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架戰鬥機從城市的另一端呼嘯飛近,臨近廣場上空時開始兩兩錯著盤旋飛行,唯獨正中央那架嶄新的藍黑戰鬥機如頭雁般領航在最前,旋轉時尾翼噴灑出金彩煙。
飛行聲覆蓋一切,眾人的歡呼,昂揚的音樂,廣播的解說,什麽都聽不見了。許則站在人群中,被到站不穩,卻始終仰著頭,當那架戰鬥機掠過頭頂,許則用手機單獨把它了拍下來。
直到飛機飛過去了,許則的目還執著地、專注地追隨著那道金長雲——那麽遠的距離,從外麵什麽都看不見,但他知道坐在駕駛艙裏的alpha是誰。
陸赫揚百米外的高空,許則卻覺得這是那麽久以來他們離得最近的時刻。
他不知疲倦地仰頭著,直到脖子都酸痛。即便陸赫揚聽不見也看不到,甚至連記都不記得,但許則還是很想問他:現在你自由了嗎。
你自由了吧。
“收工了收工了。”
晚上十點多,最後幾個士兵做完檢,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宿舍。
“明早六點記得來這裏集合啊,趁空腹的時候集把了,通知已經發下去了。”
“知道啦。”
幾個人往外走,還沒有出門,一個上士就迎麵走進來,敬了個軍禮:“陸上校剛開完會,明天一天可能都沒有時間,哪位醫生辛苦一下,現在去給上校做個簡單的檢查?”
這個時間omega去顯得不太合適,唯二的兩個alpha醫生中,一個已婚已育,急著回房間跟老婆兒通電話,所有人便看向剛關掉電腦的許則。
許則扶了一下眼鏡,還沒有太反應過來,就聽見上士對他說:“許醫生,麻煩你了。
”
是完全無法拒絕的場景,許則拎上藥箱,跟上士一起出發。車子開了二十分鍾,到達一棟樓下,上士帶許則走到門前,人臉掃描開門,隨後他送許則上電梯,指紋識別後電梯啟,升到四樓。
“上校的房間在這邊。”出了電梯,上士往右邊走,一邊對許則說,“我在樓下等,到時候送許醫生你回宿舍。”
“不遠的,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好的,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找站崗的士兵,辛苦許醫生了。”
“不客氣。”
到了門外,上士按了一下門鈴,門上的顯示屏隨之亮起,上士看著屏幕:“上校,醫生來給您做檢。”
揚聲裏傳來陸赫揚的聲音,好像在某個房間,聽起來有點遠:“稍等。”
“那許醫生我先走了。”
許則點點頭,想說“好”,但嗓子似乎發不出聲音,他忽然希上士能一起留下來。
當然上士還是走了,許則看著他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同時,戶門打開,許則嚇了一跳,轉回頭,陸赫揚正站在門,見到他也沒有太驚訝,隻是微微一愣,然後淡淡笑了笑:“這麽巧,許醫生來我們基地出外勤。”
他隻穿著訓練,頭發半。可能是因為上赤的原因,出一種十分原始和骨的迫。許則屏住呼吸,整個人是僵的,幾秒後才說:“是的。”
“那要進來嗎?”陸赫揚客氣地問道。
在門口做檢查顯然是不現實的,但許則本沒有思考陸赫揚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他點頭回答:“要的。”
陸赫揚便將門更推開一點,對許則說:“許醫生請進。”
第77章
房是兩室一廳的布局,從裝修和布置上來看跟小區住宅沒有什麽區別,毫不像宿舍。
這棟樓裏住的大多是軍,所以配備這樣的住宿條件。
陸赫揚替許則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我已經說了這次檢不用算上我,沒想到這麽晚了他們還要讓你來一趟,辛苦許醫生。”
“沒關係的,是我的工作。”許則強迫自己專注,以保證不說錯話,“隻是簡單檢查一下。”
“那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麽?”陸赫揚站到許則麵前,頭微微歪著,十分放鬆又配合的樣子。
許則下意識看別的地方:“坐在沙發上就可以。”
陸赫揚坐下去,許則把藥箱放好,打開,從係統裏調出檢表和聽診外接件。他站到陸赫揚邊,戴好聽診,接著俯下將聽頭在陸赫揚口,一邊聽一邊觀察屏幕上的圖像波。
許則為很多人聽診過,有人會低頭看他的手如何移,有人會跟他一起看屏幕,有人會放空,但很有人像陸赫揚一樣,那麽平靜而直接地近距離注視他的側臉。
他慶幸被聽診的不是自己。
時間過得異常慢,默數到最後一秒時許則在心裏鬆了口氣。他將數據保存到信息係統裏,摘下聽診放好,去拆采集管。平常很容易拆的包裝,現在卻撕了幾次都沒有撕開,許則微微皺起眉頭,不是不悅,是懊惱。
一隻手過來將采集管拿走,陸赫揚撕開包裝,又遞還給許則,並說:“許醫生,別生氣。”
許則怔了怔,低頭取棉簽,解釋道:“沒有生氣。”
“我知道。”陸赫揚說。
“要一點信息素。”許則合上棉簽盒蓋,盡量像正常地了解檢對象的況一樣,問,“腺和信息素……都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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