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不解，“厲總你的意思是，江諾犯的事我們就不管了？”  厲斯年淡淡道，“我留還有用。”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眼治療室，邁步離開。

……  溫姒睡不著。

沒等到厲斯年回來，也沒有主找他，等到藥水輸完了之后，去見了婦產科的專家。

做了一次胎兒檢查。

專家嘆口氣。

想說實話，但是對上溫姒紅腫的臉和眼睛，又于心不忍。

“兩個月還沒到，你不用做這麼勤的檢查，繼續用藥吧，到時候我再看看。”

溫姒小心地坐起來。

“我這次不小心出了點意外，對他有沒有影響？”  “沒有，你輸的藥水都是營養為主。”

專家道，“你這孩子啊還厲害，已經有胎心胎芽了，就是你本條件差，想要生下來的話風險太大了。”

哎，我真不建議你冒險。

這句話專家不忍心說。

只能暫時拖一拖，讓再開心一會。

溫姒坐在床沿，用冰袋敷著臉。

“其實已經沒有希了，對嗎？”低聲說。

專家再次嘆氣。

問，“跟你家屬坦白了嗎？”  溫姒的心撕裂一般的疼。

……  厲斯年已經夠痛了。

他遭遇加雷斯的背叛，多年心被江榮廷在手里，又親眼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不明不白。

此刻又告訴他，你當父親了，可你的孩子保不住。

他得了嗎？  溫姒于心不忍，但這件事太大了，自己不能做主。

必須得告訴厲斯年。

“再晚一點吧。”

溫姒仍舊想抓住最后一希，“我繼續用藥，用到最后那天我再說。”

萬一有奇跡呢？  專家照舊給開了藥，走之前，還幫打了一針。

咬著牙，忍下刺痛。

從醫院離開之后，溫姒回到公寓。

拿著B超單子，在門口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呼吸一口氣往里走。

本以為厲斯年在睡覺，卻見書房里亮著燈，他正在開會。

一般這種時候溫姒不會去打擾。

臥室里的床沒有收拾，厲斯年甚至還穿著睡，可見事急。

也沒空吃飯。

溫姒沒力做飯，給他點了一家私房菜。

大概半小時之后，厲斯年走出來，眉頭皺，“你怎麼出院了？”  溫姒道，“我自己回來的，你也別怪你的保鏢。”

厲斯年沒心思怪他們。

剛忙完，他沒什麼力氣，將溫姒抱在懷里。

“我瞇會。”

溫姒心疼地了他的頭發。

張了張，言又止。

厲斯年閉著眼，卻能覺到有話要說，啞聲問，“有事？”  溫姒心里實在不忍，委婉道，“厲斯年，你喜歡孩子嗎？”  厲斯年笑了笑。

“急了？”他問，“怎麼這麼著急生孩子？”  溫姒的事業心那麼重，厲斯年一直以為要等到三十歲才愿意生。

溫姒避開他的目。

索一鼓作氣，“厲斯年，我……”  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溫姒憋著一口氣。

讓他先接。

厲斯年看了眼，臉微沉。

“夏驚遠。”

他說給溫姒聽。

溫姒看著他，分不清他此刻的表想表達什麼意思。

厲斯年松開，接了電話。

空氣瞬間沉重了下來。

夏驚遠在電話里解釋，“厲斯年，我要跟你見一面，說說昨晚上怎麼回事。”

厲斯年冷淡道，“沒什麼好說的，過去了。”

他難得如此溫和禮貌。

卻讓溫姒心里薄涼。

夏驚遠語氣焦急，“什麼過去了？這件事關乎溫姒的清白，你不搞清楚嗎？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隨隨便便的人，你不

查清楚就是默認了，跟江家那群陷害我們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厲斯年沒回話。

直接把手機砸在茶幾上，出一支煙點燃。

溫姒沉默看著他此刻的樣子。

心里彌漫起一苦。

他其實沒信的話。

此刻抑的怒氣，手背上冒出來的青筋。

都是對的凌遲。

夏驚遠沒得到厲斯年的回答，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

空氣寂靜許久。

厲斯年吐出一口煙霧。

迷了兩個人的心緒。

溫姒問，“我說過做檢查，你為什麼不愿意？”  厲斯年看向。

“你記得昨晚上發生過什麼嗎？”  溫姒不記得。

但清楚自己的，一點覺都沒有。

也知道自己語言蒼白，沒有說服力，于是道，“等會你吃了飯就跟我去醫院，我證明給你看。”

厲斯年皺著眉，“你什麼都不記得，百分百確定夏驚遠沒你嗎？”  溫姒定定看著他。

“如果醫生告訴我，你們昨晚上確實發生過關系呢？”厲斯年問，“你要我去殺了夏驚遠嗎？”  溫姒搖搖頭。

說不出話。

“夏驚遠被下了藥，他又那麼喜歡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他當時渾赤，全是事后的痕跡，厲斯年不愿意去想，但是此刻腦子里反反復復全是那些畫面。

他收手指，幾乎能聽到骨骼轉的聲音，“你上的痕跡是他弄出來的，你覺得只做前戲不做到底，是夏驚遠會做出來的事嗎？”  溫姒忍不住抖。

厲斯年別開視線。

他側臉埋沒在暗里，吐出的話也是森冷的，“溫姒，怎麼偏偏是夏驚遠。”

溫姒的心仿佛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