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忘……
林舒著頭皮,就當沒聽見,徑自道:“不過這些事都過去了,年輕時候人就是比較熱和墨守規的,現在還有緣,沒想到我們既是高中校友,還是同一個律所團隊的,既然你是我嫡親學弟,那我以后可更要好好關照提攜你了,以前是我太年輕,作為學姐,在高中時對你的關照還不夠……”
林舒早想好了說辭,許詩嘉看著像是沒那麼在意了,就主打一個當初年輕狂不懂事,作為老板,都能委婉地這麼給他道歉了,也算足夠給他面子了,許詩嘉也是個年人了,肯定是懂順臺階而下的。
果然,林舒話音剛落,許詩嘉就轉過來看向了他,他的瞳孔很黑很大,安靜看人的時候有一專注靜謐的意味,有點神,也有點勾人。
片刻后,許詩嘉燦然一笑:“那我就提前先謝謝了。”
林舒松了一口氣,許詩嘉是個拎得清的。
只是剛想繼續以學姐和老板的雙重份鼓勵許詩嘉兩句,就聽許詩嘉繼續道——
“不過你以前高中時候,就關照我的,方方面面都已經關照了。”
林舒:“……”
許詩嘉聲音涼颼颼的:“除去寒暑假和周末,一年上學也就200天左右,你抓我遲到也就抓了100來次吧。”
“抓遲到也就算了,每次放學,我剛想和同學出去玩,你就把我的行蹤賣給我爸請的保鏢。”
“走學校正門被抓我也認了,我翻墻出去也被抓,每次被抓現場,我總能找到你面帶微笑地看著我,像是犯罪分子重回案發地回味犯案的快一樣,實話說,變態的。”
怎麼都記著呢……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記這些事干什麼……說實話,自己這個“犯罪分子”都快忘了……
“……”被許詩嘉死死盯著,林舒難得尷尬地移開了視線,試圖轉移話題,“當初我也是年輕不懂事……這都過去多年了,說實話很多事我都忘了……”
結果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許詩嘉更怪氣上了:“你年輕忘大,不過你忘了嗎?我可是休學了五年。可能是比你老五歲的緣故吧,已經不年輕很懂事了,人年紀一大吧,很多記憶反而記得更清楚,所以我對高一的事記得至今都一清二楚。”
林舒急中生智:“人的記憶力有限,應該把記憶容量給到更珍貴的事上,你高中不是還有個初嗎?就你朋友說的什麼表白墻上你還去表白了的,你應該多回憶回憶這種,青蔥時不再來,就算再談一百次,當初第一份的懵懂和單純是沒法復制的……”
“?”可惜許詩嘉提起,臉更沉了,“我到什麼了?”
“人家高中三年,至能談個青春懵懂的,我呢?我連課后活時間都沒有,都被你賣了,一下課就被抓回家,餛飩都恨不得不給我時間吃,我用什麼時間和人談?”
林舒瘋狂暗示道:“你不是有個初嗎?”
“初?就那個都沒上的,也能初?”許詩嘉表古怪,語氣嘲諷,“我但凡高中三年能談個正常的,我至于栽那的手里被那的騙嗎?”
哦對,是那個騙了他初夜但沒給他初的人……
林舒對這段故事尚有印象。
許詩嘉沒把話說全,但眼神里譴責的意味已經傳遞出了他想表達的一切——這還不是拜你林舒所賜?!
“現在是休息日,我就不你老板了。”許詩嘉齒一笑,在林舒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頎長的形走近林舒,彎下腰,惡作劇一樣湊在林舒的耳邊,低聲一字一頓道,“要說起來,我是不是應該找你索賠呀,學——姐——”
那種溫熱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噴在林舒的耳畔,許詩嘉把“學姐”兩個字故意拖長了音調,尾音里帶了種意味復雜的繾綣,顯得不懷好意,林舒毫無防備之下幾乎下意識想逃跑。
許詩嘉離太近了,完全超過了安全距離。
林舒的腦海里不合時宜地回想起那晚醉酒后許詩嘉的那個吻,幾乎是下意識后退了幾步,臉紅而戒備地拉開和許詩嘉的理距離。
林舒承認自己高三時是對許詩嘉有一點針對,但他高中三年沒功,這也要賴給?
“許詩嘉,平心而論,我和你才同校一年,就算你高一時一直被我賣行蹤,我高三畢業后,你剩下兩年都沒我什麼事,你不能去嗎?”
“就算索賠,我也最多對你高一沒談到負責,你高二高三沒談到,難道還要讓我賠?你這不是無理取鬧擴大損失嗎?你也是學法律的,不知道當事人對自己擴大的損失是要自行負擔的?”
林舒點到為止,但話里的潛臺詞也很明確——
你后面兩年沒談,那就是你自己的能力問題了!
“我擴大損失?!”許詩嘉果然不承認,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林舒,一字一頓道,“你盯我盯的我都PTSD了,還不是你的錯?我明確告訴你林舒,我高中三年沒法,甚至到大學里都沒法,這確確實實都是你的錯。”
他如此言之鑿鑿,林舒倒有些心虛了。
榮市三中因為是重點中學,學習力大,每年都有不學生因為無法承力而轉學,許詩嘉這麼說,難道他喜歡的那個初高二開始就轉學了?以至于許詩嘉和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高一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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