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到一半，作放緩，終是忍不住問：「他住哪裡？」

「研究所對面的小區，過個馬路就行，小區環境不錯，爸住的兩居室，乾淨整潔。」

他說得詳細，宋唯點頭，「這樣也好，以後上下班省很多通勤時間。」

「那邊附近五百米有菜市場，也有大型商超，周邊小吃店也很多。」

宋唯看他，笑道：「我知道，我去過他們研究所。」

陳橘白也笑，「不用擔心，爸是年人，會照顧自己。」

安靜一會，重新低下頭，悶悶應了聲。

......

第二天周日，楊迎秋下午到南安機場，陳橘白和宋唯去接。

宋唯遠遠看著人，一陣心酸，楊迎秋低頭看地面，沒什麼神，不再是那個時刻昂首的楊校長。

等看到他們，一秒恢復之前的黑臉，「說了不用來接還來，時間多是吧？」

陳橘白上前接過的行李箱，宋唯去挽手，忽視這句話，「媽，我們今晚在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你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宋唯嘿嘿笑：「那在外面吃，你婿請你吃大餐，法國料理。」

楊迎秋皺眉，「那東西有什麼好吃。」

「那就日本料理。」

楊迎秋瞪。

「韓國料理？」

在接收到第三次表拒絕之後，宋唯笑：「好，咱們吃火鍋。」

楊迎秋終於不瞪了。

三人一起去往市中心一家本地人去的老火鍋店。

飯點時間，前面要等五桌，宋唯坐在等位區，見地用上撒語氣，「陳橘白，我想喝茶~」

今天的宋唯像個小孩子，一直抱著媽媽的手，可粘人，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還是第一次跟他撒。

陳橘白站起來，「我去買。」

「我媽也要。」

楊迎秋：「我不喝。」

「要最簡單那個綠，溫的，不加小料，我的等會發給你。」

陳橘白：「好。」

等人走遠，楊迎秋覷，終究不忍心說什麼，接兒這種形式的安，不過上仍是道：「喝點這種七八糟的。」

「哎呀，一個月就喝那麼一兩次。」

楊迎秋：「你爸說你們準備搬出去？」

宋唯心頓了頓，「過幾天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我過兩年退休，現在事多沒法像你爸一樣照顧你們，退休之後我打算著四去轉轉，等你們有孩子了再回來。」

宋唯一下眼眶就紅了。

楊迎秋繼續說：「沒有哪對夫妻一直跟父母一起住的，你沒意見人家小陳還有意見呢，你們小兩口總要自己過日子。」

宋唯吸吸鼻子，「知道啦，馬上搬馬上搬。」

「還有......」

宋唯怕忍不住，打斷：「怎麼還沒到我們，我去問問。」

在前臺取號等了一會，心平復好時也到他們這一桌，陳橘白正好拎著茶回來。

吃飯時沒人再說起那些，陳橘白跟丈母娘「匯報」工作，現在做什麼，做得怎麼樣，以後做什麼，打算怎麼發展。

他邊說邊給母倆涮燙菜，和手一起用。

宋唯沒心思參與他們，專心吃飯。

等吃飽，倆人話題已經徹底聊開，楊校長建議他去學校辦個科普小基地，加強校企合作，擴寬學生視野培養興趣，對於他們公司來說也是一種宣傳。

想法是個好想法，但宋唯說：「媽，你開這麼個後門，小心你退休時晚節不保。」

楊迎秋：「什麼後門，學校本來就在建實驗樓，現在正在做規劃招標，年要是進來那可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

陳橘白安靜了好一會，認真說：「媽，您給我個聯繫方式。」

「可以。」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宋唯在旁邊看得吃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丈母娘和婿，合作上了還。

吃完飯回家，楊迎秋看著空了一些的屋子，到底也愣住幾秒。

宋唯跟在後面進主臥，「媽，我今晚想和你睡。」

「我不想和你睡。」

「......不管。」犟，抱著胳膊不放。

楊迎秋看過來，好一會，輕輕嘆一聲，說起一直迴避的事，「唯唯，媽沒事，這個證早該在一個月前就領，我已經做了一個月心理準備，現在只有一輕鬆，你懂嗎？」

宋唯沒想到這個答案。

楊迎秋拉著在床邊坐下，「不用安我，你看，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家，我不用再對你負責，離了婚，也不是誰的妻子了，再過兩年退休，上的重任都卸出去，那時候我就只是我自己，多輕鬆啊。」

宋唯失聲。

忽然一切都釋懷。

母親、妻子、校長，宋高逸那邊同樣，太多的份在他們上，而現在，竟然是追求回歸自己的時候。

抱過去。

抱了好久，最後嘟著說：「我還是想和你睡。」

「等會小陳來找我麻煩。」

「他才不敢呢。」宋唯在耳邊說他壞話：「媽，他可怕你。」

楊迎秋失笑：「我有什麼好怕。」

「就是。」

又過一會，宋唯輕輕對說：「媽，祝你離婚快樂。」

楊迎秋怔住，片刻，回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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