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驗證這個事實一般,汪娟的哭喊聲隨著許詩嘉打開的辦公室門一字不落地鉆進了林舒的耳朵——
“蒼天啊!老天爺要給我們張家做主留后啊!”
“這黑心律所, 怎麼可以攛掇我兒媳婦和我兒子離婚吶!”
……
不是他們看不上魏雪一直言語排滾蛋嗎?
怎麼又變要維護兒媳婦和兒子婚姻了?
“怎麼回事?”
許詩嘉面無奈:“你去看看就知道,一時半會兒都說不清。”
而等林舒出門來到大廳,才知道許詩嘉說的是什麼意思。
大廳里,張濤和汪娟的眼睛里都是紅,表枯槁, 但神卻病態的, 見林舒出來,汪娟三步并作一步就沖到了的面前。
“律師, 我兒媳婦呢?我聯系不上!說要和我兒子離婚,是不是你們為了掙律師費坑的!”
一邊喊, 一邊哭嚎:“你們這律所喪盡天良!人家都是寧拆一座廟不會一樁婚, 你們這個律師啊!沒有人!為了掙錢挑撥離間!見不得別人家好!”
……
不用林舒出馬,許詩嘉先行一步喝止了汪娟:“魏雪的案子是法律援助, 我們不從手上收費,你已經開啟錄音,我們律所也有攝像頭監控,你再污蔑我們律師和我的上司,我們會以誹謗罪起訴你。”
許詩嘉高長,沉下臉來非常有氣勢,他一兇,汪娟和張濤總算消停了些。
這對奇葩老夫妻作天作地的鬧完,又開始上苦戲。
汪娟突然給林舒跪下磕了個頭——
“律師啊!你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也不想來鬧的,可真的是聯系不上魏雪,我們想見見,給道個歉,之前是誤會了,現在希咱們之間解除誤會,讓回到咱們家好好過日子!”
這是什麼離譜的發展?
沒記錯的話,汪娟之前可囂張跋扈了,幾乎指著魏雪的鼻子辱罵,甚至攻擊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張簡易的。
林舒簡直不著頭腦:“是你們兒子張簡易出軌了周欣,還有了孩子,魏雪不可能接這種婚姻。”
“我們絕對不會認周欣生下來的孩子的!我們心里唯一的嫡長孫,只有小雪生的!小雪不論如何,都是正牌太太!”
如果不是汪娟和張濤一臉認真,林舒甚至要以為這是什麼劇目臺詞。
現代社會了,還嫡長孫,還正房。
不知道的還以為穿越了。
最讓人瞠目結舌的還是他們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此前囂張的張濤也早收斂了戾氣,他低聲下氣道:“律師,你行行好,能不能聯系上小雪,讓我們和聊聊?我們絕對不離婚的,家產也可以過戶一些到小雪名下,之前幾個拆遷房,都可以加小雪的名字!錢這邊,以后每個月我們也都給一筆,家不是要彩禮嗎?我們都愿意給!”
張濤汪娟是什麼人品,此前的行為已經足夠證明。
林舒不信人會在短時間改過自新,只怕是張家有什麼變故,才讓張濤汪娟這對奇葩夫婦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管怎麼樣,雖然你們是張簡易的父母,但并不是這段婚姻的當事人,是否要修復婚姻關系,這是張簡易和魏雪兩個人的事,還是應該給予他們兩人自由決定的權利。”
林舒委婉道:“如果張簡易決定改過自新,和周欣斷絕來往,重新修復和回歸婚姻,那也應該是他主來和魏雪通和爭取。”
“我們律師只是為委托人的法律咨詢提供解決方案,不負責左右委托人的想法,你們如果有要通的,應當讓當事人雙方自行解決。”
可惜張濤和汪娟本對林舒的話視若無睹,他們堅持道:“我們的態度就是張簡易的態度!我們完全可以代表兒子!何況小雪肚子里的是我們的孫子或者孫,以后生下來,我們愿意照顧!張簡易是我們兒子,當然要聽父母之命!我們就可以決定!”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張濤汪娟態度大變,也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
林舒禮貌冷靜地拒絕了他們的要求,許詩嘉則也立刻默契地唱白臉嚴厲告知如果再繼續糾纏,只能報警。
大約來律所確實沒堵到魏雪,又見林舒這邊沒有突破口,汪娟對張濤使了個眼,然后兩人嘀咕了兩句,終于沒再糾纏,這才不甘不愿轉離開了律所。
也是這時,林舒接到了魏雪的電話——
“林律師,我已經做完檢查了,醫生說我好的,胎兒月份又小,直接藥流就行,做個門診手就好了,我現在預約了下午做。”
魏雪很堅強,但林舒反而不放心。
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還是決定和許詩嘉一同買些果籃之類的去醫院看下魏雪,也確認下順利辦理好住院手續。
藥流畢竟也有風險,如果魏雪沒法找到朋友來陪護,至也要請個護工,尤其是把自己的孩子流產這種事,多除了上的疼痛外,神上也會有些打擊。
好在等林舒和許詩嘉趕到醫院,魏雪緒還不錯,沒有過多傷。
林舒又關照了幾句,這才提起剛才張濤和汪娟的事。
“他們也瘋狂給我打電話發短信。”魏雪對此不意外,“但我不想再和他們家有牽扯,把他們手機號碼都拉黑了,不想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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