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也有權利拒絕，我不是非要你聽我的。”

季慕沉從始至終沒有笑，都是很嚴肅的對話，“你若堅持自己那點所謂的自尊心，不肯抓住機遇，那誰也不了你！不過，在我眼里，我絕不會認為你這麼做是有骨氣、有擔當的表現，我只會覺得你虛有其表，你的退是因為你沒毅力沒決心。”

不得不承認，季慕沉對于談話的技巧是有一套的。

直接堵死了陳嶼東不愿意接幫助的想法。

他沉默片刻，開口，“謝謝叔叔。”

季慕沉抬手，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陳嶼東，讓自己的人跟著吃苦，才是為男人最丟臉的事，其他都不是。”

陳嶼東抬眼，對上他的眸子，然后鄭重點頭。

“我明白了。”

……  季今夕哪里來過婦產科這種地方？  一進這里，還沒等見醫生呢，自己先懵了。

戴了墨鏡又戴了口罩，走幾步還要看看四周，十足。

一通檢查下來，又是又是驗尿的，總算能坐到椅子上等結果了。

季今夕看了眼手機，微信上有幾條未讀的。

聞越問晚上能不能幫他做個數據，季何夕問下午回不回公司。

指尖在屏幕上遲疑了片刻，季今夕一條都沒回，把手機又收了起來。

現在心思都在檢查結果上，正煩著呢。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終于，屏幕上顯示自己的名字，通知檢查結果出來了。

季今夕立刻起，拿了結果，自己卻看不懂這是懷了還是沒懷！  敲了敲醫生診室的門，“你好，這是我化驗單。”

“好的。”

醫生手接過來，認真的看了看，眉頭突然皺起來。

“季小姐，你可能需要再做一個彩超，看一下。”

“什麼意思？我這是……懷孕了？”  醫生搖搖頭，“就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沒有懷孕，而且你的似乎有些問題，需要再查一下，才可以有確切診斷。”

季今夕愣住，只能木訥的重復醫生的話，“有些問題？”  “嗯，如果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你的生育能力，導致不孕，建議你盡早查一下。”

“……”  季今夕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的。

腦海里，滿是醫生在看過所有檢查結果后的話。

“季小姐，你恐怕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你這輩子都無法做媽媽了。”

“那，那試管呢？試管也不行？”  “很憾，你的卵子發育不良，是無法做試管的，除非你接捐卵。”

季今夕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住。

把門鎖上，一個人躺在床的中央，像陷進了一個泥潭中，怎麼都爬不出來。

原來比懷孕更讓自己害怕的事是——永遠懷不了孕。

季何夕設想的那種好場景，自己永遠也給不了他。

就這麼躺著。

一直從下午到傍晚，一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

“今夕？今夕你在嗎？”  是季何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