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并施，剛并濟。

言兮將這八個字力行地教給容玉，這八個字看似簡單，做起來卻并不容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學會的，言兮也不著急，告訴——來日方長。

“你年輕，長老們不服你很正常，當年我從母親手里接下夜帝這個位子，從接手到坐穩，用了很多很多年。凡事都有一個過程，更別說人心和權勢，本就變幻莫測。只要你定住，他們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你在夜帝位子上待一天，影子們便只聽你號令。”

言兮給足了容玉坐上夜帝之位的信心和底氣。

在T國的這幾天，言兮也并沒有閑著，和君珩、宋凡一起，帶著容玉，幾乎走遍了T國的各個角落，而他們去的最多的，卻不是T國的繁華地帶，而是邊境之地。

T國的邊境，被稱為蠻荒，魚龍混雜，局勢更為復雜，是令T王最頭疼的地方。

這里遍布叢林，非常適合匿，因此也匯聚了五湖四海的罪犯和逃兵。

他們聚集于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在兩國的邊境線上跳來跳去，兩個國度都奈何不了他們，想要鏟除，也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里還聚集著不T國的百姓，靠在邊境線上做生意謀生。

腦袋懸在腰帶上，日夜行走于刀尖之上，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這里最不缺的就是貧民和孤。

當年，宋凡和宋心，就是從這個地方出來，被宋西撿回去的。

從記事起，宋凡連筷子都不會使，就已經學會用刀了，他上到都是利，有的是自己做的，有的是從別人尸上拔出來的，保護自己和妹妹是他從小練就的本能。

容玉跟著言兮一步一步地行走在邊境之地，看著沿街乞討的百姓、臟的看不出來的小孩瘦得皮包骨頭，尸沒人埋，用破席子一卷扔草叢里，等著T國的兵來收。

眼前的慘敗景象，跟市中心的繁華熱鬧對比太過鮮明。

鮮明到讓人覺得，這完全是兩個世界。

而言兮想要告訴容玉的是，這才是真正的T國，是真正需要夜帝的地方。

一到這里，言兮就命影子將車里的資卸下，百姓們排長隊依次去領，儼然已經了某種習慣，而宋凡帶來的兵也迅速進叢林，將尸一一地抬出。

也早已是駕輕就。

容玉不是沒吃過苦，也不是沒見過類似的景象。

南頌是南城公益基金會的會長，每一年各大賑災援助的地方都不了的影，容玉和喻暮南他們從小就跟著南頌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跑，見多了天災人禍之下難以避免的殘敗景象，可見得多不代表心就會麻木，只是明白：這就是現實。

他們生活富足，不愁吃穿，著好生活，是有人在前方替他們負重前行，是父母們辛辛苦苦的打拼，錢也好，也好，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一點點攢的。

所以，怎麼能不好好珍惜呢？

容玉自覺地跟著言兮一起發放著資，作很是嫻，戴上手套跳上車往下搬東西，也是利落得很，宋凡遠遠看著奔過來，就要接過手里的箱子。

“不用，我搬得。”

容玉道：“你去忙你的。”

挑了下眉，給了宋凡一個“安”的眼神，宋凡笑笑，眼睛里俱是溫笑意。

旁邊的兵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全都驚呆得瞪大眼睛。

他們跟了宋凡多年，何曾見大將軍笑過，還是這樣子的笑容！

那一刻，他們都以為大將軍是被什麼東西附了。

言兮則是看著容玉和宋凡各司其職，各自忙碌著，心里很是寬。

這兩個人都不是婆婆媽媽的子，上有著與生俱來的責任和使命，哪怕走到一起，也不會被所困住，他們是一，卻也是獨立的個，只會彼此扶持，強強聯合。T國將來到他們的手上，言兮很放心。

容玉不會傻到去問言兮，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吃不飽的百姓。

也并非不食人間煙火，知道這個世界上永遠是吃飽的人，肚子的人多，想要解決T國的生存現狀，不是一代人幾十年就能夠解決的，還需要漫長的一段時間。

“小時候跟著師父做慈善，我就問過師父，為什麼我們捐了那麼多錢，全、國人民也捐了那麼多，還是如同丟芝麻一樣，丟進去就看不見了，都去了哪呢？為什麼永遠都有人吃不飽？為什麼總是沒有辦法幫所有人貧，還是有那麼多的窮人？”

宋凡聽著的這些疑問，面容平靜，卻還是笑著刮鼻子，“問題寶寶。”

容玉抬頭看著他，“我知道，你心里說我稚呢。”

“不是。”

宋凡攬懷，輕聲道：“我們兩個小時候長的環境不一樣，站在你的視角會覺得為什麼會有這樣那樣的事發生，可在我眼里，這些是稀松平常的事。殘酷、殺戮、腥、、貧苦……我就是這麼在死人堆里長大的，見慣了，就麻木了。”

容玉抱宋凡，說不出什麼安的話，只是這樣地抱著他。

“會好的。”

容玉道：“我們一起努力，明天總會比今天更好。”

宋凡笑著，點了點頭，“嗯。”

第11章 容玉和王后見面

言兮把該安排的事安排好，就隨君珩一起回Y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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