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茗也不擅長拍食,也就算了。想起他那邊已經八點了,就順手打開了微信,把照片發給了他,說「好吃」,還加了個嘆號。
“有在準備實習嗎?”
“我這都還沒開學,你都提實習了。”
“當然,嘉茗,做事要有迫一點。經濟形勢很一般,閉了眼都能找到工作的年代早過去了,你要早做打算。”
周卓都覺得自己嘮叨,但看著這麼隨遇而安、心大到沒什麼打算的樣子,他也不得不多說兩句,“而且溫哥華的就業環境更一般了,你當然要現在就開始準備,國這兒的公司也找人幫你推,多去面試些刷經驗值。你還年輕,要拼一點。”
許嘉茗聽著他的「嘮叨」,卻是看向了那個坐在對角線上的人,一個人吃飯,一份牛排,一杯紅酒。右手旁還放了個平板,邊吃邊看平板上的資料。
那樣厲害的人,可真珍惜時間。
許嘉茗一向覺得自己是個沒太大野心的人,也缺乏適當的攀比心,能養活自己就好。可這樣,此時覺也不太行。
果然是神奇的紐約,才來了幾個小時,都快被流的金錢氣息染了。
但也清楚,自己斷然為不了那樣的人。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下,知道自己沒什麼急事,也是無關要的信息。與人吃飯時,出于禮貌,盡量不看手機回信息。
可知道,大概率是陳巖回的消息。
糾結了下,又實在沒忍住,假裝有事一樣,拿起手機認真看了眼。
果然是他回的消息,很短,就四個字:吃完了嗎?
第34章
紐約寸土寸金,多年前,完了學業,Veronica提了個行李箱來到這個城市時,租的是地下室。遇上了暴雨天,還淹過幾回。
幾乎醒著的時間都在律所,不必花費高昂的租金在一個只用來睡覺的地方。
讀書那幾年也是這樣,那時有圖書館與自習室。
后來,搬離了地下室時,知道,自己是再也不會回來的。
很久沒有想起那樣的往事,此刻,位于曼哈頓的高級公寓,看著窗外永不眠的紐約城,也會驚覺,好多年了。
公寓算得上極簡,客廳沒有沙發,就放了張書桌,一把椅子。獨自在這時,大多數時間都是工作。
不喜歡度假,簡直是浪費時間。圣誕假期,可以安靜地做一些自己的事。書桌上放著打印的稿件,是寫的評論文章,還要為一本書寫序。
這是一個人的空間,鮮有人來打擾。
上一次,來這的人,還是許永。
他沒有事,是不會來找的。
其實今天在牛排館時,就認出了那個孩。許永給看過照片,許嘉茗,是取的名字。
那次見面也沒那麼愉快,說,為什麼要去溫哥華讀書,年紀輕輕去養老嗎?
他說,這是嘉茗自己選的,我尊重的選擇。
冷笑了問他,什麼都不懂,你也不懂?
他終于冷了臉,以為他要惡言相對,卻是什麼也沒說。
正如當年他沒有開口挽留一樣,沉默地同意了離婚,跟說,兒給我,錢,我幫你想辦法。
這麼些年,從沒有回去看過兒。
長大了,更沒什麼必要相認,對彼此來說,都會增添不必要的困擾。
也一直覺得自己對兒是沒什麼的,母的構太過復雜,也許沒有過時間與力的投,說一句,自己都覺得虛偽。
吃飯時,知道,有一雙眼在看著自己。
走時,孩與那個男人還沒離開,兩人在笑著聊天。
那個男人,大概是男朋友。
Veronica已經忘了那個男人自我介紹時的名字,只記得他所屬的律所。但人看著還算靠譜,也許可以給他一點機會。
回憶只是偶爾,坐回到了書桌前,打開了臺燈,埋頭修改今早才寫完的稿件。
陳巖一回北京就連軸轉,歇了太久,既有工作,又有應酬,都趕在了一起。
他每天都要說很多話,積攢的事一口氣在公司理了,忙到了凌晨才回家。到了家,卻覺得很悶熱,估計在辦公室呆了一天,都沒有過氣。
他半夜又去下樓在外邊走了幾圈,順便跟打了視頻。再次到家,洗完澡后,只穿了件T恤,還是覺得很熱。他才后知后覺是低燒,嚨也有些不對勁了。
估計又是呼吸道染,但這個關口,事多,容不得生病。灌了幾杯溫水,就早點休息了。
時差導致睡眠都有些紊,他躺了許久都沒睡著。剛好發來了信息,嗓子正難,水都不想喝,他吃了顆放在旁邊的糖,甜甜的,很清涼。
跟聊了一會,他就被催著說去睡吧。
放下手機,他再次閉上眼時,竟然也很快就睡過去了。
那一覺睡到了中午,怕影響頭腦清醒,他白天沒有吃藥,把低燒抗了過去。
白天看著半夜的聊天記錄,他都有些恍惚到不真實。
早跟他說了要去長島拜訪長輩,還會順便見朋友。他不會有什麼意見,更沒問行程,到紐約時,朋友是否會陪著玩,這屬于管太多,他自然不會多問。
他只說讓司機去送,被拒絕后,他也懶得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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