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后。
臥室里,又只剩下白夜擎和池晚兩人。
躺在床上的池晚,仍舊一不的。
但臉看著,倒沒有剛才那麼糟糕了。
平穩的呼吸著,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般。
但實際上,還是知到了一點……
原本眼前是一片虛無的黑暗,可上,卻突然傳來一陣讓人無比舒暢的溫涼。
很。
又帶著淡淡的溫度。
讓不自覺的沉迷。
心里的灼痛仿佛在慢慢消散,變得平靜起來。
然后,徹底失去了意識……
迷迷蒙蒙的睡了一會兒——
火爐般的炙熱散去,池晚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男人冷冽的聲落在耳邊,夾雜著一不易察覺的悅。
池晚先是愣了一下,幾秒鐘后才緩過神來。
眨了眨眼睛,看向床前的白夜擎,神迷茫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白夜擎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出手,放在的額頭上。
“溫度降了。”他淡淡的說道,俊秀的眉眼微微松了幾分,又解釋了一句,“你剛剛發燒了。”
發燒了?
池晚眸一沉。
難怪,覺得自己之前像是置火爐……
定定的看向白夜擎。
對方坐在椅上,清雋俊的面容,染著淺淡的月,看起來格外的溫。
池晚頭一梗,下意識的問道:“哥哥,你該不會……一直守在這里吧?”
白夜擎卻是云淡風輕的應道:“也沒多久。你這發燒來勢洶洶,我要是不看著,怕是不行……”
池晚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沉默一刻,真心實意的說道:“哥哥,謝謝……”
這一次,真的謝謝他了。
其實,白夜擎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可惜,就是不……
轉眼,用眼睛的余瞥了一眼床頭柜,上面擺著吃剩了一半的藥,隨意的問了一句,“哥哥,是你給我喂的藥嗎?”
這話一出,白夜擎的臉上,頓時閃過一不自然之。
他故作平常的輕咳一聲,淡淡吐出一個“嗯”字。
他微微側過臉,深沉的眸底,罕見的劃過一局促,“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便轉椅,轉離開了。
池晚也沒好意思挽留。
怎麼覺得,白夜擎像是有意回避自己一般……
搖了搖腦袋,池晚又重新躺倒在床上。
剛剛做的那個夢,突然盤旋進腦海。
竟然夢到了,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年。
以前,可從來沒有夢到過他。
他讓自己快點去找他……
這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池晚眸一,立馬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陸隨心的電話。
“大佬……”陸隨心的聲音里著一睡意和疲倦。
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
池晚卻是雷厲風行的說道:“我準備去一趟青連山,你幫我備好車輛。”
“青連山?”陸隨心聞言,瞌睡蟲頓時去了一半,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去那里干什麼?”
;池晚卻不愿多說,“你只管備車就好。”
陸隨心立馬應道:“好,大佬吩咐的,我肯定給您盡快辦好。”
掛了電話。
池晚一個人坐在床上,微微抬起頭,凝視著窗外的半邊月亮。
其實,心里明白,就算去了青連山,找到那個年的概率也非常之小。
而且,以前已經去過很多次,最后都是無功而返。
但是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剛剛的那個夢……
特別想再去一趟青連山,去一趟圣宴度假村。
萬一呢……
池晚這樣想著。
……
到了周末。
池晚事先和白夜擎打了一聲招呼,說自己要和朋友一起聚會,然后便獨自開車前往青連山。
而澤園里,白夜擎來了維。
“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去趟圣宴度假村。”男人從椅上站起,面冷淡而深沉。
“今天?”維睜大了眼睛,微微一愣。
但是轉念一想,四爺每年這個時候,的確都會去一趟圣宴度假村。
是他給忘了……
“四爺還是不肯放棄,到現在還念著那位嗎?”他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慨道。
白夜擎沒有說話。
他抿著薄,眸冷邃。
其實,過了這麼多年,他自知找到西西的希已經非常渺茫。
每年去一趟圣宴度假村,更多的是一種儀式。
因為,就是在那一年的這幾天,他遇到了西西。
所以,他每年都在這時,不厭其煩的趕去圣宴度假村。
找不到人,看看也好……
白夜擎換上了一干凈利落的風,顯得形格外的高大修長。
他通過蔽的出口,和維一起,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澤園。
……
池晚開了半天的車,總算到達了青連山。
把車停在山腳后,開始徒步上山。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過這里。
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
郁郁蔥蔥,森林茂,煙火氣也是十足。
山上的建筑越來越繁華,人流也越來越多。
沒走幾步,的腳步便頓住了。
因為,前方是一片寬闊的人工湖。
平靜深邃的湖水,像是一顆碧綠的翡翠,鑲嵌在這濃的山林里。
清澈,干凈,碧綠,平和。
池晚靜靜的著這一片湖水,眸起起伏伏著,漾著莫名的緒。
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
那一年,就是掉落在這片湖水里,差點被淹死。
就在這時——
后傳來一聲大,“姑娘,別想不開啊!”
池晚轉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滿頭銀發阿婆在沖自己喊。
的角不由了一下。
沒想到,自己竟是被人給誤會了……
“我就是看看。”池晚角微勾,語調輕松的解釋道,“沒有想不開。”
阿婆抿了抿,然后一直盯著池晚看。
的臉上全是皺紋,眼睛只剩下兩條,這讓池晚有一種就看不見的錯覺。
“姑娘,我記得你。”突然的,阿婆又開口了,歪了歪腦袋,上散發著一和的氣息,“你是那個賣花的。”
池晚微微一愣。
整個人都頓住了。
沒想到,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年,自己早就模樣大變,竟然還有人記得自己。