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桑搖頭,將匕首遞回:“不要, 這是你藏著保命用的, 定是順手了,我不能拿。”
想起被挾持時,裴孤錦毫不猶豫將所有保命武都扔了,心中便是一暖, 眼角眉梢便也帶了。裴孤錦被那如水的眸子看著,口干舌燥,本說不出推辭的話,只得將那匕首收了回去。宋云桑又好奇道:“我上次見大人還有幾把飛刀,也給我看看吧?”
裴孤錦哭笑不得。他不過胡撒個謊, 自覺拙劣,卻當了真。卻也無法,只得躬,將靴子里藏的飛刀了把出來:“小心,不要劃傷手了。”
飛刀極薄,只刀頭有可以落手的鈍,其他地方都是刀鋒。宋云桑手去接,裴孤錦卻又不放心了:“還是我拿著,你就這麼看。”
他將那飛刀托在掌中,宋云桑便湊在他掌邊,仔細盯著那飛刀瞧。夜間線不好,湊得很近,呼吸輕緩打在他的手心。裴孤錦的手,心也,心跳完全要被那呼吸打了。宋云桑研究完畢,仰著小臉崇敬看他:“大人能飛一個給我看嗎?”
這一腔欽慕傳到裴孤錦眼中,別說飛個刀,裴孤錦能給表演空中飛人!他一言不發拿起飛刀,朝著遠的石頭一甩!便見細小銀閃過,那飛刀直直沒了石頭里!
宋云桑驚嘆連連。裴孤錦負手而立,沉穩道:“你再過去看看。”
宋云桑不解,卻還是行去那石頭邊。便看見那飛刀之上,竟然還釘著一只飛蛾!
原來裴孤錦是特意讓來看這個的!宋云桑太佩服了,只會說“大人太厲害了”。被心上人的仰慕包圍,裴孤錦飄了,一句調笑差點口而出:“大人還有更厲害的,你要不要試一試?”好在是生生憋住了。裴孤錦依舊沉穩持重負手,不流出一點得意。
時是戌時中,兩人換了裳,去泡溫泉。宋云桑一路怯怯,只當裴孤錦要和一起泡溫泉。有點不好意思,可想到兩人是相好,卻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裴孤錦也不能更進一步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到了竹林中,裴孤錦卻讓選了個池子,便準備離開。宋云桑一怔:“大人去哪里?”
裴孤錦一臉淡然:“我去旁邊池子,你好了就喊我,我來接你。”
原來裴孤錦打算和分開泡。宋云桑暗松口氣,覺得裴孤錦現下真是太心了。他一定是考慮到一時接不了共浴,這才主與分開。宋云桑便抿著淺笑:“好的,謝謝大人。”
裴孤錦的形很快消失在樹叢后。宋云桑了外衫,只著中,鉆進水里。靠著池壁,長長呼出口氣。
泡溫泉的機會難得,便是宋云桑是侯府嫡,也不是年年都能泡的。前些日子,為了爹爹獄擔心怕,現下整個人陷暖暖的水中,卻是覺終于放松下來。夜空深深,宋云桑仰頭看著,思緒漸漸放空。
可這舒暢并沒有持續多久,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自后的草叢響起。宋云桑回神,扭頭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那聲音不像風吹樹葉聲,也不像蟲子發出的聲音,且竟是會的,朝著這邊過來了。宋云桑蹙起眉,離開池壁,緩步行去了池子另一邊。
可那聲音還在朝這邊行。宋云桑開始害怕,猶豫著要不要喊裴孤錦。可并不確定那是什麼。若是蟲子或者風聲,就大驚小怪把裴孤錦喊來,似乎有點太氣了。
宋云桑決定再等等看。這一等之下,便看見了一個細細長長的東西探著腦袋,蜿蜒扭著,游了池中。
——竟然是條蛇!!
宋云桑臉一瞬煞白,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啊啊啊裴孤錦——蛇!!”
那條蛇的小腦袋轉了轉,似乎看向了。聲戛然而止,宋云桑被嚇得一不敢。蛇在池壁邊轉了幾轉,似乎也不想和這個吵吵嚷嚷的人共一池。宋云桑拼命氣,祈禱它快走。可那蛇探了幾下子,卻又改了主意,非但不走,反而朝宋云桑這邊游了過來!
宋云桑猛然彈了下,終于發出力量,將自己拔起,連滾帶爬沖出了池子!所幸這一會的功夫,裴孤錦已經趕了過來!男人也只穿著中,上淋淋的。宋云桑連哭帶嚎:“蛇蛇蛇!”
裴孤錦也看見了池中那條蛇。他手腕一轉,手中憑空就多了一把飛刀!幽暗寒芒閃過,那蛇便已經首異!
宋云桑毫無形象癱坐在地,大哭起來。裴孤錦連忙安:“沒事,沒事,已經死了。你看……”
他抱起宋云桑,讓去看那斷兩截的蛇。可宋云桑見到兩截斷蛇和逐漸蔓延的跡,哭得就更慘了。整個人在裴孤錦懷里,一一,模樣著實可憐。裴孤錦見這樣,只覺某個地方愈發難了……
他不想說他剛剛在干什麼。這真是人間慘劇,被中途打斷了就算,現下宋云桑還拼命往他懷里鉆……
裴孤錦在滿腦子的念中強行掙出了一線理智,啞聲哄道:“不泡了,我抱你回屋。明日我便人把周圍的蛇都殺干凈,一定不會再嚇著你。”
他打橫抱起宋云桑,站起,然后僵在了那。倒不是他手臂傷無法用力,而是這個位置,宋云桑正好在他上面。若是能將轉個方向,再往下放一放……那真是太好了。
裴孤錦臉變幻,十分彩,片刻改了口:“這麼回去你得涼。桑桑,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拿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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