嚴蔚被看的心都了，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他只想讓完完全全屬於他，他說：「我想和你一起去花個9元。」

　　周喬喬：「？？？」

　　嚴蔚見無辜又迷茫的聲，笑著說：「我在求婚，喬喬。」

　　周喬喬：「！！！」

　　周喬喬猛的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是領證結婚的9元，的清奇腦迴路再次一轉，說：「嚴蔚，現在領證不用錢了。」

　　嚴蔚：「……」

　　周喬喬說：「佳敏說，國家開始促銷結婚證了。」

　　嚴蔚：「……」

　　周喬喬繼續說：「我覺得是因為現在新生兒了。」

　　嚴蔚終於被帶歪了：「所以，你覺得有人會為了那9元去領證？」

　　周喬喬仔細一想，笑著說：「那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哈哈……」

　　「它免費，是因為國家有錢了。還有，喬喬，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你在逃避我。」每次只要嚴蔚有這個話頭，總是能很輕易的被周喬喬領走到其他方向。

　　嚴蔚每一次都順著，不想說，他就不聊。但是，今天嚴蔚不想再這麼浪費下去了，他想認認真真求一次婚，答應與否都不會改變他想和一起的決心。如果，拒絕了，他再等就是了。

　　他的人生30年了，就好像這30年來，就為了等周喬喬的出現，幫他把人生中缺失的拼圖補上。他不在意，再等30年。

　　「好啊！」

　　周喬喬的聲音的，帶著甜，讓人聽了心舒暢。這「好啊！」兩個字，不但帶著特的，也帶著乾脆俐落。

　　嚴蔚先是一愣，他已經做好周喬喬如果不應，他便說點其他轉開話題的準備了。

　　然而，這個答案來的太突然，他甚至都來不及高興。

　　周喬喬的聲音再次傳來：「今天剛好是教師節，這樣很容易就記住我們的求婚紀念日了。」

　　嚴蔚：「……」很好，來不及高興的緒再次被回去了。

　　周喬喬見嚴蔚不說話，皺眉問他：「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嚴蔚看著，突然出笑容，手去頭，周喬喬的頭髮已經到脖子那裡了，嚴蔚帶去坐了個娃娃頭，新頭髮絨絨的，著髮從手指間流過的覺，很舒服。

　　「我很認真，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答應。」雖然理由很無語，嚴蔚這麼覺得。

　　周喬喬被他了頭髮，也了心，紮呼呼地說：「我也很認真啊！我不是隨口答應的。」

　　嚴蔚起，走到邊，他半蹲在面前，昂頭看：「喬喬，你是認真的，我很高興。但是，這麼魯莽的求婚，我很抱歉。」

　　周喬喬搖搖頭，要的不是那一份儀式，而是那一份真心。當然，會有人說，只有真心的人才會如此為你費心。連心不去費的人，又怎麼會有真心？

　　但周喬喬也知道，嚴蔚是真心的，他不是不費心。

　　「我不需要那些，嚴蔚，我想要的日子就像我們在一起這樣，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媽媽和我爸爸以前在一起也這樣，但是後來我爸爸有錢了，他就想要更多。」周喬喬手上嚴蔚的臉，說：「我很壞，我竟然很慶幸你被趕出來了，所以，你才只能和我在一起。」

　　這是嚴蔚第一次聽到周喬喬如此直白的表達自己的，他心裡那衝呼之出。

　　他手環住周喬喬的腰，他靠著的口，承若道：「喬喬，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

　　「沒關係，我不需要你做那些花裡胡巧的準備，我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那時候我不信，我覺得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我不相信說的。直到，我爸爸把周熊熊帶回來了。所以嚴蔚，我不在意你能給我多錢，或者說，我很害怕你有錢。其實，現在我也很害怕，我怕有一天你會回嚴家，然後會發現我們多麼的不合適！」

　　說到這裡，周喬喬深深嘆口氣：「我一直不敢和你說這個，是因為，從本上，我還是差你很多。我追不上你的腳步，你出生的時候就領先我這麼多，我們怎麼會適合了？所以，如果你有錢了，我們也許就不合適了。」

　　周喬喬說的認真，沒有注意到嚴蔚為之一僵的，還在說：「其實，我爸和我後媽林蘇在一起後，還是有找別人，我喜歡錢，但是我不喜歡有錢人。他們有錢，所以可以為所為，一份對於我來說很珍貴的，也許在他們眼裡不過玩玩就過了。可是你不一樣，你給我的覺很認真，我相信你！所以，我同意我們結婚。」

　　嚴蔚覺心裡的那份力更搭了，周喬喬依舊在嘆：「還有，你對我很好，你也從來不去那些酒吧之類的，嘿嘿… …我覺得，就算不是有錢人，現在很有男人能像這樣安於現狀了。我喜歡這種平靜如水的覺，和你在一起，我一點也不辛苦也不累，我覺得我很幸福，你和我爸爸不一樣。」

　　嚴蔚僵著笑臉點點頭說：「嗯，我也喜歡我們的生活，喬喬，我們明天去領證不？」還是先把事落實了吧！

　　周喬喬不贊同地皺眉看他說：「嚴蔚，雖然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但說到底不可否認還有兩個家庭的參與。所以，我們要先見過對方的爸爸媽媽。」

　　嚴蔚遊移地眼神看，問：「我那張卡……」

　　周喬喬無辜看他，嚴蔚舌頭一轉，說：「你要藏好了。」

　　周喬喬莫名，點頭說：「我藏著呢！既然我們準備結婚，那這次就回去我那邊過中秋吧！雖然他不是一個好爸爸，但是，畢竟是我父親，我帶你回去見見他。我要結婚了，也該通知他一聲。」

　　周喬喬說的是通知，而非過問，嚴蔚點頭。

　　今年的中秋是在9月13號，那天超市給放了假，剛好周五周末三連休。周喬喬帶著嚴蔚去坐車，嚴蔚前天剛求婚，一點欣喜也沒有，被打擊的一點特權都不敢用了。

　　出門都乖乖的從鞋櫃上拿了幾片幣，前兩天還死活不讓亮來接他，上班也隻上一個上午，中午就溜回來了。周喬喬昨天回去撞見了，問他，他可憐兮兮及了，說是因為被老闆罵了。

　　周喬喬安了他一通，又趕去公司了。

　　今天出門，嚴蔚跟在周喬喬後上公，覺手裡一元的幣都相當的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