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來紐約,這兒的夜景不錯的。在趕回酒店的路上,過車窗,看著外邊流溢彩般的熱鬧,卻是沒有多心去觀賞。
這兩天,總在趕路。就算是周卓的父母,那麼友好而親近的長輩,打道時,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此時,獨自呆在酒店房間里,中等的價位,窗外自然沒什麼景致。可以慢悠悠地洗個熱水澡,出來再與他打視頻,有期待總讓人開心。
行李箱里還塞了的小樣,洗完澡后,了,頭發吹的半干,剛坐到床上時,他就打來了視頻。
時間算得十分準,比自己準時多了。
發信息時,也算得上早,陳巖又躺了會,卻毫無睡意,干脆起了床。
這里的家中,廚房幾乎就是個樣板間。冰箱里沒有食,冷藏層只放了蘇打水。
說等一小時。
這段時間忙起來時幾乎沒什麼活量,他拿了個口罩,就出了門,走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回國后,他難得起這麼早。點餐時都說了要熱拿鐵,但他也懶得改口。
坐在店里喝完了一杯咖啡,又繞了一圈散了步,他再次回到家時,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依舊沒個消息。
知道不會準點了,陳巖就去了公司。
十點的會照常開,火藥味還重,兩下屬直接吵起來了。當然,比較文明,沒有飆臟話,拿出數據,開始進攻。也知道裁判在哪,吵得得都有重點。
他也沒打斷他們,聽著時都有些走神。
他小時候看書,他爸難得在家,看了眼他手中的書后跟他說,你可別被書上描寫的這些會議給騙了,沒那麼高端。現在看來時歷史的,但在當時,就是一群人在吵架。誰嗓門大、力好、能堅持吵到最后,就聽誰的。
當時的他目瞪口呆,只當他爸在開玩笑。
現在當笑話看,的確有點道理。這還沒多久,他一個聽的人,都已經沒耐心了。
旁邊的王瀟文發現了老板開會時的漫不經心,甚至了點不耐煩在里面。
王瀟文跟過不同的上司,有些上司離譜到在部主導宮斗戲碼,對下屬間的爭斗與矛盾都樂見其。
老板的原則很簡單,業務最重要,賺錢最重要。
就是這麼簡單的原則,在實層面,權力作祟,很多人是做不到的。
還以為老板要喊停,王瀟文就見他低頭看了手機。但也不到一分鐘,他就手機放到了桌上。算不上扔,但沒有外殼的手機落到木桌上時,靜也不輕。特別是從他的位置發出,一時都閉了,等待著他的發話。
“講完了嗎?”陳巖掃了他們一眼,“講完的話,回答我幾個問題。”
老板的規矩之一,他問問題時,對方只需要回答是或否。任何解釋,任何理由,都會被他不留面地打斷。
這是王瀟文學到的。
很節約時間,而且任何看似復雜的問題,在邏輯上,幾乎都躲不過三個直接追問。
開完了會,陳巖回到了辦公室,打了視頻給。
倒是很快就接了,正披著頭發,穿著寬松的T恤,應該是坐在了床上,酒店看上去很一般。
“洗完澡了?”
“嗯。”許嘉茗看著他后的背景,看起來在辦公室,“你在工作嗎?會打擾你嗎?”
“沒有,午休時間。”
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嗓音不對,“你冒了嗎?”
“嗯,早兩天有點低燒,但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麼嚴重嗎?你怎麼沒告訴我。”
“沒什麼。”他喝了口水,“牛排是不是很好吃。”
聽了他的回答,都有些愧疚,自己其實有點小脾氣,還覺得是他冷淡了,自己就不想主了。
“好吃。”許嘉茗看了他,“但我更喜歡吃你做的。”
突然了聲音,他也沒法跟計較什麼了,“很想吃嗎?”
“對啊。”
“那你要麼等一個月,要麼明天飛北京。”
“那我還是等你來吧,花幾千刀吃塊牛排也太貴了。”
“好吧,那你等我來。”
許嘉茗卻莫名聯想了他離開前說的那句話,此時再聽他說出口,都有些不自在。想轉移話題,卻忽然質問了他,“那你昨晚為什麼不給我發信息?”
今早起來時,沒有收到他的消息,是有那麼點失落的。
他想提醒,是說沒空的。
“昨晚在外面吃飯,有很多。”
“哦。”
見沒什麼反應,陳巖倒是忍不住了,“不問我什麼嗎?”
“這沒什麼啊。”很淡定,“我今晚也和一個帥哥吃飯了。”
“你不是跟周卓吃飯嗎?”
“不是啊。”
“那是誰?”
許嘉茗看著他的一臉認真,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他,嚴肅到有些兇。是他先開的玩笑,都沒跟他生氣,他怎麼這麼玩不起。
“就周卓啊。”他不說話,像是一臉的審視,搞得都覺得自己錯了一樣,“你不會真不信我吧?”
沒有不信,陳巖是沒想到自己反被將了一軍。他被騙到了,當真了。
“沒有。”
頭發都差不多干了,發圈不在手邊,這次來就帶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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