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先問：「單經理，你和宋唯也一起工作幾個月，覺得工作能力怎麼樣？」

單開誠沒想到上來這一趟是聊宋唯。

這要是今天以前他只會以為陳總是想要了解新進產品經理的能力，可今天偶然撞見的事太過令人震驚，他不得不謹慎。

醞釀一二，單開誠說：「宋經理工作經驗富，和我們其他經理最大的區別是有大局觀，做事著眼點從產品本到公司，再到行業與社會，一個小功能的改善都會考慮到方方面面，這其實省下我們許多工作，不用反反覆覆改，盡做無用功。」

他說的實話，宋唯是單開誠工作近十年以來合作最省心的一個產品經理。

陳橘白頷首，抿了口酒，再問：「那這個人呢？」

單開誠再次斟酌，簡單說：「宋經理待人真誠大方，是個非常不錯的同事和領導。」

非常標準的答案，陳橘白笑笑，給他續上紅酒。

接著緩緩說：「今天的事是個意外，我怕影響你們之間的工作，想跟你再說說，雖然我們是夫妻，但在公司里就僅是產品一部的經理，你和工作不必考慮其他。」

單開誠從進門就繃的心終於放下，長呼口氣，「我明白，宋經理也不是拿份說事的人。」

陳橘白點點頭，「是，一直這樣。」

男人眼裡流的神太過溫，單開誠一時怔住，好奇口而出，「陳總你們認識很久了？」

說完覺得越界，卻又不知該如何找補。

可對面人不覺得有什麼，自然而然回答：「對，我們同一個高中。」

單開誠垂下眼皮，好像一切還沒說就已經得到答案。

他沒問，但是陳橘白說得更多，「我比大兩屆，家庭好，長得漂亮，又是中考第一的績，高中一學就吸引許多目。」

陳橘白清楚記得高一開學那會，他路過熱鬧的迎新報到場地，沒想停留，可腳步就那麼停在跟前，里的話也失去控制：「同學，需要幫忙嗎？」

穿著牛仔T恤的孩回眸，額頭上都是汗，髮凌，卻一點藏不住那張清麗溫婉的臉，溫聲線里的鬆口氣那樣明顯，「太好了，謝謝你。」

那會空氣里忽然鋪天蓋地瀰漫上氣息，淡雅的茶清香里還含著一抹清甜。

他怔了好一會才緩過神，去拎的行李箱，崴了一個的箱子裡不知裝的什麼，笨重異常，難怪推不。

到生宿舍四分鐘路程，禮貌告訴他，裡面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和書，晚上不住校，只中午在宿舍休息。

到宿舍樓下，站在臺階上，臉頰兩個酒窩深深：「我宋唯，你什麼名字？」

「陳橘白。」

小聲重複兩遍，眉眼彎彎：「你名字真好聽！」

他出笑。

宋唯再次道了一聲謝，抬腳準備離開。

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把人住：「同學，你有沒有興趣加學生會？」

孩又回頭，「啊？」

「我之前是學生會主席，你要是想加，可以給我一個聯繫方式。」

「可以啊，那你記一下我Q.Q。」報了一串數字，他只默念一遍，記在心裡。

回去之後這個Q.Q順利加上，他給發學生會資料，之後再也無話。

要聯繫方式是衝驅使，可那時候更重要的是學業，他未曾再延續這份衝。

一兩年以後，微信代替Q.Q，這個聯繫方式慢慢淡出彼此生活，連同人也徹底失去集。

回憶中止，陳橘白停頓一會，繼續說：「之後各種各樣的比賽宋唯一等獎拿到手，理科績毫不遜於任何一個男生，開誠，我記得你是A大計算機專業？」

「是。」

「也是，以南安市理科狀元的績進去的。」

男人眼裡的驕傲一清二楚，單開誠越加吃驚，「陳總你......」

陳橘白不避諱，又喝一口酒，角掛著笑意，像是順著他的話說：「這麼優秀耀眼的一個生，誰會不喜歡？」

他當時只是個一窮二白只有一腔鬥志的十幾歲小男生，而彷佛站在食鏈頂端，俯瞰眾生，他藏在許多瞻仰者之中，如同一粒小塵埃，不足以為道。

但這些不必言明，陳橘白繼續：「我很喜歡，後來偶然得到機會相識，我們這才有今天。」

單開誠聽明白了，良久，他笑一聲，「所以陳總你喜歡十幾年。」

喜歡與不喜歡在那時都不重要，跟那抹若有若無的茶清香一樣，某些東西刻在心底，等著他去尋找與追逐，不過他依然確認這句話，「是的。」

單開誠心底最後一口氣散開。

是啊，那麼優秀的一個生，誰不喜歡呢？

他不免也了點心思，以為自己有機會。

可憑什麼是他？他自知比不上陳橘白，無論能力或外貌，再加上這十幾年，他更是輸得徹徹底底。

單開誠真心祝福：「恭喜你陳總，得償所願。」

「謝謝。」

還有點時間，倆人聊了一會工作，快十點，單開誠離開。

陳橘白倒完最後一杯酒，站到臺前。

四季中最舒服的季節，氣溫適宜，晚風拂過，清爽愜意。

喜歡的準確時間無法描述，心卻是無時無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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