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倒是不急著回去,想想也的確很久沒和顧西洲多待會兒了。
如今兩人都說開了,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尷尬,反倒多了幾分釋然。
“好啊。”
微微笑著,點頭答應了。
微風正好,和煦,正是好春。
河邊的柳樹都長出了新的葉,隨風輕輕搖擺著柳條,路邊的迎春花綻放著,給春點綴著鮮的鵝黃,看著好不愜意。
顧西洲長出了一口氣,眼中流出幾分悵然。
“沒想到回國已經這麼久了,以前我還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回來。”
江綰聽他這麼一說,也有點恍惚。
“是啊,我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京都了。”
可沒想到,墨老爺子的一通電話,卻還是將了回來。
再次踏上這個城市時,還想著,只是單純為墨老爺子治病,除此之外,不會再和墨書硯有一一毫的聯系。
卻不想,如今他們兩人又糾纏在了一起。
更沒想到,還重新找回了的兒。
命運當真是神奇。
顧西洲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偏頭看,眼神里帶著幾分促狹。
“若是想到,還會和墨書硯有牽扯,你還會回來嗎?” 江綰愣住,旋即淡笑著搖搖頭。
“沒有什麼如果,誰也不會料事如神,更不會預知未來,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顧西洲點點頭,“也是,何況如果不回來,你也不會和曦寶團聚。”
想到還會沉浸在失去兒的痛苦中,他就心有不忍。
雖說這次回國,讓他喪失了最后的機會,可若是覺得幸福圓滿,他也是為開心的。
思及此,他輕聲笑起來。
江綰抬頭,看他神輕松,像是被染,角也勾起了弧度。
正想問問他在笑什麼,但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兒,我的兒!快救救,求求你們,快救救!” 江綰一怔,循聲看去,就見一個中年人在欄桿旁,整個子都快探出去了,若不是有人在后面拉著,只怕就要掉到河里去了。
而河面上,霍然有一道影正在掙扎,眼看著就要沉下去了。
中年人的哭聲還在回,不停地哀求著周圍的人。
“求求你們,要不放我下去,要不就救救,求求你們了!” 然而現在剛剛春,河水冰涼,又不知這條河的深淺緩急,周圍幾人沒人敢跳下去貿然救人。
有人喊,“已經報警了,馬上就會有人來了!” 聞言,江綰眉頭一蹙。
人都掉進河里快淹死了,報警有什麼用? 等到警察趕來,人都已經涼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不是誰都能往河里隨便跳的,肯報警以援手,已經算很好了。
看著河里的那道影,心里也著急,快步上前,目在河岸邊搜索,看有沒有合適的地點下水。
然而,顧西洲卻快一步,二話不說,直接翻了欄桿跳了下去。
江綰嚇了一跳,下意識喊他,“西洲!” 顧西洲的影垂直下落,已然“撲通”一聲,跳進了河里。
江綰心口頓時高高懸起,神也繃了起來。
但好在經歷過不生死關頭,已經可以做到臨危不,雖然心慌,但還是第一時間趕往河堤。
后有人在喊,“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他抓住那孩子了!有救了,那孩有救了!” “太好了,就是不知道那孩兒現在況怎麼樣……” 孩的母親這會兒也停止了哭喊,踉踉蹌蹌地往河堤方向跑。
江綰最先到達,從附近找了個樹枝,試圖把兩人拽上來。
好在顧西洲水好,這會兒功夫已經拖著人游到了岸邊,稍稍拽了下樹枝,人就上了岸。
此時他已經渾了,卻顧不上旁的,把小孩放在河堤旁的草地上,急聲道,“嗆了不水,已經昏過去了,你快看看!” 不用他說,江綰已經跪在了小孩的邊。
家屬這會兒也已經趕到了,撲通一下也撲到了孩兒上,看著面無的臉,哭得泣不聲。
“兒,你醒醒啊,醒醒!”
時間迫,江綰語氣很急,“這位士,你先讓開,我要給做急救!” 然而家屬這
會兒已經急瘋了,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慌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江綰咬牙,看向顧西洲,“你把拉開。”
顧西洲點點頭,二話不說,直接把撲倒在地的人拽了起來。
他一狼狽,可氣場卻仍舊強大,目凜凜地看向對方,厲聲道,“知道你著急,但你先冷靜一點,會為你兒急救,若是錯過了最佳急救時間,神仙來了也沒用!” 被他這麼一說,那人這才停止了掙扎,訥訥地看了看他,隨后又目焦急地看向江綰。
周圍也有不人聚過來,正三三兩兩地說著話,甚至有人拿手機拍起視頻來。
江綰對周圍發生的事一概不知,眼里只有面前的孩兒,拍了拍對方的臉,覺到小孩兒的明顯失溫,連忙給急救。
先是專業的心肺按搶救,但效果甚微,小孩兒仍舊沒有醒來。
見狀,江綰咬咬牙,干脆從包里拿出隨攜帶的銀針,快速消毒后,立刻穩準狠地下針,給小孩兒做起針灸來。
這套針灸是用來急救的,所以并不需要多長時間,扎的位都是用來刺激人生理意識的。
一連扎了二十多針,江綰才停了下來。
家屬越來越急,忍不住急聲問,“我兒怎麼樣了?為什麼還不醒來?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江綰抿,“溺水太久,脈象虛弱,嚴重失溫,雖然咳出了水,但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等。”
“等?”家屬眼淚又掉了下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江綰沒回答,只是將自己的外套下來,蓋在小孩上。
好在,江綰這一套針法見效很快,五分鐘后,小孩忽然猛吸一口氣,醒了過來。
人群立刻發出歡呼聲,“醒了醒了!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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