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說什麽話？”姚姨娘問。

    寶杏搖頭：“奴婢不知。”

    薑若筠猜測：“會不會是為了薑彩晶？”

    姚姨娘問：“你的意思是——想要景國公府幫忙，重新促薑彩晶的婚事？”

    “有可能。”薑若筠道。

    “不能幫，不然他們以後有事，都會找元意。”姚姨娘道。

    薑若筠蹙眉：“拒絕的話，會不會傷害元意？”

    姚姨娘聞言，一下握薑元意的手。

    薑元意連忙安道：“娘，姐姐，我如今份不同往日，夫人不敢明著待我怎麽樣的。”

    姚姨娘道：“萬一暗中給你使絆子呢？”

    “我那麽聰明，可以應付的。”薑元意道。

    姚姨娘不放心道：“我陪你一起去。”

    薑若筠道：“我一起。”

    寶杏話進來：“姨娘、四姑娘，夫人隻說讓五姑娘去。”

    姚姨娘和薑若筠一愣。

    薑元意拉著二人的手：“不用擔心，謝平會暗中保護我的。”

    姚姨娘和薑若筠是放心謝平的，但們還是忍不住待薑元意諸多注意事項，薑元意一一聽著，然後走出秋實苑，來到東伯夫人馬氏居住滿芳院。

    馬氏一看到薑元意，忙上前迎接：“將軍夫人。”

    薑元意第一次看到馬氏這麽熱，不由得心生警惕：“母親，不必客氣。”

    “坐，房裏坐。”馬氏笑著道。

    薑元意跟著馬氏緩緩地坐到圓桌前。

    馬氏親自給薑元意倒茶。

    薑元意直接問：“母親，不知你找我說什麽？”

    “先喝茶，先喝茶。”馬氏道。

    薑元意低頭看一眼，沒有。

    馬氏看出來薑元意的意思，親自喝一口，表示茶沒有毒。

    薑元意並不跟著喝。

    馬氏隻好放下茶碗，“元意啊，以前母親忙著府裏上上下下，對你忽略許多，你別介意。”

    薑元意笑而不語。

    馬氏又道：“好在，母親給你找了一門好親事。”

    薑元意不接話。

    馬氏便直接問：“你如今過得好吧？”

    “好。”薑元意終於說話。

    馬氏連忙順著道：“我們過得不太好。”

    薑元意再次不接話。

    曾經的薑元意唯唯諾諾，有話必應，如今嫁進景國公府，翅膀變，就開始拿喬。

    馬氏真想像從前一樣，好好地扇這個庶兩掌，關起來，上兩三日，讓姚姨娘、薑若筠哭著跪著來求。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忍著心中的不悅，微笑道：“你三哥的事兒，你應該聽說了吧？”

    薑元意問：“母親是指他調戲樂人、強搶民、私闖圍場、枉顧律法、偽造票據、打殘下人……這些事嗎？”

    馬氏角不由得搐數下。

    薑元意難得追問：“母親，三哥真的做了這些事吧？”

    陛下已經定下罪名，馬氏又不能否認，道：“是。”

    薑元意道：“那他就是咎由自取。”

    馬氏不知道如何接話。

    薑元意狀似關切地道：“母親，你和大姐姐、二姐姐可千萬別跟著做這樣的事，不然也會被流放的。”

    賤蹄子！

    會不會說話！

    馬氏袖中的拳頭握著，指甲幾乎摳進裏，麵上保持著笑意，道：“母親和你兩個姐姐向來守禮，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母親也說過三哥守禮的。”

    這個賤蹄子什麽時候變得說話這麽噎人？！

    馬氏緩一緩心中的怒氣，心平氣和道：“你三哥的事已經過去，母親也無能為力。”

    薑元意再次沉默。

    馬氏隻好繼續道：“可你二姐姐的事，母親還想出點力，隻是母親實在無能。”

    薑元意道：“凡事盡力而為，無能就不要再強求，免得弄的自己狼狽不堪，醜態百出。”

    馬氏聞言差點吐出一口老，著頭皮問：“你應該不知道你二姐姐的事吧？”

    薑元意道：“不知道，但不重要，既然母親無能，那就順其自然吧。”

    馬氏製著心中的怒火，繼續道：“但是你二姐姐本來不會被退婚的，是宋景之從中作梗，對方才會退婚的。”

    “然後呢？”薑元意問。

    馬氏忙順著道：“你和宋景之不是相識嗎？”

    薑元意在心裏冷笑。

    馬氏賠笑著道：“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趁著你二姐姐被退婚一事沒有鬧大，你去和他說說，讓他幫你二姐姐說點好話。”

    薑元意問：“薑宋兩家好，母親為什麽不去和他說？”

    馬氏咬牙道：“他本不顧薑宋兩家誼，往死裏整我們。”

    薑元意無奈道：“我也姓薑，恐怕說話也沒有用。”

    “有用，肯定有用的！”

    薑元意又一次沉默。

    馬氏心裏著急，急急道：“他對你還有的。”

    薑元意頓時不悅：“母親慎言，如今我嫁為人婦，一心一意對夫君，母親莫要誣我清白。”

    馬氏催促道：“那你幫幫你二姐姐啊！”

    薑元意清澈幹淨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馬氏，問：“我若不幫，你打算誣陷我和宋景之有私，是嗎？”

    馬氏確實是這麽打算，道：“你們本來就有婚約。”

    薑元意問：“是誰撕毀婚約的？”

    馬氏品出薑元意的意思，道：“所以，你不打算幫助我們？”

    薑元意直截了當道：“二姐姐做事向來不顧他人死活，被退婚實屬正常。”

    “人都是自私的，隻是比較自己。”

    薑元意笑了笑，道：“僅僅是因為自私嗎？我想應該是打死丫鬟的事兒，被男方知曉，才會退婚吧。”

    馬氏臉一白，道：“你胡說什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馬氏好話歹話都和薑元意說一遍，薑元意卻油鹽不進，完全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再也偽裝不下去，直接站起來，俯視著薑元意：“明明是宋景之記恨我們你衝喜，故意對付高誌和彩晶，下一個就到彩婕，下下一個就是我。”

    薑元意不疾不徐地站起來：“你也承認你們我衝喜？”

    “你有又怎麽樣？”馬氏理直氣壯道：“沒有我們的迫，你能有現在的榮華富貴嗎？”

    薑元意問：“我還要謝你們？”

    “自然！”

    “看到你不知悔改的樣子，我就覺得宋景之做得太好了。”

    馬氏震驚地著薑元意：“你——”

    薑元意搶白：“他真是做了我和世子爺一直想做、卻不能做的事，知道是什麽事嗎？”

    馬氏沒有說話。

    薑元意直接說出來：“就是報複你們。”

    馬氏然大怒，抬手就要打薑元意：“你個賤——”

    薑元意已經不是曾經逆來順的薑元意，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出現一銀針，泛著著細碎的冷。

    馬氏作一僵。

    薑元意聲音的：“母親，你的掌會讓我疼一下，我的銀針可以讓你疼一輩子，我們試試，好不好？”

    在謝容玄病愈後，馬氏知道薑元意懂得東夷、西戎、北狄等醫，十分了得。

    頓時嚇的連連後退，一下把凳子帶倒，子跟著踉蹌兩步，“砰”的一聲，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