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娘說早些年大梁剛南遷時有些地方民災,窮苦人家連口像樣的鍋都拿不出來。
是以有人用瓦當鍋,做出的菜品別有一番風味。
阿玖也學前人。
只是現在不是無可奈何把瓦片當替代品,而是借一借樸素的味道。
發覺主君很樂意聽講各種農事,說不定主君也會喜歡吃農家菜。
瓦片須得先浸水才能更好蓄熱。
阿玖手,打算出去尋一片合適的瓦。
恰在門外撞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陳嬤嬤好。”
阿玖乖巧地打招呼。
“你認得我?”陳嬤嬤有點詫異,但轉而想,自己是在大夫人邊當差的,有的是人結討好,阿玖認識也沒什麼奇怪的。
“跟我走一趟,大夫人有事尋你。”
阿玖呼吸微凝。
為了不打擾大夫人,阿玖把兩人相識的事深埋心底。
救命之恩難忘,大夫人如果有事,愿意為大夫人所驅使。
只是……
阿玖憶起裴二爺那番話。
雖然從自己的角度來說絕對信任大夫人的為人,大夫人和侯公子不可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但裴二爺話里話外都表現得十分激進,讓人擔心裴二爺是否會對大夫人不利,要不要出言提醒?
這廂,大夫人溫晚凝幾乎淚流滿面。
今早游醫給裴延把了脈,沒曾想竟連連告饒,甚至連高昂診金都不要,轉頭便要歸鄉,“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貴府還是另請高明罷。”
再一細問,游醫竟說延兒頂多再活三個月,冬日最難捱,要是捱過去還有念想,捱不過去便只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而老太君得知此事徑直昏了過去。
醒后如臨天崩地裂,對著哭道:“終是我誤了從韞,盼他才高八斗,他位極人臣,卻未曾顧及他的子,竟虧空至此。
晚凝,此事務必瞞著從韞,太醫不肯對從韞說實話,許是怕他刺激,我們也不能說,便如從前那般與他談笑。”
溫晚凝六神無主,自然連連稱是。
“他父親也是因病去世,說不定就是有緣上的關聯,我早該留意起來的。”
老太君悔之晚矣,扼腕道:“如今可怎麼是好啊!”
垂淚之際,老太君忽然想起一人。
“那個阿玖的小丫頭,從韞不是鐘意麼。
晚凝啊,不如全這孩子吧,從韞病重,他便是要星星,我也去給他摘,遑論一個小丫頭呢!”
老太君不斷揾淚,手掌輕輕過邊枕頭,那是永遠給老太爺留著的。
思緒萬千,難自抑,末了,哀哀道:“若有幸能留個后,也算我老婆子對得起裴家了……”
“篤篤。”
叩門聲讓大夫人思緒很快回籠,拈起帕子按了按眼角,道一聲進。
日過簾而,穿著一和的丁香紫,亭亭玉立,耀如春華,著的眼眸澄澈而清亮。
大夫人忽覺間干,片刻才了,輕嘆道:“阿玖,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孟:x__x能不能講先來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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