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切都怪拍花子,可是若沒有我走丟的事,姐姐就不會生病,爹也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何況現在有夫君有兒子,過著富足的日子,而姐姐和阿娘的生活環境是那樣的,未來也是瞧不清不著的黑暗,兩相對比,實在讓阿玖難以安心。
“所以我想說……”阿玖把臉埋在裴延膛前,聲音傳出來悶悶的,“要不你先回玉京吧,我想陪著阿娘,陪著姐姐,再想想辦法能不能把姐姐治好。”
聽起來遙遙無期。
當然,裴延明白妻子對家庭的,以及向來是個投桃報李甚至曾有過極端報恩想法的人,那麼對于生母,定然是割舍不下的。
“我陪你。”
裴延輕輕吻在阿玖的發頂,語調稀松平常,好似并沒有覺得這是一個多麼不現實的決定。
阿玖皺著眉看他,“我沒在說笑,也不是一時上頭做出的決定,你昏睡的時候我考慮很久了。”
“嗯。”
裴延將被子攏了攏,確保沒有風進我早就料到你會做這個決定呢?阿玖,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甚至早已在會稽置辦了屋宅,早已遣人四尋覓治療心病及腦疾的醫士,以及,早已婉拒了太子殿下對于他復任的邀請。
“那——”
阿玖有很多想說的。
那馕馕怎麼辦?玉京的家里怎麼辦?你如果不喜歡住不慣會稽怎麼辦?以及,若姐姐的病一直沒有起,難道你要陪我在這里一直耗下去?
可是當阿玖抬眸,與裴延四目相對時,所有的“怎麼辦”都被咽下了。
“你怎麼那麼好啊……”
你怎麼那麼好,怎麼那麼傻。
而我怎麼這般幸運遇見你。
裴延的吻落在阿玖額上,他早已退熱,卻有點干燥,而這飽含安意味的吻尤為漫長,阿玖被磨得不了,雙手捧住他的臉,深深回吻。
眼睫在微微抖,怕一睜眼又要掉眼淚,于是閉得很很,呼吸也因此急促。
“傻乎乎的。”
裴延手,在自己下頜尋到阿玖的手,輕掰下來與相扣,語聲依舊溫:“若非你那麼好,我又怎麼會那麼好。”
“什麼啊,你在講繞口令嗎?”阿玖,佯裝聽不懂。
裴延平緩著呼吸,將瓣撤離,雖然康健,一年到頭很染病,但還是謹慎些罷。
“唔?”阿玖靠在他心口,把心跳和脈搏都聽得仔仔細細。
原來他并非表面那麼云淡風輕啊。
心的人的心為自己跳,這種覺還真是不賴呢。
阿玖復又靠回去,還不忘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指節、指背、掌心、理,一寸接一寸過來。
是這雙手永遠在后支撐著,等待著。
也許從這一刻起,阿玖才真正意識到,在這世上自己不再是孤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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